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峰山脈周圍是就是出了名的玄獸之森,森林淺處有著數(shù)不盡的中低階玄獸,是各大家族門派狩獵的必經(jīng)之地。
而高階玄獸劃分出明確的歸屬地,只要人類不進(jìn)入,打攪它們的清凈,它們一般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當(dāng)然如果有不知死活的人擅自闖入,結(jié)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蘭柯是聯(lián)合各大家族門派的一名弟子,今天正好是他們少年人的外出歷練的日子,長老就把地點選在了這里。
弟子們大多是十八、九歲的青少年,正是莽撞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因此出發(fā)之前,長老就將注意事項重復(fù)了許多次。
中低階玄獸雖然實力尚可,但如果同時出現(xiàn)三頭以上的中階玄獸,即便是他仙宗五階修士的實力,也足夠吃力了。
更何況,他還要顧著這群弟子。
蘭柯和好友蔣李鳴組成了一個小隊,蔣李鳴又拉來了兩名女生,至此,就算是成立了一個小組。
“一會兒記得好好表現(xiàn)。”
蔣李鳴拍了拍蘭柯的肩膀,指了指兩名女生,對他擠眉弄眼的。
少年慕艾,青春萌動的年紀(jì),對異性有幻想是十分正常的,更別提蔣李鳴自認(rèn)是花間“老手”,不知身旁換過多少任伴侶。
蘭柯拍開他的手,鄙夷道:“這是訓(xùn)練,不是郊游,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免得掉以輕心被玄獸當(dāng)成口糧!
蔣李鳴罵他一句:“傻蛋!
“不過是幾個低階玄獸而已,以我們的實力,還怕對付不了嗎?”
蘭柯不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站到了大隊伍里,靜靜聽著長老說的注意事項。
蔣李鳴只恨好友不開竅,心里除了升階還是升階,錯過了多少對他傾慕的女孩。
沒錯,蘭柯比他受歡迎多了。
出生名族,天賦出眾,即使現(xiàn)在仍舊年輕,也依稀可見日后的光彩。
女孩們就喜歡這樣的強(qiáng)者。
然而蘭柯本人卻是出了名的呆子,拒絕了向他示好的女生,一門心思撲在了增強(qiáng)實力上,浪費了大好年華。
——雖然這是蔣李鳴認(rèn)為的浪費。
偌大的弟子隊伍分散開,在長老們的監(jiān)督下一組一組的分批進(jìn)入,每一個區(qū)域都有負(fù)責(zé)安全的監(jiān)管長老。
蘭柯幾人來到了一片菇叢。
這類菌生植物與現(xiàn)代的食物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它們色澤艷麗,紋路多樣,最小的也有成年人巴掌大。
同時,它們也是叢林的狩獵者之一。
“這玩意兒還真讓看的頭皮發(fā)麻。”
蔣李鳴盯著一朵布滿了圓形斑紋的豹瞳菇,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最受不了這樣的密集圖案了。
“小心一點。”
蘭柯走在第一位,小聲的提醒他們,
“這里應(yīng)該會有其他玄獸!
身懷劇毒的菇叢對人類是致命的,但對于某些玄獸來說,卻是再美味不過的食物。
比如長尾蜂。
靴子踩在土地上悄無聲息,然而地面的淤泥讓人頭疼,兩個女生都是第一次外出狩獵,不免抱怨道:
“這里可真臟。”
“我的靴子都濕了!
蘭柯皺起眉頭,回身對她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在或許安靜的玄獸之森吵嚷,是最愚蠢的行為。
因為玄獸們的五感遠(yuǎn)比同等級的修士來的敏感,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都足以驚動它們。
蘭柯的目標(biāo)本就是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狩獵低階玄獸,而不是主動勾引玄獸前來攻擊。
穿過菇叢,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
甘冽的溪水不知從何處而來,歡騰的奔流在沖刷出的小徑上,稍微靠近一些,那水霧拂面而來,一陣清涼。
“有水,太好了!”
名叫明荔的女孩迫不及待的拉著同伴走過去,不等蘭柯阻止,就伸手去拘溪流中的清水。
她捧了水撲在臉上,細(xì)碎的水珠沿著面頰的輪廓淌落,使得她本就清麗的容顏愈加出彩。
蔣李鳴看的癡了。
蘭柯卻覺著有些不對,如此好的生存條件,簡直是長尾蜂最佳的棲息場所,可是一路走來,他們連蜂的蟲卵都沒有見到。
干凈的不可思議。
“別大意了!碧m柯忍不住道,“這里太奇怪了!
他調(diào)動了全身的力量,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你就是喜歡大驚小怪,”
為了配合女神,蔣李鳴果斷拋棄了好友,跟著走去溪邊拘水洗臉,“這里能有什么……啊啊啊。
話才說到一半,他忽然捂住眼睛嚎叫起來。
另外三人趕緊跑到他身邊,以蘭柯為首,想查看他的狀況。
蔣李鳴摔在地上,疼痛使他不停的翻滾著身體,刺目的鮮血沿著他手指的縫隙滴落,將他的手掌都染的猩紅。
兩名女生嚇的花容失色,蘭柯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面對好友的慘狀,他只能勉強(qiáng)維持鎮(zhèn)靜。
奇怪的是,都已經(jīng)這樣了,負(fù)責(zé)監(jiān)管他們的導(dǎo)師也沒出現(xiàn)。
蘭柯捏碎了手里的元素石,用來發(fā)出求救信號。
“蔣李鳴,你別動,鎮(zhèn)定下來!”
蘭柯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腕,
“你讓我看看,究竟怎么了?”
蔣李鳴的面部因為痛苦而扭曲,猙獰的失去了往日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他哀嚎著求救:
“蘭柯,救我!有東西,有東西,有東西在吃我的眼睛!”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痛放下了手。
當(dāng)他血肉模糊的半張臉顯現(xiàn)在幾人面前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荔面色發(fā)白:
“這,這是什么東西?”
攀附在蔣李鳴眼睛上的,是一條只有拇指大小,通體血紅的肉蟲,它貪婪的吸食著蔣李鳴的血液,肥胖的身體迅速鼓脹起來。
要看蔣李鳴要撐不住了,蘭柯狠狠心,打算親手去捉它下來。
然而手才探出一半,身后就傳來一道軟糯糯的女音:
“你這樣不行,會害死你朋友的。”
此時此地,突兀出現(xiàn)的聲音顯得格外詭異,即便她聽起來毫無攻擊性,三人還是不約而同的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
溪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道修長的身影。
她披著黑色的斗篷,帽檐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蒼白的下頜尖,以及一對粉白色的櫻唇。
蘭柯緊張的望著她: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
林慧貞見狀,輕輕笑了一聲,如同微風(fēng)揚起了清脆的鈴鐺碰撞,格外悅耳。
“你再不讓開,你朋友就要死了!
她用纖瘦的指尖點了點蔣李鳴的方向。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