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連將軍顫聲說著,雙腿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被他一刀砍死的那個,正是南詔的二殿下,南詔皇帝的胞弟兼心腹。
此次他會過來,也是為了兼軍。
而且,本以為,這次的行動,毫無危險。
卻不曾想,他竟然會死在了自家將領(lǐng)的手中。
見此情形,場面一度十分的安靜。
便在這一片寂靜之中,一個聲音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本王的女人,無需你來保護(hù)!笔且咕穆曇簟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不知何時,夜君墨已經(jīng)來到了林羽璃的面前。
夜祁寒猛然回首,卻恰恰對上了他那冷然的視線。
很顯然,方才夜君墨那一番話,是對他說的。
這是在怪他多管閑事嗎?
沒等夜祁寒開口說些什么,就聽夜君墨繼續(xù)道:“不過,既然你幫了,本王也不想欠你人情。方才那個,算是還你了!”
說著,眾人再次循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地上慘死的南詔二皇子。
這本來是個建功立業(yè)的美差,不曾想,卻落得這么個凄慘的下場。
那連將軍還跪在二皇子面前,雙目赤紅的盯著他的尸體。
此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滿腦子閃過的都是完了!完了!
他建功立業(yè)這么多年,如今都要?dú)г谶@一刀上了!
若是死的是旁人,也便罷了!
偏生死的是皇帝的胞弟,他最為依仗的人!
這一次,他必然在劫難逃了!
恰此時,他聽到了夜君墨的聲音。
那般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就像是在談?wù)撘患燥埡人话愕男∈隆?br />
“夜君墨!”一邊嘶吼著,連將軍登時抬起頭來,睚眥欲裂的瞪著夜君墨,整個人都如同一只隨時都會撲咬過來的兇獸。
夜君墨并未把他的叫囂放在眼里,反而微微瞥了林羽璃一眼。
林羽璃立刻會意的后退了一步,緊接著,就見夜君墨氣勢驟變,飛身便朝著連將軍迎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落在眾人眼中,只剩下了一道殘影。
未待他們看清夜君墨的動作,只聽一聲哀嚎。
等他們再次回神的時候,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連將軍,已然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下漫出了一灘殷紅的血跡,但卻并沒有死,兩只手臂,呈一個詭異的角度,反折在身后。
而他引以為傲的飲血刀,此時早已斷成了數(shù)截,散落在了他的面前。
不止是他的刀,他整個人也都已經(jīng)廢了!
這種結(jié)果,于他來說,比直接殺了他更叫他難以接受。
他本是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功高震主的存在。
這次不慎殺了那二殿下,若是好生說情。
南詔國君看在他如今地位和戰(zhàn)功的份上,也會給他幾分薄面,放他一馬。
畢竟,這也是夜君墨的陰謀,錯不全在他。
但如今他廢人一個,沒了價值的情況下,皇帝豈會保他?
更說不定,一怒之下,判他個滿門抄斬!
夜君墨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毒!
連將軍還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整個人就剩下了一口氣吊著。
見此情形,眾人齊齊的吸了口涼氣。
這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夜君墨竟能做到這般地步。
而且這連將軍,在他的手中,卻連半點(diǎn)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從前很多人,只是耳聞夜君墨威名,心中覺得事實還是有夸大的成分。
總想著,有朝一日,要搓一搓夜君墨的銳氣,從而揚(yáng)名立萬。
現(xiàn)下他這只不過露了一手,便打消了在場眾人那躍躍欲試的念頭。
笑話,挑釁夜君墨等于找死,他們自認(rèn)為比不上連將軍武功高強(qiáng),更不想去做那個炮灰了!
西涼如今有這位大神坐鎮(zhèn),還有那數(shù)萬殺不死的鬼尸,以及亂七八糟的蟲子。
想要攻下西涼,無異于癡人說夢!
自此,很多人便萌生了退意。
尤其是那些跟著過來渾水摸魚,想要沾點(diǎn)便宜的小國將領(lǐng),更是不敢再造次了!
夜君墨沒有理會他們的心思,只是冷眸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還有誰想來一試?趕緊上來,莫要浪費(fèi)本王的時間!
夜君墨話音方落,眾人齊齊的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
這整齊劃一的樣子,竟莫名帶著幾分喜感。
林羽璃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角,卻猛然感覺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殺意。
那殺意掩藏的極好,甚至離著她還有段距離。
若非她如今能夠感受到旁人的心緒波動,怕是很難察覺到那殺意的存在。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她和夜君墨,畢竟是在場眾人的仇敵,不想除掉她,才顯得奇怪!
只是真正叫她感到疑惑的是,在感受到那殺意的同時,周圍之人,原本那對于夜君墨的恐懼,瞬間便轉(zhuǎn)化成了殺意。
那種濃烈的,不加掩飾的殺意,就像是在原本一點(diǎn)小火苗上,猛然潑上了一桶滾油。
頃刻之間,殺氣沖天!
這里面,有一個人,竟然可以不動聲色的操縱了周邊眾人的情緒。
想來,這就是夜君墨曾經(jīng)提過的那種能人異士了!
夜君墨自然也察覺出了異常,他本能的朝林羽璃看了過去。
林羽璃朝他幾不可見的眨了眨眼,兩人皆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在此時,不知有誰高呼了一句:“夜君墨害死了我們二皇子和連將軍,簡直欺人太甚!”
“對!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有人附和道,“我們南詔與夜君墨,不共戴天!”
夜祁寒聞言,身形方動,便被人指著鼻子冷斥道:“夜祁寒,今日 你們大鴻若敢阻攔,便是與我們南詔為敵!在此之前,不妨先掂量掂量你們的能力!區(qū)區(qū)五萬大軍,怎么可能打得過我們南詔十幾萬精兵!”
“怎么?莫副將是要威脅本王?”夜祁寒冷聲道。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大鴻打的什么主意!你們皇座上的那位,比任何人都希望夜君墨死!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裝出一副叔侄情深的樣子!”那人冷聲說著,復(fù)又鼓動著周圍的人,一起加入討伐夜君墨的隊伍。
“如今這夜君墨這般猖獗的對待我南詔,屆時在座的諸位,都曾經(jīng)參與過討伐西涼的行動。你們還以為,自己能夠獨(dú)善其身嗎?若不趁此機(jī)會,一舉除掉他,待他放虎歸山,便是你我的死期!”
此言一出,一呼百應(yīng)。
在場的眾人,皆攥緊了武器,直沖夜君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