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靈山下來的時候,遠遠的,卻看到了一隊人馬候在了那里。
一見到林羽璃,為首的將領(lǐng),頓時朝她跪拜了下去。
“恭迎女皇!”那將領(lǐng)說完,后邊的士兵,也紛紛跪在地上,齊齊的喊道,“恭迎女皇!”
林羽璃,“……”這誰。繛槭裁磿谶@里等著她?又為什么這么稱呼她?
明明已經(jīng)跟世人宣告了,她已經(jīng)罹難了不是?
按理說,他們乍然見到活生生的她,該嚇得落荒而逃才對!
這走向明顯的不對啊!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夜君墨附耳低聲道:“鳳懷煜的手下。”
“他安排的?”林羽璃面色微微一變,對于鳳懷煜的安排,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掃了眼面前的大軍,粗粗一數(shù),少說有數(shù)萬人。
這鳳懷煜,臨死了還給她留下了這么多的人,考慮的還真是周到。
思及此,林羽璃正色道:“你們起來吧!你們的主子已經(jīng)不在了,而我,也不是什么女皇。”
她對接手這么多的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之后,爭權(quán)奪利這種事,在她看來,已經(jīng)跟小孩子玩家家酒一般,叫人完全提不起興致了。
她志不在此,也沒有精力消耗在這些凡塵俗事上。
而她這一番話說出口,卻并未打消那些人的積極性。
為首的那個將領(lǐng),反倒是高聲喊道:“煜王殿下臨行之前已經(jīng)交代了我們,自此以后,唯女皇馬首是瞻!不管女皇以后是什么身份,您都是我們唯一的主子!”
林羽璃,“……”這身份,她還甩不掉了是吧?
而且,她對爭權(quán)奪利也沒什么興趣,一下子收下這么多人,養(yǎng)起來,不需要花錢的嗎?
她豈不是還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去賺錢養(yǎng)活著這一支軍隊。
怎么想,都覺得不夠劃算!
出神間,卻聽夜君墨道:“旁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你卻棄如敝履。若是被鳳懷煜知道,他精心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得你這般厭棄,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那里面跑出來!
聞言,林羽璃心緒微動。
是了,她的心里,對鳳懷煜抗拒已久。
如今看到他為自己準(zhǔn)備的軍隊,也是本能的心生抗拒。
卻忽略了,眼前的這些人,是鳳懷煜對她的一份心意。
他說想要護她周全,保她一世安穩(wěn),從來也不是說說而已。
雖然法子的確是偏激了些,但是畢竟也教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
叫她一下子將其當(dāng)做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確也很不現(xiàn)實。
眼前這些人,既然是心意,那她收下便是!
至于之后如何,再說吧!
“你們起來吧!”林羽璃說完,那些人便起身恭敬的讓到了一側(cè)。
“屬下云行之,女皇若有指示,但憑吩咐!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云行之正色道。
“好,我們先回宮吧!”林羽璃說完,便被云行之給請到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馬車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返回了西涼王城,剛經(jīng)歷過浩劫的西涼,雖然之前被林羽璃修復(fù)過了,卻還是滿目瘡痍。
林羽璃掃了眼這些殘垣斷壁,淡聲道:“什么女皇不女皇的,葬禮都舉行過了,他們的女皇,早就死了!鳳懷煜倒是撤的干脆利落,留下個爛攤子給我!”
“你若著實心煩,甩手給鳳傾便是!币咕暤,“終歸在西涼,皇座上的人,都只是個傀儡!
之前林羽璃給鳳傾設(shè)下的另外一個條件,就是不得離開西涼,繼續(xù)做西涼的大祭司。
反正這份工作,他做了幾百年了,早就駕輕就熟了!
在西涼這種地方,人們認(rèn)同大祭司,更勝于皇帝。
況且,對于這個云家后人為主的西涼,林羽璃心中是沒有半點歸屬感的。
她原本對于云姝那位不靠譜的父親就沒什么感情,更遑論他的子孫后代了!
所以,指望她消耗自己幾十年的時光,龜縮于此,那還不如殺了她干脆!
收回視線,林羽璃淡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原本鳳懷煜想要做的,是轉(zhuǎn)變西涼這種管理方式的?上А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鳳懷煜從很多年前,便已經(jīng)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很顯然,他也是不喜歡這種鳳傾一家獨大,壓他一頭的做法。
更何況,身份皇族一員的他,時刻也生活在被人抓去,獻祭給瑤姬的危險之中。
作為運籌帷幄已久的人物,豈會容忍自己身處這等弱勢的地位。
只可惜,他所做的這一切,他都已經(jīng)享受不到了!
思緒回轉(zhuǎn)間,林羽璃又道:“君墨,你說你當(dāng)初怎么就敢只身前來呢?”
當(dāng)時他們雖然帶著那北宛的數(shù)萬傀儡軍來到了西涼,可是卻被鳳傾給暗算的,最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得以進入了西涼境內(nèi)。
偏生,自始至終,夜君墨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林羽璃一直覺得,他應(yīng)當(dāng)是在暗地里還有什么部署的。
可是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能看透他當(dāng)初的手段。
明明沒見得他有所作為,偏生事事都處理的妥帖,甚至是按他安排的方向發(fā)展了。
在那種情況下,要瞞得過鳳傾和瑤姬的視線,還要避開紫兮的監(jiān)視。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神。”夜君墨頗為無奈的笑道,“不過暗地里,的確做了一些部署就是了。”
當(dāng)時暗地里,瞞著林羽璃做了不少的事。
而在去往玉靈山之前,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洛玄鈞的事。
知道之后,他更是無所畏懼了。
拼上了必死的決心,即便是那些敵人,也拿他無可奈何。
聞言,林羽璃淡聲道:“我自然知道,你沒有那么神!
她其實心里清楚,夜君墨這般的輕描淡寫,并不代表那事情就很容易。
看上去的得心應(yīng)手,背后卻不知暗自籌謀了多久。
況且,這場戰(zhàn)斗之中,損失最大的,是夜君墨。
但事到如今,她不能總是愁眉苦臉。
總是要打起精神,去想解決之策的。
思及此,林羽璃歡聲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