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夜祁寒面色愈發(fā)的凝重。
溫言楚低垂下頭,正想著該怎么樣回答才好的時候,卻見那個侍衛(wèi)闊步走了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小東西。
遠(yuǎn)遠(yuǎn)的眾人也看不清上面的東西,那侍衛(wèi)目不斜視的走上前來,恭聲道:“啟稟皇上,這個正是那刺客遺留下來的東西。方才屬下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
“呈上來給朕看看!”夜永瑢冷聲說完,身邊的太監(jiān)便小心翼翼的拿著那東西呈了上去。
那是一顆紅寶石,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打磨了,看上去應(yīng)當(dāng)是鑲嵌在某種飾品上的。
這一看就是女子的東西,還是貴女或者貴婦們才能用得起的東西!
“這就是那個刺客留下的東西?”夜永瑢冷聲道,“憑著這個線索,可是能夠確定那刺客的身份?”
“回皇上,屬下今夜同刺客過招的時候,曾經(jīng)看到過她的容貌!”那侍衛(wèi)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溫言楚,正色道,“那刺客長得和娉婷郡主非常相像!”
“你需知道,隨意攀咬郡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夜永瑢冷冷道,“想好了再說!”
聞言,那侍衛(wèi)頓時跪在地上,急聲道:“皇上明鑒,屬下并不敢隨意攀咬!當(dāng)時在場的眾人,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的臉。大家都可以作證,那張臉確實長得跟郡主一般無二!”
“當(dāng)時刺客行刺,現(xiàn)場應(yīng)當(dāng)很是混亂!”夜祁寒冷聲道,“這般混亂的情況下,怎么可能那么多人一起看清刺客的臉?”
“回王爺,那是因為打斗途中,那刺客的面巾,被屬下給扯掉了。她想要拿回面巾的時候,回頭被我們都看到了!”那侍衛(wèi)正色道,“而后她見事情敗露,便飛身離開了!”
“那刺客武功很高?”夜祁寒又道。
“并不算高!只是她出其不意的埋伏在貴妃回宮的路上,當(dāng)時正值守衛(wèi)換班的時候,那刺客便趁機襲擊了貴妃娘娘!”侍衛(wèi)沉聲回道,
“而后我們聞訊趕來,眼見就要抓住那刺客的時候,卻因為看清了她的容貌而震驚了一瞬。接著便不慎被她給逃走了!這都是我等失職,請皇上責(zé)罰!”
“責(zé)罰你們的事,容后再說!眼下,先把刺客給朕揪出來!”夜永瑢冷冷說著,轉(zhuǎn)而對溫言楚道,“既然眾人都指證刺客和郡主相像,那么郡主便想辦法自證清白吧!”
說著,他把那顆寶石給了手下的宮人,冷冷道:“你們正好也好生看看,這顆寶石,可曾有人見過!若是有人,能夠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朕重重有賞!”
夜永瑢話音方落,眾人便紛紛抬起頭來,朝著那寶石看了過去。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寶石之上,卻沒有人留意到溫言楚那驟然變白的臉色。
她的身體急不可查的晃了一下,本能的便捂住了手上的鐲子。
旁人不曾留意她的異樣,夜祁寒卻是注意到了。
他下意識的垂首望去,低聲道:“你……怎么了?”
“王爺……”溫言楚艱澀的咽了口口水,啞聲道,“你可是信我?”
“我自然信你!”夜祁寒想都沒想的回道。
“我真的沒有行刺貴妃娘娘!”溫言楚說話間,眼中漫出了一層慌亂之色。
“我知道,你不會去刺殺她!”夜祁寒淡聲道。
因為溫言楚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動機!
聞言,溫言楚臉上漫出了幾分笑意,但很快她便收起了笑容,將手微微挪開,露出了底下那少了一顆紅寶石的手鐲,苦笑道:“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信嗎?”
夜祁寒猛然瞪大了眸子,面上的表情瞬間便凝固了。
根本無需比對,那顆寶石跟她手鐲上缺少的地方,完美的契合!
“我不知道這顆寶石什么時候丟的,或許……是我不小心掉了,被有心之人給撿去了!”
溫言楚有些慌亂的道,“而且……為什么事情偏偏就那么湊巧?偏偏那刺客就長了我的臉,偏偏現(xiàn)場還有我的寶石。這分明就是沖著我而來的嫁禍!”
“我知道!”夜祁寒冷聲道,“你放心,我必會為你洗刷冤屈。”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顆寶石,我似乎在娉婷郡主的手鐲上見過!晚上的時候,我看她鐲子漂亮,還夸獎過這寶石成色極好呢!”
“此話當(dāng)真?”夜永瑢聞言,頓時沉下了臉色。
“臣婦不敢欺瞞皇上,臣婦的確見過!就在娉婷郡主的鐲子上!皇上一比對便知!”那貴婦人趕緊回道。
頃刻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凝結(jié)到了溫言楚的身上。
她的身體猛然晃了一下,整張臉都白的沒了血色。
這個樣子看上去,分明就是慌了神了,大家愈發(fā)的懷疑了。
“娉婷郡主,你的手鐲呢?可否拿出來給朕看看!”夜永瑢冷聲道。
猶豫了片刻,溫言楚正要開口,卻見夜祁寒恭聲道:“皇上,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阿楚做的!本王可以用性命擔(dān)保!”
“王爺……”溫言楚一聽,瞬間便紅了眼眶。
“此事是有人嫁禍阿楚,阿楚怎能連累王爺!”溫言楚紅著眼眶苦笑道,“能有王爺這一句話,阿楚便死而無憾了!”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腕,朗聲道:“那顆寶石,的確是我鐲子上丟失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竟然真的是她?她為什么要行刺貴妃?”
“難不成這是南詔的陰謀?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萬一,是有旁人嫁禍呢!別忘了,破壞了他們的聯(lián)姻,對誰最有利。 贝藭r出現(xiàn)了另外的聲音。
“噓,不要命了!切莫得罪攝政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議論紛紛,這些言語皆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溫言楚的耳中,她只覺得,整個天地似乎都旋轉(zhuǎn)了起來。
自然,眾人的討論,也沒有逃得過林羽璃的耳朵。
她看著溫言楚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道:“君墨,這一切當(dāng)真是你的手筆嗎?”
總覺得,似乎不太可能。夜君墨不至于做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
聞言,夜君墨微微勾了勾唇角,諷聲道:“不是我,不過是他們狗咬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