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看著眼前的景象,林羽璃只覺得透骨的寒涼。
她上當(dāng)了,被引來了這里!
方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象!
是誰設(shè)計(jì)了這一切?夜君墨嗎?
恰在此時(shí),鼻端飄來了那種熟悉的清淺的氣息。
林羽璃的心,狠狠的一沉,渾身的血液,頃刻之間便涼透了。
“夜君墨——”林羽璃疾呼一聲,想都沒想的便朝外跑了出去。
她跑的太快太急,整個人都處于心慌意亂的狀態(tài)。
卻不曾想,腳下狠狠的一絆,整個人便毫無防備的飛撲了出去。
夜祁寒的府邸,不同于攝政王府。
此處剛清掃過積雪,地面冷硬無比。
再加上,之前那些賓客們留下的滿地狼藉,她這一下子,恰恰摔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上。
頃刻之間,鮮血噴涌。
“林羽璃……”見狀,夜祁寒頓時(shí)變了臉色,本能的便欲朝她而去。
剛走了沒一步,卻被溫言楚給緊緊拉住了。
“王爺……”溫言楚望著他,滿目乞求的道,“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
夜祁寒看著她,眼中閃過了幾分糾結(jié)。
林羽璃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顧自拔出了碎瓷片,起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待跑出大廳的時(shí)候,她卻再次被人給攔截了下來。
“別讓她跑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侍衛(wèi),都朝著她飛撲了過來。
“滾開——”林羽璃無心同他們糾纏,因?yàn)檫@個時(shí)候,她已經(jīng)看到了天邊滑過的一道道虛影了。
它們正飛速的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而去,她噩夢里的景象,正在一步步的應(yīng)驗(yàn)。
她面無血色的看著這一切,出神間,后背卻傳來了一股子刺痛之感。
林羽璃猛然回神,本能循聲望去,卻見一個侍衛(wèi)正緊攥著手中的武器,面色冷沉的望著她。
林羽璃面色一沉,抬手便將他給打出了數(shù)丈開外。
那人重重的撞到了背后的柱子上,而后掙扎了一番,徹底失去了意識。
見狀,周圍之人更是緊張了起來。
而這個時(shí)候,林羽璃身上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啊……妖怪!”眾人齊齊的吸了口涼氣,再次朝她襲了過去。
“林羽璃——”見狀,夜祁寒卻是無法淡定了,他甩開溫言楚,快步跑了出來。
尚未來到林羽璃的身邊,卻被夜永瑢給攔住了。
“皇兄,你這是什么意思?”夜祁寒沉聲道。
“這個女人,公然闖入你的王府,意欲破壞南詔和大鴻的聯(lián)姻,還使用妖術(shù),差點(diǎn)殺死了朕!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若是輕饒,讓朕以后如何立威!”夜永瑢冷聲道。
“可她不是故意的!”夜祁寒沉聲道,“很明顯,她并非有意來破壞婚禮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說了不算!”夜永瑢冷聲道,“她這妖術(shù)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實(shí)行的!你看看她打傷了那么多人,朕豈能輕饒了她?”
不管夜祁寒怎么說,他就是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
“皇兄就算不輕饒了她!那夜君墨呢?你這般傷她,就不怕夜君墨找你算賬嗎?”夜祁寒話音方落,卻見夜永瑢朗聲狂笑了起來。
“夜君墨?從今以后,再也沒有夜君墨了!”夜永瑢說著,冷聲道,“靖王!朕剛恢復(fù)了你的位份,你莫要因小失大!別忘了,今日也是你的婚禮!你的新娘,還在那里等著你!”
聞言,夜祁寒轉(zhuǎn)身朝后看了過去。
卻見溫言楚穿著一身鮮紅的嫁衣,正滿目乞求的望著她。
“王爺……”
此時(shí),林羽璃早已同那些侍衛(wèi)打成了一團(tuán)。
如今她只想著趕緊離開,所有的招數(shù),都不要錢似的使了出來。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什么招架之力,現(xiàn)場遍地都是尸體,而她趁此機(jī)會,趕緊高聲呼喊道:“小灰灰!”
那鳳凰只是回了她一聲戚戚哀哀的叫聲,并沒有如她所愿的帶著她離開。
很顯然,它也被什么東西給纏住,難以脫身了!
恰此時(shí),天際傳來了隆隆的雷聲。
這隆冬時(shí)節(jié),本不該出現(xiàn)這樣的異象。
除非……
思及此,林羽璃詫然的抬頭,卻聽到冰凝那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奈何不得你,還奈何不得這只鳳凰嗎?”冰凝冷聲道,“這下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去救你的情郎!”
見狀,林羽璃狠狠的咬了咬牙根,抬步便飛速的沖了出去。
不能騎鳳凰,那便騎馬!
反正此處距離攝政王府也算不得多遠(yuǎn)!
卻不曾想,等她準(zhǔn)備上馬的時(shí)候,那馬卻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脅似的,格外的狂躁,根本不聽她的指揮。
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思及此,林羽璃提起了最大的速度奔跑了起來。
她雖然有內(nèi)力,但是輕功不濟(jì)。
如今到了這緊要關(guān)頭,她倒是激出了幾分潛力。
選定了最近的路線,她跌跌撞撞的飛躍了一座座房頂,房頂有積雪,幾次她都險(xiǎn)些被滑下來。
就在她再一次險(xiǎn)些摔落在地的時(shí)候,一個身影卻飛身追了過來。
是夜祁寒,他跟在她身邊,沉聲道:“我?guī)氵^去!”
“多謝!”這個時(shí)候,林羽璃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夜祁寒習(xí)武多年,輕功自然不是她能相比的。
很快,兩個紅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溫言楚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眸中卻是一片冰冷的恨意。
“你看到了吧?只要林羽璃還活著一日,你就永遠(yuǎn)都比不過她!”心中有個聲音冷冷的諷道,“哪怕是你們正在舉行婚禮,夜祁寒為了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甩掉你!你從始至終,只是她的替代品!
不,可能連個替代品都不如!夜祁寒從沒愛過你,他接受你,只是因?yàn)椋闶橇钟鹆扑]給他的人而已!
你看看現(xiàn)在的你,多么可憐,多么可悲!哈哈哈哈……”
“閉嘴!閉嘴!”溫言楚拼命的捂著耳朵,想要阻絕那諷刺的聲音。
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些諷刺的聲音,嘲笑的眼神,還都是無孔不入的鉆入了她的耳朵,她的腦海。
“你甘心嗎?甘心讓她毀了你的一切,奪走你的一切嗎?”末了那個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不甘心!”溫言楚冷聲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就……去奪回屬于你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