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璃注意到,那是一只鷹。
待再近一些的時候,林羽璃才詫然的發(fā)現(xiàn),那不只是一只鷹。
而是萬鷹之神,海東青!
海東青這種鳥,是老鷹之中,最為珍貴的品種。
曾經(jīng)康熙就特地賦詩一首,用于贊美海東青。
他曾夸贊此鳥,性情剛毅激猛,力如千鈞擊石,翔若閃電雷鳴!
甚至在清朝之時,更有傳聞?wù)f,上供一只海東青,便能免除死罪。
可見其珍貴,以及地位之高!
在現(xiàn)代社會里,這種鳥更是少之又少,馴服更是難上加難,林羽璃之前還是偶然間得見一次。
如今,這神鳥怎么忽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正出神間,卻見這大、鳥忽而朝著他們的方向俯沖而來。
這東西兇猛非凡,且力氣極大,素來用于狩獵。
如今要是被它給抓上一下,怕是會去一層皮!
林羽璃正想拉著夜君墨閃開,卻見夜君墨忽而抬起了手。
緊接著,就見海東青盤旋了一圈,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他的手腕上。
這鳥體型比鳳凰還大,如今落到夜君墨手上,他卻連晃都不曾晃一下。
林羽璃不由得吸了口涼氣,感嘆于他臂力之強(qiáng)。
“這是你的?”確定沒什么危險,林羽璃這才有心思打量起這只海東青。
夜君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將其靠近了幾分,容林羽璃觀賞。
到底是猛禽,她對它本能的心存懼意。
卻不曾想,這鳥卻在看到她的時候,微微縮起了脖子。
顯然,這是在害怕。
“它怕我?”林羽璃更是驚訝了。
這種鳥素來高傲,除了馴服于它的主人,它根本不會聽旁人命令。
更遑論害怕了!害怕這兩個字,同海東青聯(lián)系到一起,根本就是個笑話!
“別忘了,你背后還契約著鳳凰!币咕曊f著,伸手捋了捋它的羽毛。
石頁大的海東青,縮在他的手臂上,安靜如雞。
鳳凰乃神鳥,更是百鳥之王,這也就說得通了。
林羽璃心情大好的伸出了手,也隨著夜君墨摸了摸它的羽毛。
這感覺,比摸老虎的屁、股刺、激多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自然也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只是礙于這海東青在側(cè),無人膽敢上前查看。
笑話,能馴養(yǎng)海東青的,那可是比海東青更兇猛千百倍的人。
他們就算再傻,也不敢過去找不自在!
緊接著,夜君墨從它的腳上取下了一張紙條。
林羽璃,“……”
人家都是飛鴿傳書,到夜君墨這,飛鷹傳書,厲害了!
“這海東青,輕易不會動用。如今必然是那邊發(fā)生了緊急情況!币咕f著,隨手展開了紙條。
看過之后,他臉色沉了下來。
林羽璃亦一同看了看,瞬間,那表情也冷了。
“看來我們不得不回去了!绷钟鹆С谅暤。
“恩!币咕珣(yīng)了聲,隨即狠狠的亦攥,那紙條頓時化作了一片齏粉,隨風(fēng)而逝了。
而那海東青完成了任務(wù),便展翅飛走了。
看那樣子,竟然還帶著點(diǎn)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種鳥,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獵殺,因?yàn)樗鼈冿w翔的高度,可是萬米高空。
素來善飛的天鵝,都是它們的食物。
這個時候,被驚動了的夜祁寒也走了出來。
看到他們凝重的面色,夜祁寒沉聲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夜君墨沒有對他隱瞞的意思,遂淡聲道:“西涼那邊出了點(diǎn)狀況,我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什么事?很要緊嗎?我……能否幫忙?”夜祁寒說著,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林羽璃。
林羽璃不想打擊他,遂笑了笑,沒有說話。
夜君墨則道:“如今你主要的任務(wù),便是護(hù)好溫言楚。莫要讓她死在大鴻!北宛那邊必然還會留有后招,你自己多加小心!
雖然兩人曾經(jīng)立場不同,私下里關(guān)系可謂是水火不容。
但對于國家大事上,兩人素來拎得很清。
就比如現(xiàn)在,夜君墨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語氣更像是長輩對待晚輩的囑咐。
而夜祁寒雖然面色不虞,卻并沒有出口反駁。
隨即,夜君墨跟他說了之前的分析,但很巧妙的隱藏了溫言楚可能是女兒身的那一段。
只是交代了蕭長珩的陰謀,以及溫言楚的重要性。
“皇叔且放心,本王必然會保護(hù)好他!蹦┝艘蛊詈谅暤,“你們此去,亦要多加小心。”
原本林羽璃以為,事出緊急,他們少不得要快馬加鞭的趕路。
但沒曾想,夜君墨非但沒有加快速度,反而還安排了一輛馬車。
兩人坐在宣軟的馬車?yán),一路上游山玩水似的,龜速前行著?br />
一直到兩天之后,林羽璃卻是忍不住問道:“就咱們這個速度,趕去西涼。你不怕他們尸體都涼透了嗎?”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動用了海東青來傳信了。
顯然這是個緊急的情況!
“不必?fù)?dān)心,若是他們連這點(diǎn)應(yīng)對能力都沒有的話。也不配做我的手下!”夜君墨淡聲道,“況且,他們發(fā)來消息,并非全為求援!
“不是求援?那是為了什么?”林羽璃疑惑道,“難不成就是為了報(bào)信?”
“算是讓我們有個準(zhǔn)備!”夜君墨淡聲道,“云輕箬出逃,這其中少不了瑤姬的助力。但她若想獲得瑤姬的認(rèn)可,少不得要去拉一些助力。而她首先要去求助的人,必然是蕭子衍。蕭子衍,不足為懼!
瑤姬那么久都沒有動作,近來卻是動作頻頻。可見她已經(jīng)著急了!
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逼迫我們盡早回去!
而我們?nèi)羰琼樍怂男囊饣厝,那才是真的自投羅網(wǎng)!
所以,無需著急,且讓敵人再急些時日!
既然他這么說了,必然是早有打算了,索性她也不再著急,一路上倒是真的同他游山玩水了。
他們走的不急不緩的,而隱在暗處監(jiān)視他們的人,卻早已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終于,在隨著夜君墨的馬車,游蕩了五天之后,他們給主子遞去了訊息,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蕭子衍看著手下送回來的信息,微微蹙起了眉頭。
手下看了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要不要趁機(jī)……”
“不可!”蕭子衍想都沒想的便拒絕了手下的提議。
而卻在此時,門口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