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伍大人看看堂下的少年,再看看依舊不知悔改,一臉得意的柳家千金,也難得再多費口舌,直道:“此事原委,本官自有決斷。柳綿綿當(dāng)街行兇,強搶民男,擾亂社會風(fēng)氣,意圖恐嚇殺人都是事實!
“既然如此,柳綿綿作為主謀杖責(zé)三十,其他隨從仗責(zé)二十!
“大人,您不能罰我家小姐。
柳家一眾奴仆大驚,不等主子說話,就嚷嚷開了。
“沒規(guī)矩的東西,還不住口!
柳清寒呵斥了奴仆,上前對伍大人勸說,”大人,我家小妹不過是一時沖動,更何況并無大的損傷,損壞的公物我們賠償就是,小妹畢竟是女兒家,大人這樣責(zé)罰未免也太重了一些!
“回去之后,我一定嚴加看管,還望大人看在柳家的面子上……從輕發(fā)落!
“怎么,覺得本官判的不妥?”
伍大人聲音低沉,因案犯是妙齡女子,已經(jīng)多有寬恕,還在這里討價還價。
“當(dāng)街斗毆傷人者,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仗責(zé)一百,作為主使還要去礦區(qū)服役三月,作為柳家人,這點你們應(yīng)當(dāng)清楚。”
所以說,覺得伍大人責(zé)罰太過,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柳清寒硬著頭皮,直視柳大人道:“還請大人看在宮里娘娘的面子上,給小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是,在威脅朝廷命官?
顯然伍大人,在這個圈子里混得不差,自然不是一般人,作為監(jiān)察院的主審之一,沒有兩把刷子也是不行的,而伍大人向來以剛正不阿聞名朝廷內(nèi)外。
伍大人是典型的天子門生,自然聽命于天子,其他人輕易不得改變他的想法,因此,伍大人也不會因為柳家和它背后的關(guān)系,就卑躬屈膝。
正準備說話,監(jiān)察院的另一個主審劉大人,從旁邊走了過來,低聲在伍大人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伍大人,擺手示意他有話就說,別整這些虛的。
劉大人掃了一眼堂下站著的人,和門口圍觀的百姓,冷聲道:“皇貴妃娘娘身處深宮,這宮外的柳家人做了錯事,皇貴妃怎會知道?便是知道了,以貴妃娘娘的深明大義,也不會對此事有其他微詞!
說完之后,劉大人對著伍大人一拱手。
柳清寒心中一跳,突然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只聽見伍大人朗聲說道:“柳綿綿,和一眾家仆,當(dāng)街行兇打砸傷人,且毫無悔改之意,執(zhí)行仗責(zé)之刑,礦區(qū)服役三月,并且賠償所有損失,不得有誤!
伍大人對于冥頑不化的人,也自有一套方法,既然,有人想要撇清自己,干脆就成全她們,免得出去禍害別人了。
要去挖礦的胖千金,林慧貞一想就全是畫面感。
伍大人掃了一眼,還想要繼續(xù)爭辯的柳清寒,沉聲說道:“柳家若是對本官的判決有異議,大可以到朝堂上與本官理論,退堂!”
看樣子,竟然連林慧貞一行人,也參與了當(dāng)街斗毆的事情也不打算發(fā)落了,橫豎不管林慧貞一方是自衛(wèi)還是什么,挑事鬧事的也是柳家人,最先動手的也是他們,就是他們不對,鐵證如山!
柳家的一行人,頓時都呆若木雞,傻在原地,大家想破頭,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剛才的時候,伍大人明明就沒打算重判,怎么出現(xiàn)一個人說了些什么,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柳清寒心一涼,看來皇貴妃是打算舍了小妹,保全柳家和自己了。
柳綿綿頓時驚叫起來,“不要,我不要去挖礦!”
長這么大,柳綿綿還沒吃過這種苦頭,一時之間有些癲狂。
柳清寒趕緊拉住柳綿綿,低沉勸道,“妹妹別怕,你先冷靜一點。”
柳綿綿被激怒了,完全不聽柳清寒的話,一把將柳清寒推開很遠,指著林慧貞惡狠狠地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怎么可能被告,都是你的錯,你竟然敢害我,我要殺了你!”
柳綿綿本來就沒有千金小姐的氣質(zhì),此時更像一個罵街的潑皮無賴,說話毫無章法,一通亂吼。
林慧貞搖著扇子,“看看,這位柳家小姐還真是死不悔改!
衙役可不會憐香惜玉,很快柳綿綿和家仆就被衙役拖出去了,打的血肉模糊,慘叫聲此起彼伏,幸好柳綿綿肉厚,不然整條命都要丟了。
柳清寒嘆氣,受著皮肉之苦也好收斂一些,父親知道了還不定怎么發(fā)脾氣呢,挖礦的事情不知能否讓姑姑從中周旋一下。
柳綿綿氣得嚎啕大哭,非但沒有讓人心生憐惜,反而更糟心了,柳綿綿本就沒有多少色可言,她一哭可不是梨花帶雨,而是瓢潑大雨的架勢。
眼前這種情況,只能說……呵呵。
“多謝大人秉公辦案,為草民做主!痹S白對著堂上的伍大人一揖,恭敬道。
伍大人擺擺手,表示無妨。
事情辦妥了,許白也借了銀子安葬爹娘,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后,到林慧貞的鋪子去做工還債。
語罷,林慧貞一行人便揚長而去。
不遠處的酒樓,窗邊坐著一個俊美出眾的男子,從剛才就一直關(guān)注著人群的動向,看到林慧貞出來了,讓小廝下樓請人上來一敘。
“公子,我家主子請您上樓一敘!毙P看上去特別秀氣,說話也很是客氣。
林慧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認識的人,心中有數(shù),就跟著小廝上樓了。
“蕭兄,好久不見!绷只圬懮蠘且豢,果真是蕭沉舟。
“林兄,別來無恙,特地請你前來一敘!
林慧貞腦袋里乍現(xiàn)一個畫面,幸好蕭沉舟叫自己林兄,而不是“豐兄”,不然聽上去還挺尷尬。
蕭沉舟看到林慧貞也很高興,剛才看他為了一個平民打抱不平,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講義氣的人,蕭沉舟佩服他的氣度。
“剛才看了你許久,在下佩服!笔挸林酆芘宸呐e起酒杯。
兩人邊吃邊聊,一番對話下來,相處非常自然融洽。
“小弟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下次我做東,請蕭兄喝個痛快!绷只圬戇有事情沒辦,不宜過多飲酒耽擱,遂先行告辭。
“那我們一言為定,林兄慢走。”
蕭沉舟也不會強人所難,送了林慧貞到樓下,兩人告辭,約好了品酒的時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