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并沒有顧小殊房間的那一張柔軟,摔得顧小殊哎呦哎呦的捂著自己的屁股,破口大罵:“顧時鈞你丫的混蛋!暴力狂!混蛋!”
罵了一會兒,顧小殊才看清周圍,這個房間很干凈,只有中間放著這張大床,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整個房間是淺灰色的,有點像顧時鈞的辦公室的灰色水晶,很柔軟的顏色。
房間里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顧時鈞自從把她丟下,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見顧時鈞不在,緩緩的舒了口氣,他的氣勢太過嚇人,害得她差點以為會遭遇暴力對待呢!
爬下床,顧小殊飛快的往門口逃,誰知,她的手剛剛抓到門把,手就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捉!
猛然間,顧小殊的心如同墜落無底洞一樣……
回頭,顧小殊就看到一身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滴答答滴水的顧時鈞。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饑餓的狼在盯著落入口中的羊羔一樣!那種想要把她撕碎的眼神,讓顧小殊深深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你還想走?”顧時鈞的聲音很冷,顧小殊看著他,視線不小心瞥見他身后的門,原來,那里還有一間衛(wèi)生間?
所以,他剛剛不是出了門,而是進了衛(wèi)生間?這一身滴滴答答的冷水,難道是他降低自己怒火的一種手段?而她逃跑的舉動,似乎將他完全激怒了?
顧小殊瑟縮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訕笑一聲:“我……我回房間……”
“招惹了我,還想回去?”顧時鈞完全褪去了君子的外衣,就像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惡魔一樣,冷峭的笑了一聲,隨手把顧小殊拎起來,丟在床上!
整個人欺身上去,顧時鈞的嗓音低啞,很性感,也很冷:“顧小殊,你逃不掉的!”
他的模樣太可怕,嚇得顧小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努力的掙扎,卻發(fā)現(xiàn)掙扎也沒用,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天差地別!她拿什么去掙扎,去反抗?
這一夜,兩人的軀體交纏,就像兩株藤蔓一樣……
顧小殊的眼睛望向窗外,那里有鬼影撞撞的樹林影子,好像魑魅魍魎一樣可怕。那些光影陸離的景象倒影在她眼中,和她身上的顧時鈞沒什么兩樣,都是黑暗中的魔鬼!
那一眼的記憶,成為撕裂光明的、最黑暗的刀刃……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顧小殊就醒了。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借著朝陽的光,看著睡在她身邊的人。
這一刻,她恍惚看到了許多年后的彼此。
會不會,在很多年后,他們也是在這樣靜謐的清晨,各自醒來,平平淡淡,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
可是,等她眼中的恍惚褪去,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輕輕的把自己的腿從他的腿上取下來,悄悄的下床,穿上衣服,出門。
背對著門,顧小殊眨了眨眼,眼淚在臉上留下兩道濕漉漉的痕跡,她張了張嘴,無聲:“顧時鈞,偽君子!
從顧時鈞的房門走到自己的房門,顧小殊覺得自己似乎走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當她路過他的書房的時候,看見昨天被砸得一塌糊涂的書房已經恢復如初。
一切似乎都只是她的一個夢一樣,可身上的酸楚告訴她,這不是夢!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小殊看見床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堆了一堆東西!走近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她之前被留在學校里的行李!
她想起昨天林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難道,林三說的是這些行李?
腦袋里亂哄哄的,顧小殊從行李里找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走進衛(wèi)生間,把昨天晚上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全部洗掉之后,才換上屬于自己的衣服!
下樓在廚房里做了早餐,等她把飯菜端出來的時候,餐桌前已經坐著顧時鈞。他穿戴得體,就像她第一次在這個餐廳里看見他的時候一樣,如同生活在童話世界里的王子,完美得不似活人!
她低垂下眼,隱去嘴角的冷嘲,坐下吃飯。
一頓早餐,兩人相對無言,就像一出默劇一樣。
吃完飯,兩人剛要出門去上班,就看見顧家別墅外面飛快的開進來一架加長賓利,賓利進了別墅外圍的那道門,橫在別墅門口!
顧小殊看著那張狂的停車方式,只覺得嘴角抽了抽,頭上一排黑線!
她看著這輛賓利,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顧時鈞!
低調的張狂!
瞥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時鈞,顧小殊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和她的冷嘲不一樣,顧時鈞的眼底簡直能迸射出冰箭一樣!
唔……看來,這輛車里面的人,會是顧時鈞的天敵?
想到顧時鈞還有天敵可以克制他,顧小殊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來!所謂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得好好對待這突如其來的“朋友”!
賓利的門打開,緩緩走下來一對看起來很不和諧的男女。
從外貌上看,那個女人的年紀簡直都可以當顧時鈞的媽了,雖然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卻擋不住歲月的痕跡!
可是,她挽著的那個男人長得和顧時鈞有三分相似,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兩人的姿態(tài),分明就是夫妻!
