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大約是有點瘋魔了,這種狀態(tài)讓她不免心慌。
瑤姬真的影響到她了,她的心亂了,需要靜下心來捋一捋。
或許夜君墨是真的只是幫白溟一點忙,畢竟方才她看到白溟那樣子,似乎問題也有些棘手。
但她沒法說服自己,大度的接受這個事實。
那就是,夜君墨寧肯放任她和鳳懷煜單獨待在一起,也要去處理云姝的事情。
這代表著,云姝更重要一些吧!
雖然這樣比較,其實有些矯情。
可從細(xì)枝末節(jié)之中,她卻是能夠感覺到夜君墨對她的變化。
就像是從熱戀期,轉(zhuǎn)入了冷淡期,這突如其來的落差,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這些變化,或許真的跟她剝離的那枚印記有關(guān)!
或許,真如瑤姬所言,夜君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洛玄鈞的記憶。
而不管是受記憶影響,還是受那枚印記影響,他的心,正在漸漸的偏向云姝。
這著實不是她想看到的事情,但又不得不接受。
正出神間,卻聽夜君墨沉聲道:“不分!”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近乎咬牙切齒的味道。
林羽璃蹙眉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欲離開這里。
擦肩而過的瞬間,卻被夜君墨給緊緊的抓住了手臂。
他這力氣著實不小,疼的她禁不住吸了口涼氣。
夜君墨稍稍松開了幾分,沉聲道:“阿璃,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你必須趕緊學(xué)透那《練魄定魂法》,唯有這樣,你才能在和瑤姬的對抗中,更勝一籌!”
聞言,林羽璃微微勾了勾唇角,冷笑道:“既然瑤姬始終都關(guān)在那玉靈山上,對我也造不成什么傷害,我為什么要練?”
“你不要任性,這件事對你沒有壞處。”夜君墨沉聲道。
林羽璃自然知道沒有壞處,但如今偏生就生出了叛逆之心。
他越叫自己做什么,她越不去做什么。
“我暫時不想練!绷钟鹆дf完,便掙開了他的手,闊步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那鋪天蓋地的寒意已經(jīng)消散了,看來白溟已經(jīng)將結(jié)界給修復(fù)好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搞得兩人這么狼狽!
尤其是夜君墨,竟然虛弱到,連她的銀針都接不。
意識到自己又習(xí)慣性的擔(dān)心夜君墨,林羽璃趕緊收斂了心神,快步朝前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卻見白溟正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
他的腿上,放了一盤子新鮮飽滿的草、莓。
此番他吃的正香,乍然迎上了林羽璃那張冷的嚇人的臉,竟然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
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被人抓包的尷尬,白溟清了清嗓子,趕緊道:“這個……你知道吧!它味道太濃了,我就沒忍住摘了一點。你看,就這么一點!我還沒來得及吃呢!”
聞言,林羽璃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他身邊的那一堆草、莓梗。
粗粗的數(shù)了一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她禁不住抽了抽眼角,不免懷疑白溟是不是豬精轉(zhuǎn)世。
其實不過是一些草、莓而已,吃了便吃了!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她完全可以再種出來。
白溟這么緊張,自然也不是因為她。
果不其然,就聽白溟一臉討好的道:“你別跟夜君墨說!”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殺了你不成?”林羽璃冷嗤道,“況且,這是我種的東西,關(guān)他什么事?你想吃便吃!”
聞言,白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想吃便吃?不關(guān)他的事?”白溟說著,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唏噓道,“你知道他護(hù)寶貝似的護(hù)著……”
話沒說完,他卻忽然打住了話頭,淡笑道:“不過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反正我守在這里,什么時候想吃了,隨時都能進(jìn)去!
林羽璃頗為無語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道:“你看起來,很怕他!為什么?”
“有……有嗎?沒有吧!”白溟笑容微微一僵,哼聲道,“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凡人,我怎么會怕他!”
嘴上說著不怕,身體的表現(xiàn)卻很直接。
林羽璃也懶得戳穿他,只是覺得,似乎更印證了瑤姬的說法。
夜君墨正在,或者是已經(jīng)變成了洛玄鈞。
夜君墨是凡人,可洛玄鈞不是,白溟會怕他也不奇怪!
當(dāng)真是愈發(fā)的心灰意冷了,林羽璃禁不住嘆了口氣,暗罵自己沒出息。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會為情所困。
白溟趁著她出神的空當(dāng),趕緊悄默默的往嘴里塞了幾顆草、莓。
大約是想著趕緊銷毀證據(jù),他把自己塞得跟一只倉鼠似的。
這模樣,逗得林羽璃不由失笑,心中的陰郁,竟也稍稍消散了幾分。
然而在無意間瞥向云姝所在的方向時,她面上的笑容,頃刻間凝固了。
“白溟,今日云姝,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林羽璃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心里到底還是介意這件事的。
聞言,白溟的面色卻是微微一僵。
林羽璃看著他避開了自己的視線,下意識的咀嚼了幾下。
那模樣,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xiàn),而且他可能正在思考著給她編一個什么謊言,來應(yīng)付她的質(zhì)問。
林羽璃斂了斂眸子,終究忍住了,沒有開口打斷他。
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說什么。
好一會兒之后,白溟這才不緊不緩的回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云姝的魂魄有些異動。不過已經(jīng)被我給控制住了!”
“很嚴(yán)重嗎?”林羽璃隨口問道。
“嗨,算不上多么嚴(yán)重,這不是控制住了嗎?”白溟笑盈盈的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守在,不會有什么事的!”
林羽璃面色未改,渾不在意的道:“可夜君墨說很嚴(yán)重,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哪有那么嚴(yán)重!其實就算他不來,我也能應(yīng)付得來的!”白溟嗤笑道,“分明就是他太緊張了!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跑來了……”
說著說著,大約意識到自己話頭不對,白溟趕緊閉上了嘴巴,眼中再次透出了幾分心虛。
“其……其實這事,還是挺……挺棘手的!要是沒他幫忙,嗯……保不齊會出大亂子!”白溟支支吾吾的道,“對!就是這樣,你不要多想!”
“知道了!绷钟鹆щS口應(yīng)付了一句,便離開了這里。
白溟正要繼續(xù)吃的時候,一旁卻傳來了兩道冷森森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