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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十三次告白 > 058娶了媳婦忘了爹
  盛氏洗漱后回到房里,見薛良平已經(jīng)躺在被窩里打起了小呼嚕。

  “老頭子,你先別睡,我有事兒跟你說!

  薛良平今天出門買種子累得不輕,剛睡著就被推醒,閉著眼睛皺眉說:“有啥事兒明天再說吧,困死個人!

  盛氏頓時火起來,伸手在薛良平的胳膊上狠掐了一記。

  “今天必須把這事兒說明白!”

  薛良平?jīng)]法子,無奈地坐起身,披上衣裳道:“說吧說吧!”

  盛氏便把夏月初去崔家掌勺賺了多少錢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薛良平眼皮直打架,好不容易聽她說完,含混地說:“老大媳婦有本事,這不是好事兒么……”

  “好個屁!”盛氏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她去動動手炒炒菜就賺那么多錢,卻一點都不知道貼補家里,這樣的兒媳婦要來做什么?我還不如養(yǎng)頭豬,好歹還能吃點肉賣點錢呢!”

  “大壯如今這樣的情形,月初沒嫌棄就不錯了,你就別折騰了行不?要是把月初氣跑了,那大壯后半輩子怎么辦?”

  “誰說要把她攆走了!笔⑹献匀徊幌虢邮盅堰@個爛攤子,“我就想著,你明天去跟大壯說說,以后讓他媳婦把賺的錢交給家里……”

  “胡鬧!”

  盛氏話沒說完,就被薛良平出聲打斷。

  “你天天咋就知道錢錢錢的?連兒媳婦自己賺的私房錢都要惦記,傳出去還做不做人了?你不要臉我還得要呢!”

  盛氏也知道這事兒是自己不占理,但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跟薛良平念叨念叨,誰知剛開了個頭就被他劈頭蓋臉地訓(xùn)了,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薛良平!你這話啥意思啊?”盛氏臉一耷拉,“你當(dāng)我愿意天天算計這些零零碎碎地小錢?不算計咋過日子?你若是個能賺大錢的,我倒樂得清閑,手里的錢花不完自然就不用算計。只可惜你沒錢!天天賺那么仨瓜倆棗還不夠一家子嚼裹,我不算計能行么?不算計全家人喝西北風(fēng)去么?”

  薛良平被她鬧得腦仁兒疼,嘆了口氣道:“你好歹替孩子們想想,遠(yuǎn)的不說,只說這眼巴前兒的,小芹可還沒嫁人呢,若是家里傳出啥不好的名聲,讓她以后還怎么找婆家?”

  這也的確是盛氏所顧忌的,小芹比大萍生得還要好看幾分,她可是指著小閨女再給自己找個乘龍快婿的,平時屋里外頭的活兒都舍不得讓她做,生怕曬黑了臉磨粗了手,此時聽薛良平提到小芹的婚事,自然要顧忌一二。

  “行了,我也就是念叨念叨!笔⑹掀财沧欤蝗谎壑樽愚D(zhuǎn)了幾圈,又想出個主意,湊近薛良平低聲道,“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讓大壯媳婦把這做菜的手藝也教教大力和大勇,這樣讓他倆有個手藝傍身,以后說不定還能去城里開個館子啥的,也不用跟咱們似的,一輩子都在土里刨食兒了!

  她這話說得還有那么幾分道理,薛良平也不免有幾分動心。

  但他還是猶豫地說:“這、這不太好吧?雖然不知道月初這手藝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但能讓崔家三番兩次地請她去,想來是不錯的,這可是吃飯的看家本事,她能隨便教給別人么?”

  “看你這話說的,大力大勇怎么是別人呢!”盛氏推了他一把道,“俗話說長嫂如母,小叔子是兒,雖說月初年紀(jì)沒那么大,但也是家里的大媳婦,拉拔拉拔小叔子那還不是分內(nèi)的事兒!

  盛氏見薛良平還是一臉憂郁,又道:“再說了,大壯如今這樣,以后能不能有孩子都說不定,今后過日子,還不是得靠兄弟們幫襯著。”

  薛良平琢磨了半晌,覺得盛氏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若是大壯真是治不好了,以后少不得還要從兩個兄弟底下過繼個孩子過去,無論怎么說,都該處好關(guān)系才是。

  想到這兒,他便點頭道:“行,明個兒我去跟大壯說說!

  盛氏得了準(zhǔn)信兒,這才吹了燈,心滿意足地鉆進(jìn)被窩睡覺。

  次日剛吃過早飯,薛良平就被盛氏催著去了薛壯屋里。

  “大壯啊,這兩天腿腳感覺咋樣?”薛良平有些尷尬地找著話說。

  “最近挺好的,爹,你坐下說話。”薛壯見他過來也有些意外,。

  他知道薛良平很關(guān)心自己,但彼此之間到底還是有距離感,說起話來都小心翼翼、客客氣氣的,透著那么一股子尷尬勁兒,根本就不像是父子倆,所以薛良平也很少過來。

  “那啥……”薛良平坐下搓著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話在嘴里打了幾個轉(zhuǎn),最后還是挑了個安全的話題說,“過兩日又要進(jìn)城復(fù)診了吧?”

  “是!”薛壯笑著說,“唐大夫說我恢復(fù)的不錯,只要堅持吃藥按摩,以后還是有希望能站起來的。”

  “好,好!”薛良平除了好也不知道該說啥,畢竟當(dāng)時唐大夫說這話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的。

  “爹,你有啥事兒就直說吧,咱們親爺倆還有什么不好開口的!毖岩姷人约赫f出來意實在太難了,只得推他一把。

  “是,是,親爺倆沒啥不能說的……”薛良平坐立不安地?fù)Q了個姿勢,最后終于道,“爹就是想問問你,你媳婦這么會做菜,那啥,爹沒啥別的意思,就是尋思……你、你看你那兩個兄弟,都跟我似的沒啥出息,我好歹還會種地,他倆連種地都種不明白,我原來也想送他倆出去學(xué)點手藝啥的,可是咱家太窮,連去學(xué)徒的拜師禮都湊不起……”

  薛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薛良平雖然說得顛三倒四,但是來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

  他面上露出沉重的神色,目露哀傷地看向薛良平道:“爹,兒如今這幅樣子,說不定以后啥都得指望著月初,你就別為難兒子了行么?”

  薛良平被他說得心里發(fā)酸,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哪里還敢多說什么,立刻道:“行,行,你就當(dāng)?shù)兑矝]說,只要你好好的,爹別的啥都不求!”

  盛氏這廂還等著薛良平的好消息呢,結(jié)果看著他眼圈發(fā)紅地回來,一問詳情,竟是根本沒談妥,氣得摔了手里的木盆,沖著東廂房破口大罵。

  “我真是到了八輩子霉,嫁到你們老薛家,攤上這么個娶了媳婦忘了爹的白眼狼!我雖不是你親娘,可你爹總是你親爹,還能害你不成?自家兄弟不幫襯,就知道捧著你那媳婦。真當(dāng)她是個啥香的好的呢?人家又會做飯又能賺錢,能守著你個癱子過一輩子?到時候卷著錢跟人跑了,你想追都邁不開腿……”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