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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川很想回到現(xiàn)實中檢查一下,可是安徒恩任務(wù)已經(jīng)開始,如果這時候下線,無異于放棄任務(wù),所以岳川只能將這件事拋到腦后,一心琢磨安徒恩的事情。

  安徒恩的身軀過于龐大,機(jī)械牛王、蟲王戮蠱之類的boss在他面前就是螞蟻般的存在。而且,安徒恩實力極端強(qiáng)橫,與他作戰(zhàn)的天界海軍幾乎全軍覆沒,而他連一點皮都沒破。

  或許正因為這兩點,放寬了組隊人數(shù)的限制。要知道,在此之前,天界軍隊十萬人組隊都****了個團(tuán)滅,冒險家只有20人,這已經(jīng)不是以一當(dāng)十或者以一當(dāng)百能形容的了。

  “難怪那個軍官說讓我們從四肢和口部入手,20人分成五隊,每隊還是4人,又回到了原本的組隊狀態(tài)。”

  眾人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

  “不過,我們五支隊伍之間是協(xié)同如一的,安圖恩削弱了個人的影響,著重凸顯團(tuán)隊的意義。”

  眾人默默點頭,如果20人全都攻擊一條腿,安徒恩也可以著重防御一條腿,那樣的話,即便玩家們千辛萬苦打斷了這條腿,安徒恩依舊有三條腿可以自由移動。

  就在岳川一行人準(zhǔn)備行動的時候,一架直升飛機(jī)在不遠(yuǎn)處降落,不等直升飛機(jī)落地,艙門便嘩啦打開,隨即,一道英武的身姿縱身躍下。幾個士兵立刻簇?fù)砩先,那個女官亮出一個證件,一群士兵立刻退后、敬禮。

  如果這個動作出現(xiàn)在一個軍人身上,倒沒什么什么稀奇的,可偏偏,那是一個穿著文官衣服的女子,這個動作做出來,頓時引得滿堂彩。

  那個女官來到眾人面前,微笑著躬身,說道:“英勇無畏的冒險家,我是神之都根特派遣來協(xié)助你們的官員,我代表皇女陛下向你們致以誠摯的問候!

  眾人也都回禮,參加戰(zhàn)斗的這些玩家有好幾個都是信徒億萬的主神,根本不會把皇女這種世俗政權(quán)的領(lǐng)袖放在眼里。不過眾人還是紛紛回禮,沒有讓這個女官難堪。

  這時候,女官在和岳川握手的時候,低聲說道:“閣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岳川神色略顯詫異,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后向遠(yuǎn)處走去,那個女官也跟了過來。其他玩家也都在原地攀談交流,商討應(yīng)對安圖恩的策略。至于還沒走遠(yuǎn)的軍官,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觀望,不好湊過來。

  “這位……”

  女官立刻說道:“閣下叫我雅就可以了,我是皇女玫瑰的成員,算得上是皇女的貼身侍衛(wèi)!

  岳川蹙起眉頭,本以為這是一個女官,哪想到她竟是皇女玫瑰成員,而且是皇女的貼身侍衛(wèi)。奧黛蕾赫和四決雖然也是皇女玫瑰,可兩人屬于門衛(wèi)和護(hù)院之類的角色,不像雅這樣,是“貼身”保鏢。

  雅亮出身份,無異于告訴自己,這次她代表的并不是神之都根特的政客和官員,而是皇女。畢竟以貼身侍衛(wèi)的身份,也只有皇女能指揮得動她,她的一言一行,可以完全代表皇女。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竟然驚動了皇女陛下?”

  雅臉上露出一絲愧色,說道:“的確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茲事體大,如果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很可能會導(dǎo)致軍隊嘩變、神之都根特政變,天界很有可能陷入分崩離析的戰(zhàn)爭之中!

  嗯?

  岳川心中一動,難道,神之都根特那邊察覺了夜梟的消息?在天界,也只有夜梟擁有這種攪風(fēng)攪雨的能力了。

  只是很可惜,雅并沒有提及夜梟的事情,而是說道:“根據(jù)秘密消息,安徒恩前進(jìn)的方向有一個空間之力不穩(wěn)定的區(qū)域,安徒恩會在那里打開一個異次元通道,從而逃離天界!

