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老熟人了,但著實已經(jīng)很久不曾見過了。
乍然再見,卻不免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朝著他們的方向,快步而來的,正是多日不見的夜祁寒。
如今他眸色冷然走了過來,瞪著夜君墨,沉聲斥道:“想不到皇叔竟然也是這種喜新厭舊之輩!如今有了這個女人,卻全然不顧同羽璃往日的情分了嗎?”
林羽璃,“……”
看來這制造幻象的人,把他們研究的夠透徹的。
如今竟然連夜祁寒都給搬了出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旁人出場。
雖然知道是假的,林羽璃還是忍不住瞥了眼夜祁寒的手腕。
他的手腕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如今夜祁寒過來之后,先是指責(zé)了夜君墨一通,復(fù)又來到了她的面前,溫聲問道:“你沒事吧?”
林羽璃沒有說話,就聽夜祁寒復(fù)又對夜君墨沉聲道:“夜君墨,你把魚目當(dāng)珍珠,這般不珍惜羽璃,總有后悔之日!”
“那是本王的事,與你何干?”夜君墨涼涼諷道,“怎么?你想要本王的王妃?若你想要,不妨直說。左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本王也不是給不起!
“你……”夜祁寒聞言,頓時氣得攥緊了拳頭。
那模樣,像是隨時要沖上去痛揍他一頓似的。
夜君墨這一番話,對于林羽璃來說,可謂是相當(dāng)?shù)奈耆琛?br />
林羽璃原本還存著看戲的心思,如今卻全然沒有了繼續(xù)忍下去的耐心。
眼見那邊夜君墨和夜祁寒還在唇槍舌劍的互諷,林羽璃當(dāng)即斂眸,出其不意的扣住了那邊尹雪瑤的脖子。
尹雪瑤頓時尖叫了起來,那尖利的聲音,刺的林羽璃太陽穴突突直跳。
“閉嘴!”她冷斥一聲,周身頓時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烈焰之中,響起了尹雪瑤越發(fā)尖銳的嚎叫聲。
伴隨著嚎叫聲同時而來的,還有一聲聲驚恐的斥罵。
“妖孽!果真是妖孽!”
“妖孽現(xiàn)形了!”
“妖孽殺人了!”
林羽璃緩過神來,循聲望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中。
而在她的周邊,以她為圓心,圍攏著不少手持武器的人。
她的手中,則扣著一個尹家弟子的脖子,那弟子身上還燃燒著熊熊的烈焰。
此番他嚇的驚叫連連,一直呼喊著:“救命啊!我要被燒死了!”
林羽璃,“……閉嘴!”
話音方落,她隨手丟下了那個弟子。
說來也怪,他剛落到地上,身上的火焰,頃刻間消失一空了。
而他的身上,卻是半點傷痕都沒有。
見狀,一旁的玄清道長詫然的瞪大了眸子。
“想設(shè)計我,你還嫩了點!”林羽璃冷冷的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夜君墨。
看他他神色如常,林羽璃這才松了口氣。
“你有沒有事?”林羽璃問道。
“沒事,你呢?方才遇到了什么幻象?”夜君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森冷。
“別提了!反胃!”林羽璃說著,冷森森的瞪了眼遠(yuǎn)遠(yuǎn)的縮在一側(cè)的尹雪瑤。
哪怕相隔數(shù)丈,尹雪瑤也被這冷冽的眼神給嚇的打了個哆嗦。
方才,她分明從林羽璃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剛才陷入那個幻境,就是為了逼著她出手殺人。
而且要想破陣,也必須殺一個人。
所以,林羽璃才佯裝控制不住怒火,用紅蓮業(yè)火焚燒那個所謂的“尹雪瑤”。
玄清道長見她中計,自然便解了這幻陣。
如今他看到地上那完好無損的尹家弟子,哪里還不知道他上了當(dāng)。
不過好歹也算是讓林羽璃這渾身浴火的樣子,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反常必妖,人們對于自己不熟悉的東西,都會下意識的往妖孽那邊分類。
如今的林羽璃,不管有沒有真正的傷人,在旁人眼里,都是妖孽了!
恰此時,一旁尹誅邪冷聲斥道:“看吧!我早就說過,她是妖孽了!雪瑤設(shè)計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誅除妖孽!”
他這一番話,頓時把尹雪瑤之前惡毒的行為,來了個翻轉(zhuǎn)。
她所做的一切,可不是謀害王妃,而是為民除害,為了除掉妖孽!
聞言,林羽璃卻是冷冷的一笑。
她還真是低估了這尹家人的臉皮厚度!
未待她開口,就聽一旁藍(lán)若兮諷聲道:“所以,為了除掉所謂的妖孽,尹姐姐便可以設(shè)計陷害藍(lán)若嫣,挑撥藍(lán)家和宗主的關(guān)系,甚至是扣押劉嬸的兒子做人質(zhì)了嗎?”
“我沒有……”尹雪瑤弱弱的反駁了一句。
藍(lán)若兮接著道:“你們口中的妖孽,未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口口聲聲說要誅除妖孽的你們,做了些什么腌臜事,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藍(lán)若兮,你閉嘴!”尹誅邪被藍(lán)若兮一通指責(zé),面上頓時掛不住了,當(dāng)即憤聲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晚輩置喙的份!”
“長輩?呵呵……”藍(lán)若兮諷聲道,“若是長輩都像尹門主這般為老不尊,那我又何必去敬他!”
“我們藍(lán)家人,還輪不到尹門主來教訓(xùn)!”沒等尹誅邪說話,藍(lán)睿笙便冷聲道,“尹門主想要教訓(xùn)別人,先看看自己干不干凈再說!”
“你……好!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包庇妖孽,與她為伍不成?”尹誅邪諷聲道,“我們玄天宗名門正派,你們這樣做,就不怕毀損了玄天宗的聲譽(yù)嗎?”
“尹門主還是不要隨意轉(zhuǎn)移話題為好!”藍(lán)睿笙冷聲道,“妖孽不妖孽,暫且另說!你侮辱先父,大鬧靈堂一事,我們還是要好生清算清算的!”
說著,藍(lán)睿笙再次把手中之劍貼近了尹誅邪幾分。
“說,我父親的遺體,你藏到何處去了!”藍(lán)睿笙冷聲說著,卻見尹誅邪朗聲狂笑了起來。
“藍(lán)睿笙你莫不是糊涂了!老宗主的遺體,早就因為夜君墨的設(shè)計,毀損了!”尹誅邪冷聲道,“怎么?難道你忘了?昨日那忽然發(fā)狂的老宗主,可是打傷了不少的門人呢!
說來也真是為老宗主不值!他的遺體,被夜君墨那般利用。因為他們,玄天宗損傷這般慘重!而你卻還在這里包庇他們!老宗主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死也不能瞑目!”
說著,尹誅邪一個閃身,避開了藍(lán)睿笙的鉗制。
指著他,冷聲道:“現(xiàn)在,我便代老宗主來肅清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