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曄醒了,最高興的就是許臨風(fēng)。
蕭沉舟看著許臨風(fēng)每日每夜地守著上官曄,又是端茶又是送水,這種至高的待遇他都沒有享受過。
蕭沉舟沒出息的酸了一把,剛要從玄銘那里尋找一些安慰,就見玄銘有意無意地擺弄腰間的玉佩。
蕭沉舟是誰。∷懺S多年,對他的脾性了如指掌,不敢說是玄銘肚子里的蛔蟲,至少玄銘是什么意思,他還是能猜得出來。
蕭沉舟又特意看了一眼林慧貞,果然在她的腰間也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玉佩。
蕭沉舟心中酸澀不已,一塊兒池魚,一塊兒故淵。
秀恩愛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張膽的吧。
氣悶不已的蕭沉舟剛要拂袖離開,就被許臨風(fēng)又拽到了上官曄身邊。
那日黑衣人攔截,黑衣人首領(lǐng)喚上官曄一聲夫人。
許臨風(fēng)雖然沒問,卻在心里存了疑惑。
這些日子他思來想去,阿曄是不會騙他的,黑衣人也沒必要。
所以如果黑衣人說的是真的,那么上官曄的身份可能不同尋常。
她的過去,同樣不同尋常。
許臨風(fēng)叫蕭沉舟替她把脈,他不在意上官曄的過去如何,他只是擔(dān)心她的過去對她不利。
蕭沉舟沒辦法,許臨風(fēng)算是他養(yǎng)大的,自己帶大的娃哭著也要寵完。
他替上官曄診了脈,她的身體雖然虛弱也沒什么異常。
只不過,蕭沉舟瞇著眼。
為何上官曄體內(nèi)有一股強大而又莫名的力量?
蕭沉舟把這件事告訴了許臨風(fēng),許臨風(fēng)面色嚴肅,他只問了一句話:“會不會傷害她的身體?”
蕭沉舟說不會。
上官曄體內(nèi)的力量雖然強悍,卻是護住了她的心脈。
至于上官曄的過去,蕭沉舟無從得知。
許臨風(fēng)也不在意,他想,從今以后他就陪著阿曄住在伏山。
他行醫(yī)救人,她快意山林。
如果阿曄不愿意,那他就陪著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不論哪里。
蕭沉舟聽了心頭又是一酸,無可奈何外加肉疼地塞給許臨風(fēng)一摞銀票,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師弟,開枝散葉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
許臨風(fēng)臉一紅,毫不推辭地把銀票裝入自己的腰包:“師兄,記得還有份子錢!
“……”
蕭沉舟嘴角一抽,他想打死許臨風(fēng),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看著上官曄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恢復(fù)的好,玄銘和林慧貞也準備辭行回京。
因為羅凇等人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耽誤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大皇子那邊虎視眈眈,若再拖延下去,恐怕會節(jié)外生枝。
臨走的時候,玄銘對許臨風(fēng)說:“那日馬車里的人不一般,你們就在伏山,很不安全。”
傅煜知是什么人,他一點兒也不清楚?筛奠现炊鴮λ麄冎,這讓向來運籌帷幄的玄銘感覺非常不好。
傅煜知既然想要帶走上官曄,一次不成,肯定會有下一次。
上次是他們幫忙,下次不知道許臨風(fēng)和上官曄能不能解決。
玄銘看上去不近人情實則最重情義,許臨風(fēng)和上官曄幫了他們許多,玄銘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置身境。
聽了玄銘的話,許臨風(fēng)想了許多。
蕭沉舟趁機勸說許臨風(fēng)跟著他們一起回玄奧城。
許臨風(fēng)有些動容,他可以不顧生死,但不能不顧阿曄的生死。
已經(jīng)嘗試過一次痛不欲生的滋味,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所以,當夜間他喂完阿曄湯藥之后,便向阿曄開了口。
上官曄沉默地看著許臨風(fēng),他心中一驚,以為阿曄不愿意,便立刻說道:“沒事,阿曄如果不想,那我們就不去。”
“呆子,你忘了你說的話?”
許臨風(fēng)撞上上官曄含著笑意的眼睛,不知怎的臉就紅了。
她明明什么也沒說。
他就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就娶你!
上官曄靜靜地凝著他,他端正的坐著,雖那被紅暈熏紅的面頰有幾分好笑,可那雙眼中的神色,卻是真摯非常的。
她心軟的一塌糊涂。
“嗯。”
她點點頭,起身湊到他面前,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裳。
許臨風(fēng)一呆,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腰帶:
“阿,阿曄,你要做什么?”
答應(yīng)了還是不答應(yīng)?還有為何要脫他衣裳?
上官曄拍開他的手:
“噤聲。”
說話間,已將他的外衫褪了,中衣也扒了一半。
許臨風(fēng)這下子可是淡定不起來:
“我我我我,你你你……”
黎莘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揚聲道:
“入洞房,”
想了想又覺不對,就補充了一句:
”提前。”
紗幔朦朦朧朧的飄搖著,窗子支了一條細縫,吹進一股微涼的夜風(fēng),也將紅燭吹的搖搖晃晃。
這夜,他們終究沒有做到最后。
許臨風(fēng)舍不得,寧愿自己忍著也不愿意委屈了上官曄。
到了最后,上官曄笑,他也跟著一起笑。
十足十的傻子。
清晨。
許臨風(fēng)扶著上官曄一出門,就撞上了一個扎著頭巾,面容俏麗的小姑娘。
她手里抱著一籃子雞蛋,見到上官曄和許臨風(fēng),略顯局促的笑了笑,將籃子遞了過去。
許臨風(fēng)熟稔道:
“阿翹,莫急著走,留下來坐坐!
說著,他把籃子往藥童懷里一塞,推了他一把:
“阿曄要吃水蒸蛋。”
阿翹本想擺手拒絕,上官曄已經(jīng)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前走:
“呆子整日只會念醫(yī)書,聽得我昏昏欲睡的,還好你來了,我能休息一會兒!
她眉眼含笑,少了幾分清冷寒霜,倒是更添柔婉韻致。
阿翹見著她面上真心的歡悅,心中忍不住羨慕起來。
若她日后,也能如夫人這般就好了……
另一邊,許臨風(fēng)把全心全意做水蒸蛋的藥童敲了頭:
“阿翹來了。”
他又拍了拍藥童的肩膀,意味深長。
藥童撓了撓腦袋,滿面疑惑,顯然不知許臨風(fēng)話中含義:
“她不是每隔幾天就來一次么,公子喚我做甚?”
許臨風(fēng):“……”
突然發(fā)覺有人比他還蠢。
當然了,許臨風(fēng)自然不復(fù)以往懵懂。
他推了藥童一把:
“去,將這銀子給她送去!
還是讓他自個兒來開竅罷。
藥童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拿了許臨風(fēng)給他的荷包走了。
許臨風(fēng)望著他的背影,忽而想起了昨晚那夢。
他晃了晃腦袋,暗道自己想多了。
不過是個夢罷了,面上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畢竟,阿曄和他都好好的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