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
“什么也不用說了!”赫連嫣冷哼一聲,接著道:“本公主今日已經(jīng)看清了大皇子,今日本公主就派人回南羅,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
霸氣呀!
林慧貞笑了笑,心里替赫連嫣豎起了大拇指。
聽到赫連嫣的話,玄卓的臉徹底繃不住了。
玄卓不喜赫連嫣是一回事,但由她說出這句話算什么!
“和親事關(guān)重大,不是兒戲。”
赫連嫣瞧都不瞧他一眼,轉(zhuǎn)身對玄銘和林慧貞行了個禮:“今日之事多謝太子和太子妃出手相助,我赫連嫣雖然嬌蠻,但也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他日有需要本公主的地方盡管說就是了!
林慧貞一挑眉,還沒等她說話,赫連嫣就帶著她的兩個近侍離去。
“玄銘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么!”
余晚晴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別人,拼了命的想要在玄銘面前自證清白。
玄銘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既然什么也沒聽到,那便是你耳朵不好,回去讓御醫(yī)好好診治吧!
余晚晴依舊拉著他的衣袖不肯撒手,眼淚流了一串又一串:“玄銘哥哥你信晴兒,我真的沒有要陷害長寧公主!
“郡主,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向太子殿下解釋,而是該想想,一會兒如何跟陛下講退親之事。”
見到余晚晴的臉色煞白,林慧貞莞爾一笑,十分賢惠地推著玄銘離開,只是那背影是大寫的耀武揚威。
“他這家酒樓,已經(jīng)幫他掌控了許多大臣的把柄!
林慧貞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撩開窗簾就看向窗外。
“你不想同孤說話?”
“怎么可能!”
林慧貞笑了兩聲,飛快地放下簾子,心想玄銘這廝是不是太了解她了,一眼就看破她想做什么。
他沒再說什么,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回東宮的路不遠(yuǎn),他們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林睿遠(yuǎn)攔了馬車。
于小三猛的停車,林慧貞整個人往前沖,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沖進(jìn)玄銘的懷里了!
很不科學(xué)。
“賴在孤懷里了?”
林慧貞老臉一紅,推了玄銘一把,逃也似的出了馬車。
“于小三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于小三苦哈哈的指了指攔車的林睿遠(yuǎn):“太子妃,我真不是啊。”
“小妹!”
林睿遠(yuǎn)拉著林慧貞打量了幾圈還不放心。
林慧貞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道:“看我完好無損,你失望了?”
“沒有沒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聽說玄銘受了傷?”
她敷衍地點了點頭,而且還有可能一病不起。
林睿遠(yuǎn)朝馬車看去,只見于小三正推著黑臉玄銘下來。
玄銘的目光凌厲,林睿遠(yuǎn)下意識的松開了林慧貞的手。
做完這個動作他就愣住了,他為什么要害怕?
“進(jìn)去!
玄銘只留下這兩個字。
林慧貞癟了癟嘴,某人的臭脾氣越來越古怪。
林睿遠(yuǎn)來找她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她,畢竟玄銘都受了傷,他放心不下唯一的小妹。
這會兒子見到林慧貞安然無恙,也就放了心。
又說前些日子回京,林慶堯拉著他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不僅解釋了當(dāng)初的事,還向他保證只要他愿意回來,將軍府里的一切都?xì)w他。
“這不挺好的嗎,林慶堯這一輩子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等他死了,將軍府里可不就是你的了嗎!
林慧貞的話里不掩諷刺。
回京以來,她就已經(jīng)知道她那位姨娘裝瘋賣傻躲過了一劫,現(xiàn)在依舊好好的活著。
姓孫的做了多少缺德事,沒有林慶堯幫著,估計死一百次都不止。
“你可別挖苦我了!
當(dāng)初他孤身一人遠(yuǎn)離京都,就是被孫姨娘逼迫,現(xiàn)在他衣錦還鄉(xiāng),巴巴地跑過來示好,頂個屁用。
所以,不管林慶堯怎么說,林睿遠(yuǎn)堅持從將軍府搬了出來。
這算是他們的家事,西凌皇帝沒辦法過問。
又賜了林睿遠(yuǎn)一處宅子,親筆寫了精忠報國四個字做成牌匾賞了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睿遠(yuǎn)得了皇帝的賞識,自立門戶的事情都得了支持。
現(xiàn)在玄奧城的矜貴提到林睿遠(yuǎn),第一想到的不再是林大將軍的兒子,而是西凌年少有為的威武大將軍。
林慧貞真心替他高興,留他在慧凝殿用晚膳,帶著云溪親自下了廚。
林睿遠(yuǎn)本是不想的,可一聽是林慧貞親自下廚,也不管合不合禮法就留了下來。
所以當(dāng)玄銘黑著臉到慧凝殿的時候,就見林睿遠(yuǎn)百無聊賴的坐著。
“太子妃?”
“小妹為我洗手作羹湯去了!
洗手作羹湯?
林慧貞?
還是為了林睿遠(yuǎn)?
玄銘的臉更黑了,沒好氣地道:“你還不回去?”
“不回去!
林睿遠(yuǎn)得意忘形地笑著坐著等著,完全無視玄銘涼嗖嗖的眼刀子。
“玄銘?”
林慧貞提著食盒回來,見到他一聲疑惑脫口而出。
“怎么,還不愿意見孤?”
她默默打開了食盒,拿出兩碗餛飩并幾碟小菜。只眨眼的功夫,一股異香便充盈在了房內(nèi)。
玄銘動了動鼻翼,竟是覺得腹中饑餓起來。
那明明是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吃食,卻勾的人饞蟲直上。
玄銘放眼看去,只見素白的碗里清亮亮的湯水,碧綠的蔥花灑在面上。那餛飩薄皮晶瑩剔透,隱隱的肉色泛著光澤,呼吸之間,都是那清淡鮮香的味道。
就連兩碟小菜,也是脆生生的,淋了香油,青翠欲滴。
饒是玄銘原本想嘴硬的拒了,這時也不由得起了餓意。
他本就空腹,如今想開了一些,也不似之前那般郁郁不振。再加之林慧貞準(zhǔn)備的吃食著實誘人,他便覺著有些受不住。
林慧貞從他的神色中揣摩出了幾分意思,當(dāng)下就捧著一碗餛飩放到了玄銘面前。
“殿下既然來了,就用些吧。”
林慧貞心里嘆了一口氣,本來就沒做著玄銘的份兒。
白瓷勺輕輕攪動著清澈的湯汁,林慧貞素手纖細(xì),皓腕如玉,比之那瓷色也不讓半分。她如云發(fā)絲垂綽下來,拂過兩畔香腮,端的是秀麗嬌美。
玄銘沉默了許久,林慧貞一直站著,姿勢不曾變化。
等那勺上的熱氣散的差不離兒了,玄銘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開了金口,將送至嘴邊的吃食含進(jìn)嘴里。
這一下,就止不住了。
那面皮入口即化,里頭的肉汁兒便順著喉嚨淌下去,回味縈繞。偏那肉帶著韌性,越嚼越鮮,讓人一時停不下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