  岳川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這樣豈不是很好,我們只用一路目送安徒恩,讓他離開就是了!

  不過下一瞬,岳川就明白了什么,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再看向雅的目光也變得十分不善。

  雅不動聲色,低聲說道:“閣下,這件事情,我需要向您致歉,只是,這里人多眼雜……”

  岳川深吸一口氣,堪堪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說實話,岳川很有種沖動,拔出無影劍活劈了雅。

  不過,她是皇女的貼身侍衛(wèi),說不得她和四決、奧黛蕾赫都有著非常密切的關(guān)系;蛟S,這也是皇女把她派來的原因吧。

  事情很明顯,隨著能源中心發(fā)電站停止運轉(zhuǎn),安徒恩無法在那里獲得充裕的能源,吃飽喝足的安徒恩有了挪窩的打算,所以他從能源中心離開,準(zhǔn)備尋找下一個能源充裕的地方。

  那個空間不穩(wěn)定的區(qū)域,就是安徒恩的目的地,他將會從那里開辟空間通道,離開天界,或者返回魔界,又或者流落其他能源充裕的地方。如果是其他使徒,隨隨便便找個地方都能破開空間進(jìn)行穿梭。

  安徒恩的身軀太龐大了,他只能在特定的地點才可以開辟出足夠大的空間裂縫。

  可是神之都根特那些愚蠢的官員根本沒弄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他們以為安徒恩要去天界的其他區(qū)域破壞,于是發(fā)布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命令——攻擊安徒恩!

  原本,天界人只用夾道歡迎目送安徒恩離開就是了,可是因為這個愚蠢的命令,天界海軍幾乎覆沒,十萬士兵全都葬身大海。

  如果這場戰(zhàn)爭的前因后果披露出去,天界的海軍會怎么看?陸?杖妼⑹坑衷趺纯矗刻旖缒切┸姺酱罄袀冊揪鸵靶牟,皇女被擄走那么久都不去班師勤王,有了這個借口,還不名正言順的嘩變、政變?

  連岳川都恨不得活劈了這些愚蠢的政客,更何況其他人?如果其中內(nèi)幕傳出去,神之都根特的威信和形象絕對瞬間倒塌,連乞丐都會唾棄他們。

  原本,神之都根特的政客們只是希望驅(qū)逐安徒恩,現(xiàn)在有了這檔子事,光驅(qū)逐是不行了。畢竟就算一槍不放,安徒恩自己也會走,到時候空間裂縫打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軍隊嘩變、根特政變也是接踵而來。

  岳川看著雅,冷聲問道:“看樣子,皇女陛下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雅點了點頭,“神之都根特不能亂,天界不能亂,我們需要時間抹平戰(zhàn)爭的傷痕!

  “那十萬將士呢?”

  雅雙眼緊閉,一抹淚光從眼角溢出,她一言不發(fā)。她心中有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她無法說出口,畢竟嚴(yán)格說來,她也是軍隊出身。

  很明顯,為了顧全大局,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就掩蓋下去吧;逝裳徘皝,也側(cè)面說明了皇女的立場和打算。

  皇女剛剛被營救回來,權(quán)力移交方面肯定有許多掣肘的地方,可是借著安徒恩這件事,皇女必然收回了許多權(quán)利,她必然已經(jīng)獲得了許多好處,所以才會替那些官員們攬下這件事,派出雅和自己接觸。

  骯臟的政治!

  岳川狠狠唾罵一句。如果換個人,說不定一巴掌甩在雅臉上,然后再唾棄皇女兩句。這事情愛找誰找誰,爺懶得和你們骯臟的政客打交道,爺不干了。

  可是岳川不能。畢竟他現(xiàn)在是締造世界的主人,掌管著無數(shù)世界,上萬億生靈,考慮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樣片面。

  而且,這是主線任務(wù),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著《地下城與勇士》游戲世界的未來。

  如果自己今天放棄了,必然會導(dǎo)致安徒恩從容離開,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從今以后所有玩家都打不了安徒恩團(tuán)隊模式的地下城。

  還有就是,神之都根特會爆發(fā)巨大的矛盾,皇女剛剛被營救回來,她的威望還沒有恢復(fù),這種時候一些野心家稍稍煽動就會釀成兵變、政變,天界也會再次回到戰(zhàn)火連天的局面,神之都根特也會成為歷史的塵埃,不復(fù)存在。