顧小殊瞥了眼顧時鈞,她也記得,顧時鈞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來著,難道……這一對是他的父母?
可看他那張陰沉的臉……不像是在迎接自己的父母啊?
那一男一女走近幾步,貴婦微微抬頭,看著站在臺階上的顧時鈞,嘴唇微微翹起來:“小鈞均?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看到媽媽?”
小鈞……均?
聽到顧時鈞被這樣稱呼,顧小殊忍不住的想笑!
堂堂顧氏集團大總裁,沒想到私底下的昵稱竟然這么搞笑!她終于看見一個能制得住顧時鈞這個混蛋的人了!真痛快!
顧時鈞聽到顧母的話,臉色更冷了!尤其他的目光落在顧母身邊的男人身上的時候,冰冷中還含著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還是不歡迎我們?”顧母笑瞇瞇的靠近,拉著身邊的男人,完全不看顧時鈞陰沉得可以滴下水的臉,語氣輕快:“不過,不歡迎也沒用,在這別墅里,我還是有權利留下的!”
顧母身邊的男人輕笑一聲,朝顧時鈞打招呼:“時鈞,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接受不了我?”
可顧時鈞連哼都沒哼一聲,伸手拉住顧小殊的手,直接走下臺階,往門外的蘭博基尼走去。
“顧時鈞!我從小教你的禮教就是這樣的?”顧母的聲音冷下來,臉上輕快的笑容瞬間收起,倏然轉身,抬著下巴睨著顧時鈞:“你死去的父親要是看到你這個模樣,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她看著顧時鈞,還順便瞪了眼站在顧時鈞身邊的顧小殊!
“我父親?”顧時鈞也轉身回頭,睨著顧母,又瞥了眼她身邊的男人,眉眼愈加冷峭:“我父親要是能從棺材里跳出來,早早的就該跳出來了!”
他的眼底太冷,讓顧母也是狠狠地打了個寒戰(zhàn)!
顧母身邊的男人連忙勸和:“都是一家人,別這么劍拔弩張的呀!你們母子也這么久沒見面了,難道要一直這樣?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不是很好……嘛?”
誰知,話音還沒落下,顧時鈞的目光已經讓那人連話都說不清了!
“顧時林,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顧時鈞扭頭,冷眼看了眼顧母身邊的男人,也就是顧時林。那一眼太冷,嚇得顧時林直接后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母:“尤琳,看來你兒子實在不歡迎我……”
聞言,顧母狠狠地瞪了眼顧時鈞:“顧時鈞!我看你是連什么是孝道都忘記了!”
看著三個人的對峙,顧小殊對上流社會的下流有了深刻的了解!
看樣子,這個顧時林是顧母現(xiàn)在的愛人,可是從這名字來看,顧時林應該和顧時鈞是同一輩的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忘年戀?亂……那啥?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三人的神情,顧小殊躲在顧時鈞的身邊,低頭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
“這女孩是誰?”顧母得不到顧時鈞的回應,把目光轉向顧小殊,尤其在顧小殊與顧時鈞牽著的手上停頓了一下,眼底輕蔑冷嘲濃重:“我還以為你有多專情,一邊和楚嬌宣布了訂婚消息,這邊又養(yǎng)了一個?你也有臉看不起我?”
聞言,顧小殊的臉色一變!這種涉及顏面的事情,被人這樣赤裸裸的扒出來,任誰都會不舒服!
她不管顧家母子怎么樣,可她一直沒有得罪顧母,現(xiàn)在被這樣遷怒,她原本對顧時鈞的幸災樂禍一下子沒了!卻因為顧母是長輩,強忍著不發(fā)作!
而顧時鈞的臉色也更加陰沉,眼看著他的脾氣要爆發(fā)了,顧時林連忙拉住顧母:“不要吵起來!走!進去再說吧?一家人吵鬧,讓人看了笑話!”
“好!進去!”顧母一聽見顧時林的聲音,連忙換上笑容:“好好好!你說什么就什么!”
往前走幾步,顧母又回頭:“小鈞均,你要是不進來,明兒個我就去楚家看看!”
話音剛落,顧小殊就被顧時鈞拉著,進了顧家別墅!
一進顧家別墅,顧小殊就看見顧時林和顧母一臉悠閑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顧母眼底有幾分懷念,顧時林卻是明擺著的得意!
顧時鈞站在顧母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有什么話快點說!我一會兒還有會要開!”
顧母收起眼底的懷念,笑:“前兩天不是收到你訂婚的消息嗎?我就想著,和你商量一聲,去楚家瞧瞧!”
“不用,那次訂婚不算數(shù)!”顧時鈞看了眼手表:“還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說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這怎么能叫浪費時間呢?”顧母嬌嗔一聲,又笑:“我們家和楚家的聯(lián)姻,怎么能是不作數(shù)的呢?你呀,別害羞!你也二十五歲了,算起來,你父親這么大的時候,你都能滿地爬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