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長珩,云輕箬是打心眼里抵觸的。
不同于蕭子衍的英俊瀟灑,這蕭長珩簡直邋遢的像一個乞丐。
蕭子衍畢竟自幼送去了大鴻做質(zhì)子,身上帶著大鴻的習(xí)慣,言行舉止,更是同大鴻人一般。
這也正是云輕箬會來選擇他的理由,哪怕他比不上俊美無儔的夜君墨,但也算是男子之中的佼佼者了。
但蕭長珩這年紀,這貌相,簡直都可以用油膩來形容了!
若是從前,像這種敢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云輕箬必然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可是如今……
她武功盡失,如同廢物。
除卻這一張貌美傾城的臉,當(dāng)真沒有半點資本可以利用了!
思及此,她放松了緊繃的身體,硬生生吞下了沒過心頭的苦水。
今日之辱,一定會讓他們千百倍的奉還!一定會的!
林羽璃和夜君墨游山玩水,慢悠悠的走了五日之后,來到了一片處幽靜的山谷之中。
時值隆冬,草木枯萎,入目的一切,都透著蕭索。
林羽璃百無聊賴的看著這荒蕪的景象,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懶腰剛伸到一半,她猛然定住了。
留意到她的異常,夜君墨渾不在意的道:“有情況?”
林羽璃沒有說話,凝神傾聽了片刻,復(fù)又看了看此處的地形。
這才淡聲道:“君墨,你看這里,整片山谷,唯有此處一條出路。兩側(cè)都是高崖,上面草深石頭多。你說,要是在這里埋伏個萬了八千的人,能不能做到?”
“足以容納數(shù)萬人!币咕S口道。
“哦,那你慘了!”林羽璃嘖嘖嘆道,“雖然一時半會兒我數(shù)不清,可我覺得,這里大概少不了數(shù)萬人。你有把握對付?”
“沒有,大約少不得一場惡戰(zhàn)!币咕f話間,還是那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那輕松的樣子,好像埋伏于此的,不是數(shù)萬人馬,而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螻蟻。
“不過,他們也真是瞧得起你!绷钟鹆Э戳丝此闹,淡聲道,“就為了對付一個你,竟然派來了這么多人?梢娔闫饺绽锏拿暎嗝错懥亮!”
“是了,其實此地就只有我們。但敵人顯然不是這么想的!”夜君墨淡聲道,“我玄天宗那一戰(zhàn),怕是打出了名氣。如今他們自然不敢小瞧了我!”
“哦……”林羽璃點了點頭,低聲道,“所以,你是不是故意以自己為餌,來引敵人上鉤的?”
夜君墨點了點頭,復(fù)又淡聲道:“陪我涉險,阿璃怕不怕?”
“開玩笑!沒得怕的!”林羽璃話音方落,便被夜君墨攬著腰身跳出來馬車。
幾乎同時,鋪天蓋地的箭雨,直沖著馬車的方向而去。
來勢洶洶的冷箭,很快便把馬車變成了刺猬。
那匹馬自然也沒有幸免于難,而給他們駕車的車夫,倒是勉力抵擋了一陣。
但終究還是抵不住這數(shù)萬人同時發(fā)射的冷箭,最終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人形的箭靶。
林羽璃看著倒在地上的馬夫,心道虧得他是個人偶,不然這萬箭穿心,死的也太慘了點!
此時,冷箭的目標悉數(shù)對準了他們。
鋪天蓋地的箭雨之中,夜君墨攜著她,一路上躲閃的游刃有余。
一波波的冷箭落下,周圍的草地上,全都插滿了箭羽。
此時,站在山崖上,看著這一切的蕭長珩,冷幽幽的道:“冷面修羅當(dāng)真是名不虛傳!這樣都沒能傷到他!真是難纏的緊!”
而靠在他懷里的云輕箬,則諷聲道:“太子殿下且放心,我們一行數(shù)萬人,絕對能夠手刃了他們!”
“那是必然的!”蕭長珩冷聲道,“這么多人,要是連區(qū)區(qū)一個夜君墨都拿不下,那孤這張臉,也沒地方擱了!”
“若是這次手刃夜君墨,就是大功一件,皇上必然會重賞您的!痹戚p箬話音方落,就聽蕭長珩哈哈大笑一聲,俯身狠狠的親了她一口。
“你說的沒錯!若是當(dāng)真能取了夜君墨的首級,這大鴻遲早就是我們北宛的天下了!”蕭長珩朗聲笑道,“到時候,孤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
云輕箬笑了笑,故作嬌羞的垂下頭,掩住眼底的厭惡之意,柔聲道:“輕箬不求什么皇后之位,輕箬只想永遠留在太子殿下身邊,服侍您!
“好!好!不虧是孤的女人!”蕭長珩說著,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來。
云輕箬心中厭惡至極,卻還是強攥著拳頭,抬眸含羞帶怯的望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這般絕色的美人朝自己笑的這么嬌媚,蕭長珩頓覺渾身發(fā)熱。
要不是顧念著如今場合不合適,夜君墨的首級尚未到手,他當(dāng)真想要就地辦了她!
想到前幾夜的銷、魂滋味,蕭長珩眼中的谷欠望愈發(fā)的濃郁。
云輕箬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卻也只能強忍著惡寒,同他虛與委蛇。
畢竟,她如今,還要借著蕭長珩的手,來除掉自己的敵人!
“小妖精,等除掉夜君墨,孤再好好的疼愛你!闭f著,蕭長珩再次朗聲狂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夜君墨已經(jīng)停了下來,此時正仰首看著他們的方向。
云輕箬本能的想要避開他的注視,卻又強硬的克制住自己,繼續(xù)靠在蕭長珩的懷里,滿面諷刺的看向夜君墨。
夜君墨他就算再怎么厲害,也不會是這數(shù)萬大軍的對手。
他一定會落到自己的手心里!
卻在此時,蕭長珩卻忽然松開了她,朝前走了兩步。
沒等云輕箬詫然,就聽蕭長珩嘆聲道:“夜君墨身邊那個女人是誰?當(dāng)真是個天上絕無,地上僅有的絕色!”
云輕箬一聽,狠狠咬了咬牙根,復(fù)又道:“太子殿下,那個女人,可是夜君墨放在心尖上疼寵的美人。夜君墨為了她,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哦?是嗎?如此絕色,若不收入孤的后宮,豈不可惜!”蕭長珩冷冷笑道,“都給孤小心一點,孤要活捉那個女人!
聞言,云輕箬差點沒笑出聲來。
想到林羽璃也要遭受同自己一樣的噩運,想到夜君墨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糟蹋,她便覺得無比的痛快。
然而沒等兩人美夢做完,一旁忽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