  而且,這種結(jié)果會波及到其他主神們的“神國”服務(wù)器,使得其他服務(wù)器的玩家都沒了神之都根特的一系列地下城。

  十萬將士不能白死,可是自己也不能為了那十萬將士而撂挑子,連累無數(shù)世界的萬億玩家。

  打,必須得打,不是為了皇女,也不是為了神之都根特,而是為了自己,為了無數(shù)世界的億萬玩家。

  這時候,最合適最恰當(dāng)?shù)脑捑褪牵骸盎逝芙o我什么好處”,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敲竹杠時機(jī),皇女也不介意岳川敲竹杠。

  她把雅送到岳川面前就是擺明了讓岳川開條件。畢竟她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分給岳川一些也無可厚非。

  不過岳川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無法漠視那十萬將士的死,他無法忘記那個軍官和他的副官向自己敬禮時那殷切的眼神。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雅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正色說道:“根據(jù)消息,還有大約五十分鐘,誤差不超過30秒。”

  岳川二話不說轉(zhuǎn)身離開,雅看著岳川的背影,本想將皇女允諾的幾個條件說出來,可是不知為什么,她緊緊抿著嘴唇,銀牙將嘴唇咬破,嘴角沁出嫣紅的血跡。

  緩緩抬手,她向著岳川的背影敬了一個軍禮,一股無形的力量加諸在她身上,她這個動作無比的標(biāo)準(zhǔn)。

  一個小兵看到這一幕,某根神經(jīng)被觸動,他將這一幕畫了下來,一身文官服飾的雅行軍禮的模樣迅速通過媒體傳播開來,恰逢這時勝利的消息傳回,這幅畫也被寓以許許多多“意義”,被天族人認(rèn)為是勝利的預(yù)兆。

  至于這個軍禮真正的意義,就只有有限的幾個人心知肚明,而歷史真相也往往被塵封在厚重的塵埃中,只有拂去那骯臟的污穢,才能窺得一些蛛絲馬跡。

  岳川再次回到隊伍中,眾人明顯察覺到這前后兩分鐘的時間岳川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如果是之前的岳川是明媚的艷陽天,那現(xiàn)在的岳川就是烏云罩頂?shù)年幊撂,一種山雨欲來的氣勢在他身上積攢、醞釀。

  “皇女陛下傳達(dá)了什么旨意?”

  四決和奧黛蕾赫幾乎同時問道,不過她們使用的是悄悄話,別人無法看到這些對話。

  岳川沒有回答她們的問題,只是朗聲向眾人說道:“事情有變,我們所要做的,不僅僅是驅(qū)逐安徒恩,而是要擊殺他,讓他永遠(yuǎn)長眠在這片戰(zhàn)場上,用他的鮮血和靈魂祭奠犧牲的十萬將士!”

  岳川的聲音如同開了揚聲器一樣,不但身邊的同伴聽到了他的話,周圍其他士兵也都清楚聽到了岳川的每一個字,更是深切感受到岳川話語中的憤怒和仇恨。

  就像一只火炬丟盡了沸油鍋里,所有士兵全都目光熱切的看著岳川,只是短短幾秒鐘,這種熱切就變成狂熱。

  岳川感覺自己眉心處再次灼熱起來,不過他已經(jīng)沒時間再去考慮這些事情了,因為雅已經(jīng)說了,再有50分鐘,安圖恩就會行進(jìn)到那個空間不穩(wěn)定的區(qū)域,而且,和雅說話已經(jīng)過去了兩分鐘,眾人從這里趕到安圖恩周圍的時候,差不多得五分鐘了。

  “上船!”

