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都僵直成了一根木頭,腦中如遭雷擊,空白一片。
上官曄并未深入,只用唇摩挲了兩下,又啟了檀口,不輕不重的咬了咬他的下唇。
做完這事,她從容的退開了。
許臨風(fēng)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兩只眼珠瞪的圓滾滾的,他面色酡紅,修長雙手僵硬的搭在腿邊。
“傻子!
她屈指彈了彈他額頭,不再多言,翩然離去。
許臨風(fēng)木木地站在門口,臉紅到了耳根。
上官姑娘是什么意思?
她問他是不是心悅她,她又親了他,她應(yīng)該同他一樣吧。
許臨風(fēng)一時間腦子里想的都是上官曄,哪里還有心思去想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
也忘了夜已深,他該回房休息了。
還是起夜的藥童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本來迷迷糊糊的他一下子被嚇醒了。
他一手抓著棍子,一邊湊近那人。
剛要下手,就見那人轉(zhuǎn)了身。
“你干嘛?”
藥童的棍子砸在他自己的臉上,疼的他眼淚都掉了下來:“公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門口做什么,害我以為是是什么人!”
許臨風(fēng)沒管藥童的抱怨,徑直回了屋子。
“現(xiàn)在平城已經(jīng)在搜捕我們幾個!绷只圬戧P(guān)了窗坐在窗沿上。
“這羅凇還有那幾個太守都是謹(jǐn)慎的人,炩臻閣的人這兩天都沒得到實質(zhì)性的消息!
“不必太擔(dān)心!毙懖痪o不慢地走到窗邊,忽而俯下身子湊到林慧貞耳邊戲謔道:“你剛剛看到了什么?”
剛剛看到了什么?
看到上官曄霸氣地強吻了許臨風(fēng)。
林慧貞老臉一紅,玄銘怕是對自己的魅力有誤解吧,靠這么近干嘛,不怕她把持不住嗎?
“什么也沒看到!
林慧貞推了推玄銘,他卻紋絲不動。
她抬頭看他,正好撞進他含著笑意的眼睛。
“孤怎么覺得太子妃沒有說實話。”
“那是你感覺錯了!
林慧貞要起身離開,卻被玄銘圈進他的兩個臂膀里。
華麗麗的壁咚。
林慧貞錯愕地看著玄銘:“你吃錯藥了?”
“……”
屋里的燈火輕輕地晃動,屋外的月光靜靜地傾灑而下。
這氣氛不要太美好。
在林慧貞以為玄銘要吻她時,玄銘卻在她的耳邊輕笑一聲:
“太子妃閉眼做什么?孤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偷窺別人的私事,當(dāng)心長針眼!
林慧貞愣了片刻。
看到玄銘揶揄的眼神,林慧貞一時氣不過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上去。
玄銘顯然也沒料到林慧貞的舉動,一時愣了神,任由她沒有任何技術(shù)地一通亂啃,
“嘶!
玄銘輕呼一聲,放松了對她的禁錮,摸了摸嘴角果然出了血:“你屬狗的?”
林慧貞順勢推開玄銘,“不服氣?”
玄銘輕笑一聲,過分妖冶。
一把扯林慧貞進了他的懷里,低頭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等懷里的人呼吸不穩(wěn)他才松開她。
他笑道:“服氣!
次日早晨許臨風(fēng)從衣物中撿出了自己的外衫,隨意的披在身上,下了床。
然而桌上的一抹紅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蹙了眉,彎腰將這紅綢拾起,抖了抖紅綢上的灰塵。
這不是上官姑娘的紅綢嗎?
“醒了?”
發(fā)呆的工夫,耳邊忽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音,許臨風(fēng)的手一顫,那紅綢失去了支撐,再度飄飄搖搖的落在地上。
他側(cè)頭望去,正見上官曄靠坐在床臺上,支著一條腿,格外熟悉。
記得頭一回真切的見到她,也是這般模樣。
只是她如今只著了一身單薄的紅衣,轉(zhuǎn)眼間那條紅緞被她攥在手里,并沒有遮住雙目。
“上官姑娘!”
許臨風(fēng)又驚又喜,快步走了過去。
待他走到上官曄身邊時,就被她伸指在腦袋輕輕一戳,帶著笑意道:
“還喚我姑娘?”
許臨風(fēng)的額頭微微一熱,她指尖的溫度似乎是緊隨著蔓延在了他的面頰上,即便如今天色還灰蒙蒙的,也能瞧出那兩抹嫣紅。
“那,那該喚什么?”
他有些緊張的望著她。
“隨你!
上官曄卻存了心逗他,秀眉一挑,那瀲滟的美眸閃過些許狡黠。
許臨風(fēng)輕咳了一聲,試探道:
“阿曄?”
雖然有些怪,倒也不唐突。
上官曄點點頭。
許臨風(fēng)見她同意了,心里泛了一抹淡淡的甜意,一直甜的渾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他見微風(fēng)拂動了她的長發(fā),就趕忙去取了自己的一件外衫,為她披在了身“晨露寒涼,莫傷身。”
他叮囑道。
上官曄笑望他一眼,沒說什么,聽話的穿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靜靜的望著窗外堆疊的云層。
“天快亮了!
上官曄低低的呢喃一句。
許臨風(fēng)轉(zhuǎn)了頭望她,見她拿起了紅緞,交到他手中:
“替我戴上!
她略略低頭,湊到許臨風(fēng)跟前。
許臨風(fēng)應(yīng)了一聲,心中卻因為她這句話而有些好奇:
“阿曄為何總覆著紅緞?”
他一邊輕柔的為她系上,一邊問道。
紅緞?wù)谧×松瞎贂系碾p眼,也遮去了那抹流光瀲滟的麗色。
他有些可惜,不自覺的撫上她眼上的紅緞,輕嘆了一聲。
“不可見日光。”
上官曄感受著他指尖細(xì)細(xì)的觸著自己面頰,就依偎在他掌心蹭了蹭:
“治不好的。”
未免許臨風(fēng)想多,上官曄就安撫他一句。
這也是一身高強武藝的代價,她體內(nèi)那物是無解的,卻也好伺候,不讓雙眼見光,以酒喂養(yǎng)便是。
許臨風(fēng)心中失落:
“若不然……讓我試試?”
上官曄搖了搖頭。
“無妨,”
她在他唇上輕啄一口,見他立時從臉頰紅到了耳根,不由笑道:
“我習(xí)慣了。”
轉(zhuǎn)眼間天已大亮,兩個人梳洗穿戴好,就預(yù)備下樓去。
臨走前,許臨風(fēng)忽而想起自己還有東西忘了拿,就和上官曄說了一聲,回身去取自己的藥箱。
然而轉(zhuǎn)身的剎那,他被門檻絆了腳,整個人不覺踉蹌了一步。
腳下傳來了輕微的“喀”一聲,像是踩碎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去看。
不知何時,門檻邊上出現(xiàn)了一朵小小的珠花,珠花上的圓珠已被他踩碎了,瞧不出原本的形狀。
許臨風(fēng)瞥了一眼,總覺著有些眼熟。
正當(dāng)他想仔細(xì)看時,樓下的藥童已著急的喊了起來,許臨風(fēng)無奈的應(yīng)了一句,伸手將碎了的珠花擱在了藥箱里,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