“找孫旭借的!毖炎阶∠脑鲁醯氖种,揉捏著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輕吻一下,含混地說,“至于我倆的關(guān)系,以后有時間了再跟你細(xì)說!
夏月初沒想到薛壯會這樣坦白,幾乎是在表示,以后都不會對她再有所隱瞞。
薛壯趁她不備,直接把人扯入懷中,低頭吻上她干燥的唇。
他并沒有深入索取,只是反復(fù)地含弄著她的唇瓣,呢喃般承諾:“等回去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夏月初心下高興,卻拎著耳朵把人從自己身上扯開,一臉嫌棄道:“你是屬狗皮膏藥的么?我這兒忙著呢,有好多東西要買!
但是一轉(zhuǎn)身,滾熱發(fā)紅的耳根立刻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薛壯伸手在她耳根處揉捏一把,笑著說:“好,我不鬧你,你去吧,我給你點火!
夏月初聞言回頭,見薛壯那種占了上風(fēng)的得意神色,高高地挑起眉毛。
她雙手捧住薛壯的臉頰,讓他微微抬頭與自己對視,然后速度十分緩慢地湊近。
看著他漆黑的眸中滿滿都是自己,夏月初滿意地勾起唇角,繼續(xù)貼近。
薛壯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從微微加重的呼吸聲中可以聽出,他顯然十分享受夏月初主動的過程。
夏月初在雙唇即將貼合在一起的時候猛然停住,舌尖輕掃過自己的唇瓣,壓低聲音問:“是這樣點火么?”
話音未落,她就嗖地起身,拎著籃子跑向院門。
薛壯眼看那調(diào)皮的粉色舌尖從自己眼前溜走,郁悶地深吸一口氣。
這下子是真著火了!
夏月初推開院門,差點兒跟門口的人撞了個滿懷。
好在她伸手撐住門框,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子,才沒一頭扎進(jìn)對方懷里。
“夏娘子小心。”周珩抬手虛扶一下,“我過來看看你們安頓的如何!
“周山長快請進(jìn),還勞煩您來一趟,這回多虧您大力幫忙,該是我們鄭重地登門道謝才是!
夏月初看到周珩并不覺得意外,他也是一心想要求證薛壯身份的人。
不過該有的客氣和感謝還是要有的,畢竟這次的事情中,周珩的確是幫了大忙。
從他在牢里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友非敵。
但至于薛壯為什么不愿意向他表明身份,那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畢竟連她自己都還是在霧里看花。
“讓大壯哥陪您說話,我先出去買點兒菜,若是不嫌棄,晌午就留下來用個便飯!毕脑鲁跣χf罷便轉(zhuǎn)身出門。
周珩巴不得能單獨跟薛壯說話,根本沒聽清夏月初說了什么,微笑著胡亂點點頭,視線卻一直牢牢鎖定在薛壯身上。
目送夏月初離開之后,薛壯便挑揀著柴火準(zhǔn)備生火。
“薛承——”周珩遲疑地喚了一聲,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薛壯絲毫不為所動,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薛承,我……”
聽周珩再次這樣叫,薛壯才挑眉詫異道:“周山長是不是記錯了,我叫薛壯,不是薛承!
周珩從袖袋中掏出幾封信,猛地塞到薛壯手里,急切又努力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不是薛壯,你叫薛承,是薛泰大哥的獨子……你要相信我,我跟薛泰大哥是過命的交情,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薛壯垂眸看著信封上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字。
當(dāng)年父親的字跡還不似后來那般成熟圓滑,筆鋒明顯能看出少年銳意的氣勢。
輕飄飄的幾封信,此時卻似有千斤重,壓在薛壯手上,更壓在他的心里。
自從去年年底家中生變,他接到消息便一路逃亡至今。
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他只能隨便收拾了東西連夜出逃。
誰知路上又橫生變故,近衛(wèi)折損只剩秦錚一人,自己又傷了腰腿,不得不隱藏身份以求自保。
去參頂子村投奔薛家之前,他狠心將所有與家人有關(guān)的一切燒得一干二凈,不敢留下半點兒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東西。
所以此時突然看到父親的字跡,薛壯的心都在抖,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穩(wěn)住了幾乎要承受不住的雙手。
“周山長,您真的認(rèn)錯人了!毖芽酥浦约旱牟簧,將信遞還給周珩。
周珩見薛壯不肯看信,急得自己抽出一封展開,攤開在薛壯面前。
“你看看這封信,這是當(dāng)年你出生后薛大哥寫給我的……你看看,就算我求你了,看一看……”
周珩語無倫次地將信紙捧到了薛壯眼前。
薛壯的理智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看,看了就撐不住了。
但是眼睛卻不受理智的控制,貪婪地掃過每一個字,恨不得把紙上的一撇一捺都刻到心里去。
“……拙荊誕下長子,令我喜不自禁,每日看他酣睡哭鬧都別有一番樂趣。
為取名翻書數(shù)日,最終擇一字曰承,望他長大后能承繼薛家的錚錚鐵骨,做個俯仰無愧于天地的男兒好漢。
……
你我京城一別,至今已六載有余,如今都已各自成家立室,不知賢弟可記當(dāng)年約定,盼你再得千金,我定厚備彩禮,替吾兒求娶周家賢女……”
在薛壯的印象中,父親是一個沉穩(wěn)到幾乎有些刻板的人,無論做事還是做文章,都是一板一眼,格外嚴(yán)謹(jǐn)。
他沒想到,父親竟然也能寫出這樣輕松跳脫的文字。
那種歡喜到不知如何是好的飛揚(yáng)心情,好像隨時要從字里行間跳出來。
“雖然多年未與薛兄聯(lián)系,但當(dāng)年的約定我一直都記在心里!敝茜駶M眼希冀地看著薛壯,“小女熙安,年方十五,未曾說親,就是在等你家來提親!
薛壯心情激蕩不已,他還記得,出事前家中已經(jīng)在著手準(zhǔn)備他的婚事。
他當(dāng)時忙著軍中事物,只知道對方是父親至交之女,也沒有再多過問,一切聽?wèi){父母之命。
薛壯感激周珩的重情重義,但此時情形與當(dāng)時相比,已經(jīng)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薛家已經(jīng)不在,自己也已經(jīng)心有所屬,身世更是個永遠(yuǎn)不能再觸及的秘密。
薛壯咬牙收回流連在信紙上的視線,搖頭道:“您真的認(rèn)錯人了!
周珩滿懷信心地來找薛壯,最后還是無法說服他對自己敞開心扉,只得失望而歸。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