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家中的孩兒,中年女人臉上的冷硬淡了不少。
要不是為了家中的孩兒,她是下不了手的,這個村子里和她一樣的人很多,都是為了自家的孩兒,她們不得不這么做。
女人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暗示,總有人要去當(dāng)替罪羊。
轉(zhuǎn)頭一看,綁著的可憐孩子,一雙雙祈求的眼睛,又有些不忍心。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我……我受不了了!”
中年女子這一瞬間就變了臉,靠在男子肩膀上抽泣。
“好了好了,要怪就怪他們命不好,別哭壞了身子,眼不見心不亂,你快些回去!
剛才還一臉兇相的男人,靜下來安慰懷里受驚的妻子。
這些人一看就是鐵了心,要拿這些孩童做一些陰損的事情。
沉思了片刻,林慧貞還是屏住呼吸,趁著這兩個賤人磨磨唧唧的時候,帶著暗衛(wèi)找機(jī)會退了出去,剛才留在外面的繼續(xù)隱藏在附近,到時候來個里應(yīng)外合,免得抓瞎。
回到村子外面,眾人剛才藏身的地方,云溪看到林慧貞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心里這才安穩(wěn)了一些,此時,她巴不得娘娘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來看到那些人,拉著狗走來走去,云溪都要嚇?biāo)懒,要不是怕壞了林慧貞的計劃,云溪都想進(jìn)去一探究竟了。
“娘娘,咱們回去吧!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了這個村子的古怪,更何況云溪并不傻,她不想太子妃以身犯險,這個地方的人一看就不好什么善茬。
林慧貞沉聲道:“我剛剛在一個山洞里,看到那些失蹤的孩童了,你跟著報信的暗衛(wèi)先回城里,我現(xiàn)在有事不能走!
“娘娘,我不回去!”
云溪一驚,娘娘非但不準(zhǔn)備離開,還想將自己送回去,她怎么安得下心。
見云溪堅決,林慧貞也就歇了心思,不走就不走吧。
“這個地方古怪,從剛才聽到的信息來看,他們子時有大動作,他們要用那些孩童祭祀,已經(jīng)有六十六個孩童遭了毒手。”
說到此處,林慧貞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這種時候,她才驚覺玄銘要是在身邊就好了,以他的手段,肯定能抄了這些人的老巢。
林慧貞想到剛才那個老頭子的話,林慧貞根據(jù)他們的談話算了一下,他們竟然要用足足九十九個孩童,究竟有何寓意,林慧貞不認(rèn)為這是巧合。
“嘶……”
這種話題一聽就非常沉重,就算是見慣了生死和殺戮的人,聽聞此事也是心驚肉跳,這到底是個什么村子,如此邪門。
“快到子時了!
林慧貞輕輕的呢喃道。
林慧貞看著外圍守著的人,已經(jīng)被抽調(diào)走了一部分,但是,那些狗著實有些棘手,要是有什么啞藥之內(nèi)的就好了,最好的方法是讓它們睡一覺,免得暴露行蹤。
夜晚的峽谷有著莫名凄涼的風(fēng)聲,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草叢,在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中起起伏伏,遠(yuǎn)處連綿的山脊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些虛影,看不真切,然后一隱而沒。
整個村子都詭異的寂靜一片,只是掩映在谷底的斷崖處卻泛著奇異的光芒,那里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幽潭,而所有的冷月清輝似乎都傾瀉在水面上。
不能再等了,林慧貞將現(xiàn)有的人做了安排,除了留在此處接應(yīng)的,其他人都有任務(wù),一切準(zhǔn)備就緒,林慧貞正準(zhǔn)備閃身出去。
“乖乖待著,別動!”
玄銘眼底帶著寒氣,伸手抓住林慧貞的肩膀,沉聲說道。
林慧貞被抓得有些疼了,也沒翻臉,心里還有一絲絲暖意和柳暗花明的驚喜。
轉(zhuǎn)頭一看,玄銘還穿著白天的那身黑色衣衫,此時卻有些稍顯凌亂,上面還沾上了泥土塵埃,和山林中的細(xì)碎枯葉。
林慧貞覺得此時的玄銘,難得有些少見的狼狽,眼底染上笑意,被玄銘逮了個正著,惡狠狠地看了林慧貞一眼。
“你來了,正好這邊的問題有點棘手,人少了搞不定……”
林慧貞被瞪得一怔,在心里吐槽了玄銘兩句,不過,好不容易把救兵盼來了,來得正是時候,她才不會放著不用呢。
玄銘微微擰著眉頭,聽林慧貞巴拉巴拉說清楚來龍去脈,周圍的冰寒之氣,才有了破冰的意思,其他人可不敢往前湊,怕被揍。
“明知里面是豺狼,你還往狼窩里鉆,孤是不是該夸你英勇無畏,就算你活膩歪了嫌命太長,也不是你這樣作死的。”
聽林慧貞講著進(jìn)村之后的見聞,玄銘額頭上隱有青筋暴起,剛才來的路上,他就覺得林慧貞肯定又要莽撞了,果不其然。
“咳……銘,生氣歸生氣,你這話有些過了啊!
蕭沉舟和玄銘正在議事,就收到了暗衛(wèi)傳遞的消息,太子妃這邊攤上事兒了。
馬不停蹄的就往這鬼地方趕,怕給林慧貞她們帶來麻煩,黑燈瞎火的玄銘硬是沒讓人用一點燭火。
蕭沉舟身上的白衣,那叫一個慘,被劃成了白布條不說,還被染得花花綠綠,要不是天黑他都不好意思見人。
“我和我娘子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兒,一邊兒去別瞎打岔,匆匆忙忙趕了一路,還沒累是不是,那行待會兒就派你去打頭陣,正好那些獵犬看著都餓了。”
玄銘按了按眉心,頗有些不爽的看向蕭沉舟說道。
蕭沉舟怕狗,這個小秘密只有玄銘知道,就是蕭沉舟剛進(jìn)宮伴讀的時候,一次不小心被狗追得到處跑,還被咬了屁股,從此之后,就患上了“恐狗癥”。
蕭沉舟趕緊退了兩步,玄銘這個有了媳婦兒賣兄弟的家伙,威脅的話是一次比一次狠了,明知道自己怕狗。
“行行行,當(dāng)我沒說,你們膩歪,我不插嘴就是了,不必放這種狠話吧,好歹也陪你趕了一路!
“算你識相!
玄銘淡淡道,也沒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周圍的山上已經(jīng)布置好了埋伏,只要里面沒有其他出口,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待會兒不準(zhǔn)擅自行動,跟在我身后,記住了!
玄銘對林慧貞的行動力有些無奈,只得提前將人約束一番,只差對著林慧貞耳提面命了。
腦子里面突然浮現(xiàn),民間的一句話:媳婦兒太虎了,愁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