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夜君墨低聲道:“這里早就被他設(shè)下了陣法,而陣外之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真相!
“啊,他真是夠狡猾的!”林羽璃不由唏噓道,“他借著除妖孽的名義設(shè)陣,讓人以為只是針對我的陣法。便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也不會想到別處去。的確是個混淆視聽的好辦法!”
“夜君墨,不得不說,你還是有幾分聰明的!”聽了他們的分析,尹誅邪諷聲道,“只可惜,你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還不是要下去給他們陪葬!”
夜君墨沒有說話,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曾變過。
他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是叫尹誅邪心中一跳。
夜君墨,該不會還留著什么后手吧?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鬼域之中的力量,便是武功再怎么高強(qiáng)的人,也不可能抵抗的了。
莫說夜君墨如今身受重傷,尚未痊愈。
就算是他巔峰的狀態(tài),只要有鬼域力量在手,他根本不必?fù)?dān)心!
殺死夜君墨,不比碾死一只螞蟻難到哪去!
“尹誅邪,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能成功嗎?”夜君墨說著,眸中寒意更濃。
他越是如此,尹誅邪越覺得他是在強(qiáng)撐氣勢。
思及此,尹誅邪冷冷笑道:“你也無需唬我,連你師父藍(lán)陽明都敗在了我的手中,你死在我所設(shè)的陣下,著實不冤!”
“你什么意思?”沒等夜君墨詢問,就聽藍(lán)睿笙急聲道,“尹誅邪,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父親的死,和你有關(guān)?”
“事到如今,便送你們?nèi)プ鰝明白鬼便是!”尹誅邪倒也不再藏著掖著,反正不久之后,這里所有的人,都會葬身于此。
接著,他便冷聲道:“沈天曜是我引去半山城的,藍(lán)陽明自然也是我給設(shè)計送進(jìn)去的!只可惜啊,一身傲骨的陽明君,在沈天曜手中,折磨的不成、人形。他是死在了他親自撫養(yǎng)長大的徒弟手里啊!
可惜你們沒有親眼去看看,那死狀真真是凄慘!對了,夜君墨是知道的!那陽明君的身上,連一塊好皮都找不到了!
而且在他死后,也不得安生,被沈天曜給變成了任人驅(qū)使的傀儡!”
“你……卑鄙無恥!”藍(lán)睿笙一聽,當(dāng)即掙扎著想要起來。
但沒等他挪動身子,便被尹誅邪一腳給踩到了地上。
“唔……”藍(lán)睿笙悶哼一聲,瞬間漲紅了眼眶。
“二伯……”藍(lán)若兮見狀,亦是紅了眼。
她憤怒的瞪著尹誅邪,氣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尹誅邪,你這個魔鬼!喪心病狂的畜生!”藍(lán)若兮痛聲怒罵著,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尹誅邪卻并不打算放過他們,反而愈發(fā)興致勃勃的道:“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沒告訴你們,是夜君墨親手?jǐn)叵铝怂麕煾傅念^顱,才殺死那個傀儡的呢!可憐的陽明君,沒得好死不說,還死無全尸!”
“住口!你住口!”藍(lán)睿笙掙扎著,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他努力的想要去找尹誅邪尋仇,可根本提不起半分的力氣。
其他人聞言,此時看向尹誅邪的眼神,都帶上了深深的懼意。
當(dāng)真是喪心病狂至極!
陽明君那般傲骨無雙的人,卻因為尹誅邪的設(shè)計,死的這般凄慘,這叫那些同他交好的長老們,根本無法接受。
“可惜啊,半山城距離玄天宗,不過十幾里地。你們苦苦尋找了這么多年,卻不曾想,你們的宗主,早就變成了月家堡里的一條狗!哈哈哈哈……”尹誅邪笑的愈發(fā)放肆,腳下踩的更是用力。
眾人甚至聽到了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偏生藍(lán)睿笙緊咬著牙關(guān),愣是半聲不曾求饒。
“尹誅邪,你住手!”此時,一旁孔掌門看不下去了,“可殺不可辱!你何必這般作踐他們!”
“我還偏就是作踐他們了!你又能耐我何?”尹誅邪望著他,面上的表情分外的猙獰,“我們尹家被藍(lán)家壓在頭上十幾年,如今終于等到那老不死的不在了!這口惡氣,我當(dāng)真要好好出一出才是!”
說著,他猛然出腳,將藍(lán)睿笙給踢出來一丈遠(yuǎn)。
藍(lán)睿笙猛吐一口淤血,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二伯!”
“門主!”
“師父!”
其他人見狀,更是氣紅了眼,紛紛朝尹誅邪投去了怨毒的目光。
“看吧!你們便是再怎么看,也無能為力!”尹誅邪冷冷道,“不必著急,我會送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下去陪你們的老宗主!”
說著,他拔出了劍,抬劍便朝著藍(lán)睿笙走了過去。
恰此時,一旁卻響起了夜君墨那幽冷的聲音道:“所以,一直以來,也是因為你,玄天宗的人,才沒能探查到師父的下落,是不是?”
聞言,尹誅邪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看向了他。
哪怕在這般虛弱的情況下,他還是靠坐在柱子上,非但沒有呈現(xiàn)出半點狼狽之態(tài),反而周身的氣勢更盛了幾分。
莫名的,尹誅邪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濃濃的厭惡。
在他看來,夜君墨不管是武功還是資歷,都不配坐上這玄天宗宗主的位置。
他原本還想著拉攏他,讓他歸順于尹家的門下。
可惜尹雪瑤那個廢物,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既然得不到,那只好摧毀了!
察覺到了尹誅邪身上的殺氣,林羽璃驟然繃緊了身子。
未待出手,卻被夜君墨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
那分明是在告訴她,不要擔(dān)心,萬事有他在。
林羽璃倒是不想擔(dān)心,可夜君墨如今這樣子,分明也是被那鬼域的力量影響的不輕。
在場的眾人里,除了尹誅邪,怕是也只有她沒有受到那石頭影響了吧!
她甚至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那只鳳凰,此番它也軟踏踏的趴在地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這也難怪尹誅邪敢這般放肆,他分明就覺得那鬼域里的石頭無敵了,連她也給放倒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至于膽敢把自己的惡毒事跡,都給公之于眾。
但凡今日之事,傳出去只言片語,尹誅邪便沒有立足之地了!
思緒回轉(zhuǎn)間,尹誅邪已經(jīng)來到了夜君墨一丈開外的地方。
他似是存心作弄他們,讓他們在死亡的恐懼里,多煎熬片刻。
但讓他失望的是,夜君墨自始至終,臉上都沒透出半分的懼意。
他忽然覺得很是無趣,嘆了口氣,他諷聲道:“那么,就先從你開始吧!夜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