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沁頓時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一旁的宮人,趕緊把她給扶了下去,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去。
其他人見狀,也不過是微微瞥了她一眼,并未有人上前勸慰。
大約是顧忌著風(fēng)渡凌的威壓,亦或者,對于這個姐妹,他們原本就沒什么感情。
林羽璃微微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而抬眸看向了步步逼近的風(fēng)渡凌。
風(fēng)渡凌眼中,透出了勢在必得的精、光。
一旁的夜君墨儼然已經(jīng)到了暴怒的邊緣,只不過他這人,不管多么憤怒,面上的表情卻仍是看起來一派平靜。
只是周身的氣勢,冷沉的嚇人。
林羽璃在他一側(cè),自然清晰察覺到了他澎湃的殺氣。
偏生風(fēng)渡凌混無所覺,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林羽璃心中給他點了一支蠟的同時,忽而勾唇淺淺的笑了起來。
她這笑的突兀,卻是成功的叫風(fēng)渡凌停住了腳步。
“方才的確是我的不是,初來乍到的,竟然不識大名鼎鼎的凌王殿下!绷钟鹆У曅Φ溃胺讲帕柰跽f要同攝政王切磋是吧?這簡單!那你們盡管切磋便是了!何必搞得如此劍拔弩張呢!”
聞言,夜君墨微微側(cè)首看向了她。
林羽璃幾不可見的朝他眨了眨眼,夜君墨那一身的寒意,頓時卸掉了大半。
甚至還若無其事的端起了酒杯,整好以暇的看起了戲。
“現(xiàn)在知道跟本王服軟?晚了!”風(fēng)渡凌冷冷笑道,“方才本王的確是想同他切磋,但是如今,本王想要的,可不只是切磋!”
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林羽璃底氣不足的表現(xiàn)。
“那王爺想要什么?”林羽璃似笑非笑的道。
“本王要圣女服侍本王幾日,如何?”風(fēng)渡凌話音方落,頓覺兩道冷冽視線迎面襲來。
甚至,還伴隨著“咔咔”的兩聲輕響。
他本能的朝著夜君墨望去,恰恰迎上了他噙著濃濃殺意的眸子。
那一瞬間,他竟然有種血液凝固的錯覺。
但片刻之后,周身威壓俱散。
風(fēng)渡凌再次朝夜君墨看去的時候,卻見他依舊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此時夜君墨正拿著帕子,不緊不緩的擦著手,好似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
風(fēng)渡凌掩下了心底那片刻的不安,心中默念著,夜君墨如今只是孤身一人在王城,算是虎落平陽,縱使本事滔天,也無法從他手中逃脫。
如此默念了幾遍,心中那莫名的自信,再次緩緩的升了起來。
林羽璃看著那被夜君墨捏成了蛛網(wǎng),險些就要散落的夜光杯,心中不由好笑。
“我覺得凌王的提議不錯!绷钟鹆У男β,拉回了風(fēng)渡凌的思緒。
他微微一怔,而后響起了之前的話,遂再次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笑道:“哦?如此看來,圣女倒是識時務(wù)!”
“對,我這個人,向來很識時務(wù)。只是很是不巧,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攝政王了!”林羽璃說著,做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樣,嘖嘖嘆道,“凌王你來晚了些!”
“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當(dāng)時國書上記載的可是,攝政王意欲求娶的乃是輕箬公主!”風(fēng)渡凌說著,轉(zhuǎn)身四下看了看,疑惑道,“話說回來,輕箬公主乃是何人?”
畢竟這皇子公主的人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他實在沒有心思一一去記住。
“凌王怕是見不到輕箬公主了!”林羽璃淺淺笑道,“因為她在來西涼的路上,便死了。”
“哦?死了便死了吧!終歸我們西涼最不缺的就是公主!”風(fēng)渡凌說著,涼涼的笑道,“輕箬公主死了,大不了再賠幾個公主給攝政王便是了!”
“可是已經(jīng)晚了,我已經(jīng)把自己賠給攝政王了!”林羽璃淺笑道,“所以我才說凌王你來晚了。”
“你?開什么玩笑!”風(fēng)渡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頓時朗聲狂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指著林羽璃道:“莫說你是西涼的圣女,就算你只是西涼的公主,此生也休想嫁給夜君墨!”
“為什么?”林羽璃挑眉道。
“若你是圣女,自當(dāng)入住神殿,終生不得嫁人,更不能離開神殿!”風(fēng)渡凌冷聲道,“而你若是公主,那么憑著你的血脈,必然要成為下一個西涼王!
既是西涼王怎能輕易委身于人,屆時怕是少不得要昭告天下,挑選皇夫!說起來,本王倒是挺愿意做你的皇夫,只是攝政王這般權(quán)勢滔天的人物,豈肯委身于一個女人?”
“你不是他,又怎知他不愿?”林羽璃話音方落,對面的華沁卻是身子猛然一抖。
而雖然相隔甚遠(yuǎn),林羽璃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
林羽璃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卻見她雙眉緊鎖,似乎正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之中。
收回視線,林羽璃再次對風(fēng)渡凌道:“故而,恕我不能奉陪了!
“呵,你莫不是以為,在這個地方,憑他一個夜君墨,便能護(hù)你周全吧!”風(fēng)渡凌說著,眸中染上了幾分危險的色彩。
“啊,不巧,我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绷钟鹆дf著,順勢拉住了夜君墨的手臂,將身體靠在了他的身上,不緊不緩的道,“只要有他在,你,你們所有人,皆不能傷我分毫!
說著,她無視眾人各異的神色,仰首望著夜君墨道:“對不對,君墨?”
“嗯!
夜君墨回復(fù)了一個字,雖然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呵!很好!那今日本王便銼銼這攝政王的銳氣,也好讓你知道,在這片地界,誰才是這個!”風(fēng)渡凌說著,朝著夜君墨惡狠狠的伸出了大拇指。
隨即,他手指朝下,做了個碾東西的姿勢,冷森森的道:“在這里,任憑你再厲害,本王殺了你,也不比碾死一只螞蟻,難到哪里去!”
“我勸凌王還是莫要夸下海口的好,萬一你被君墨碾壓的很難看,豈不是丟盡了顏面?”林羽璃滿目憐憫的道。
“絕無可能!”風(fēng)渡凌咬牙切齒的道,“本王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
說著,他猛然出劍,指著夜君墨冷聲道:“夜君墨,有種來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