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墨是誰?鐵血作風的攝政王!
連大鴻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
要不是他兇名在外,且素來不近女色,怕是那攝政王府的門檻,都被各家貴女給踩爛了。
可是如今,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甚至連語氣都透出了幾分親昵溫車欠,像是一只怕她丟棄的小貓,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這未免也太違和了吧!
心中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打開方式不太對。
然而沒等她深想,就聽夜君墨低嘆道:“或者阿璃嫌我無法青史留名,那我不妨推你做女皇,這樣也不算違抗師命!
他這一番話,頓時拉回了林羽璃的思緒。
她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不要害我!”
見狀,夜君墨眸底透出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伸手攬她入懷,沒再多說什么。
林羽璃也沒有多說,她在心中暗暗構思著,該如何開導夜君墨。
雖然他素來算是個心智堅韌,心理素質強悍的人。
但再怎么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尤其是這事關系到了他切身關心之人,若是不能及時疏導,心底的抑郁,壓制久了,保不齊就會成為隱患。
這種事,從前她也不是沒見過。
畢竟師父慘死,還是被自己的師兄所害。
而師兄之所以下狠手,他也算是其中的導火索。
本來他還可以好生折磨這個師兄泄憤,偏生最后發(fā)現(xiàn),師兄被人給控制住了,才會做出這等錯事。
如今罪魁禍首都死了,可是他的師父也回不來了。
她正想著怎么開解才好的時候,卻終于受不住疲累睡了過去。
夜君墨垂眸看著她安恬的睡顏,微微勾了勾唇角。
不管怎么樣,終究她暫時不會追究那件事了!
而那件事,也沒到告訴她的時候!
其實對于師父的死,他心中早就有了最壞的設想。
只是這死法著實出乎意料罷了!
當時他來半山城,也是因為收到了相關的線索,恰好又聽說了定魂珠的事情,便想著來一探究竟。
沒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死在了師兄的手里,還受盡了百般的折磨。
他當時是一時難以接受,幾乎被悲憤吞沒了理智。
所以,才不慎在林羽璃面前暴露了。
如今,他知道了真相,倒也不至于再想不開。
不過,他倒是樂得叫林羽璃誤會自己心情低落,免得繼續(xù)深究這件事。
離開月家堡,在天亮之前,他們便來到了半山城外幾十里的一處別院之中。
彼時林羽璃尚在沉睡,夜君墨索性沒有叫醒她,直接將她給抱入了別院的臥房之中。
這一出,著實驚到了一干人等。
不過好在他們也算是訓練有素的,此番恭敬的見了禮,并沒敢繼續(xù)探究。
但明面上不敢說什么,私下里,這些人還是免不得悄悄討論一番的。
他們都很是好奇,夜君墨珍而重之的抱回來的女人是誰?
此地距離玄天宗的宗門算不得太遠,留在這里的人,也是從玄天宗挑選出來的。
而玄天宗的人,自然也知道藍若兮被指婚給夜君墨的事情。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位新宗主本該是和藍若兮湊成一對的才是!
他們不認識林羽璃,但藍若兮卻是本門老宗主的掌上明珠。
相比來說,藍若兮是自己人,而林羽璃,自然是外來入侵者了!
夜君墨鮮少來此,一來就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女子,他們不做點什么是不可能的!
對于園子里涌動的暗潮,林羽璃并不知情。
此番因著月家堡這一劫,她足足睡了兩天,這才幽幽的轉醒。
其實原本她還想繼續(xù)睡的,但實在是太餓了。
她在夢中,甚至夢見自己化身饕餮,把整個世界都給吞噬一空了。
然后眼看還要繼續(xù)吃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夜君墨的聲音。
“阿璃睡了這么久,為什么還不醒!”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憤怒,像是在質問著誰。
接著,她又聽白溟道:“怕什么,我說過她恢復個一兩日便可以醒了!這不是離著兩天還差幾個時辰嗎?”
而后,她便聽到了夜君墨的磨牙聲。
莫說是夜君墨,就連她都覺得白溟這語氣相當之欠扁!
然后她就醒了過來,醒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竟然空無一人!
可明明,剛才那兩人的說話聲,就是近在耳邊的。
而隨后,她發(fā)現(xiàn)了幾分異常之處。
那就是,她的感官比從前靈敏了不少。
她甚至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到了數(shù)丈開外的那棵樹上,掛著的一只小小的蜘蛛!
連那蜘蛛身上的花紋和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止如此,她還聞到了風中傳來的各種各樣的氣息。
花草樹木的味道,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以及飯菜的香氣和柴火的味道。
瞬間,她肚子應景的咕嚕了一下,感覺更餓了。
饑餓的感覺,讓她無心繼續(xù)探查身體出現(xiàn)的變化。
她捂著餓扁的肚子走出房間,卻猛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是哪里?她為何會在這里?夜君墨哪里去了?
正出神間,卻聽到了一陣快速靠近的腳步聲。
那腳步聽上去,應當是個女子,而且,她還聞到了一股子極其清淡的香氣。
這種熏香用料名貴,工藝考究,想必來人身份不低。
林羽璃輕倚著門框,一邊暗自分析著熏香的成分,一邊整好以暇的等待女子的到來。
不同于墨城,此地地處南方,這個時節(jié)了,還處處青枝綠葉的,倒是好看。
片刻之后,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這女子一身白衣,臉上更是蒙著雪白的面紗,唯有一雙剪水眸子和眉心的朱砂痣分外顯眼。
見此情形,林羽璃本能的蹙起了眉頭。
自從遇上了云輕箬,她當真是煩死這種扮相了!
似乎她遇到的這些白衣女子,沒有一個稱心的,就比如現(xiàn)在這個。
哪怕是相隔甚遠,她都從她的表情里,嗅到了情敵的味道。
麻蛋!
林羽璃忍不住暗暗爆粗口,就不能先等她吃飽了再說嗎?
她在挨餓的時候,脾氣素來很差。
這女人膽敢找茬,那真的休怪她不客氣了!
正想著,卻見那白衣女子微垂著眸子,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