  沒有閑情逸致去安排作戰(zhàn)計劃,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船上交代了。

  也幸好岳川比較有威信,沒有人質(zhì)疑岳川的決定,也沒有誰不開眼的跳出來說什么“知情權(quán)”,所有人都默契的上船,一言不發(fā)。因為他們已經(jīng)從岳川反常的行為上察覺出了事情的緊迫。

  當(dāng)然,更多的是他們對岳川的信任。

  沖鋒舟在海面上劃出一道白浪,二十人乘風(fēng)破浪,飛速接近海面上那個龐然大物。

  安徒恩依舊在緩慢爬行,他的身體太龐大了,所以每隔一分鐘他才能邁動一次步子,可是這一步,跨得翻江倒海,踏得海枯石爛。

  無數(shù)海水被安徒恩的腿腳排開,海面上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盆地,漆黑一片,無法視物。一些目力敏銳的玩家甚至可以看到海底的礁石、泥沙,以及一些不幸擱淺的海底生物。

  轟!

  仿佛移山填海,安徒恩巨大的爪子狠狠砸在海底,擱淺的鯨魚、巨鯊瞬間被踏成肉泥,崎嶇參差的海底地形也被安徒恩暴力的碾成平地。

  被排開的海水瞬間回流過來,巨浪撞擊,雷鳴震響,任何地震、海嘯在安徒恩面前都黯然失色。

  即便隔著十幾里,岳川等人依舊感受到了那偉岸的巨力,身下的沖鋒艇原本就不是什么堅固的艦船,在巨浪之下,竟然像過山車一樣搖擺起來,要不是眾人實力高強(qiáng),只怕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船覆人亡。

  咔嚓……

  轟隆……

  沖鋒艇不堪重負(fù)的呻吟起來,船體崩潰,許多鋼板都已經(jīng)扭曲變形,仿佛有兩只無形的大手在擠壓揉搓沖鋒艇,船體的合金材料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而且隨著不斷靠近安徒恩,這種撕裂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海浪中磅礴的力量令眾人不由得生出一種錯覺,自己乘坐的不是什么鋼鐵巨艦,而是紙糊的小破船。

  “不好!必須得棄船了。再繼續(xù)前行,海浪中蘊含的力量就會像撕紙一樣扯碎我們的船。”

  就在這時候,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籠罩了沖鋒舟,仿佛從一個世界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仡^望去,機(jī)場、碼頭清晰可見,隱約還能看到上面來回走動的人們,可是不知為什么,那一切就像背景畫面一樣虛幻而不真實。

  “已進(jìn)入安徒恩地下城區(qū)域,開始阻截安徒恩任務(wù)。任務(wù)目標(biāo),摧毀安徒恩的行動力,阻止其進(jìn)入異次元裂縫區(qū)域。倒計時……”

  原來,從這一刻開始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岳川看了一下時間,只有40分鐘了,也就是說,從踏上船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計時,從碼頭行至任務(wù)區(qū)域的時間越短,省下來的戰(zhàn)斗時間就越長。

  也幸好駕駛沖鋒艇的是奧黛蕾赫和四決,如果換了其他人,這五十分鐘恐怕全都用在趕路上了,稍稍失誤一下翻船了,那20人就游著過去吧。

  船舷兩側(cè)出現(xiàn)了四個光芒凝聚的大門,透過大門,可以清晰看到安圖恩不斷邁動的四肢,船首和船尾也出現(xiàn)了兩個光芒凝聚的大門,透過大門,可以看到安徒恩的頭和尾。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不過很快眾人就明白過來。

  “這是傳送門,可以把我們傳送到安圖恩的四肢和首尾處。當(dāng)然,這是船沒有覆亡的福利,如果船翻了,那基本上就得自己游著過去了!

  岳川看了看六個傳送門,四肢是肯定要去的,畢竟斬斷了安徒恩的四肢才能阻止他的逃逸。唯一變化的就是首尾了,到底是去安徒恩的頭部,還是去安徒恩的尾部?

  岳川掃視了一圈,向著茜茜、千尋唯美、雪舞、灰加等人說道:“你們四隊,先去四肢,按照原定的計劃,摧毀他的行動力!”

  其他四隊人立刻進(jìn)入船舷兩側(cè)的四個傳送門,一時間,船上就只剩下岳川、冷殤情、四決和奧黛蕾赫。

  “現(xiàn)在,問題來了,我們是去頭,還是去尾?”

  四決笑了笑,“猜硬幣唄!

  岳川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順手拿出一枚金幣,不過就在準(zhǔn)備拋的時候,岳川似乎想起了什么,將這個硬幣丟給了冷殤情。

  “你來吧!”

  【今天爆出來的交易ss,大家趕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