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好久不見了!”為首的那個(gè),臉上一道不淺的傷疤,將他那原本就兇神惡煞的面龐,渲染的愈發(fā)猙獰可怖。
林羽璃挑了挑眉,打開車門,款步走了出去。
剛一下車,腦門上便頂了一把黑洞洞冷冰冰的手槍。
夜君墨臉色驀的一沉,周身的殺意瞬間暴漲。
饒是周圍那些人看不到他,卻也不免感覺到了幾分寒意。
一行人在這炎熱的夏夜,竟忍不住齊刷刷的打了個(gè)寒顫。
林羽璃不動聲色的攥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夜君墨回握住她的手,面上的表情,卻是并未放松半分。
他雖然不能傷到面前這些混蛋,卻可以帶著林羽璃安然逃走。
他有這個(gè)把握,讓他們追不上他。
“你的命還真是夠大的!”灰鷹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諷聲道,“傷成那副德行,他竟然也能把你給救回來!也真是舍得下血本!”
“是!我就是天生好命,某些人羨慕不來。”林羽璃似笑非笑的說著,卻見灰鷹面色一冷,抬手便打開了手槍上的保險(xiǎn)。
那一刻,林羽璃清晰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只要灰鷹輕輕的扣動扳機(jī),那么她就必死無疑了,而且還是不能再搶救的那種!
瞬間,夜君墨便繃緊了神經(jīng)。
他一手?jǐn)堉难,一手扣著她的右手?br />
那姿勢,是隨手準(zhǔn)備給對方來致命的一擊后跑路!
相較于他的緊張,此番完全處于被動位置的林羽璃,面上卻帶著同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笑意。
“灰鷹,這么久不見,你就這樣招待老朋友?不合適吧!”林羽璃諷聲道,“你們想要什么,直說就是了,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讓給你也不是不可能!”
“讓給我?虧你說的出來!那特娘的原來就是老子的東西!”灰狼咬牙切齒的道,“要不是你這個(gè)不要臉的臭表子搶了我的……”
話音未落,灰狼忽然就捂著嘴巴慘叫了起來。
林羽璃微微垂頭,恰見夜君墨拉著她的手,方才借著她的手,朝灰狼嘴里丟了個(gè)什么東西。
灰鷹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這才攤開手掌,手心里赫然躺著幾顆血淋淋的牙齒,連帶著一顆小小的紐扣。
“這特娘的哪來的!”灰鷹怒聲道。
在場之人,自然沒有人能回答他。
而始作俑者林羽璃,更不會傻乎乎的去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
而灰鷹也沒有懷疑的她的身上,因?yàn)樗恢痹谒难燮ぷ拥紫,不可能動什么手腳。
可到底是哪個(gè)高手出的手?暗處難不成還藏著什么人?
一時(shí)間,眾人不免有些心慌。
其實(shí)那紐扣,這正是林羽璃身上這件衣服上的。
她不動聲色的縮了縮手臂,避免叫他看到自己袖子上的異狀。
這灰鷹可不是別人,正是林簡之前的死對頭。
幾次兩人正面交鋒,林簡都險(xiǎn)險(xiǎn)的逃生。
后來一次交手中,林簡給他臉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傷疤。
每次他們見面,都恨不得即刻弄死對方。
如今他在占盡上風(fēng)的情況下,卻并不急著對她出手,可見如今并不想要她性命。
至少暫時(shí)如此!
但是苦頭肯定是不會少了她的,她是沒痛感不假,卻也不想叫夜君墨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況且,她還有事需要灰鷹的“幫忙”!
所以,她暗暗的捏了捏夜君墨的手,示意他不要亂來。
“敢出言不遜,這只是一點(diǎn)教訓(xùn)!币咕渎暤馈
回答他的,是林羽璃的一記冷笑。
罵幾句而已,于她來說不痛不癢的。
誰稀罕他多事?
林羽璃的反應(yīng),再次引起了灰鷹的誤會。
很顯然,她的冷笑,被認(rèn)作了對他的嘲笑。
狠狠的吐掉了嘴里的血,灰鷹再次舉起槍對準(zhǔn)了林羽璃的腦門。
林羽璃細(xì)嫩的皮膚上,頓時(shí)被他這粗魯?shù)膭幼,給頂出來一圈紅印。
周圍的溫度,愈發(fā)的低了。
“我方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對付他們的好辦法!币咕渎暤,“雖然我動不得他們,但是你可以!”
他完全可以在背后操縱著林羽璃,拿下這群匪徒。
“我警告你啊!不要亂動!”林羽璃淡聲道。
話音方落,一旁再次響起了灰鷹那暴怒且有些含糊的怒吼聲:“搞清楚,你現(xiàn)在的小命還攥在老子手里!”
說著,林羽璃的腦門,再次被戳出來幾個(gè)紅印。
林羽璃遷怒的瞪了夜君墨一眼,遂不耐煩的道:“有膽你就開槍,看你還能不能拿到東西!”
“他想要什么?”耳邊再次響起了夜君墨的聲音。
“你真當(dāng)我不敢拿你怎么著是吧?”說話間,灰鷹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扣動扳機(jī),對著她胳膊就是一槍。
他們離得很近,那一槍原本避無可避。
他故意避開了要害,就是為了給她點(diǎn)教訓(xùn)。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林羽璃卻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一個(gè)詭異的身法,安然避開了那一顆子彈。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要不是車門上還留著孔洞,他保不齊會以為自己方才看花了眼。
她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被夜君墨操縱著躲過一劫的林羽璃,非但沒有任何的感激,反而低聲斥了句,“多管閑事!打中又如何?我根本感覺不到疼!”
“你……怎么會?”灰鷹不相信短短的時(shí)間,林羽璃身手會提升的這么快。
思及此,他再次接連扣動扳機(jī),發(fā)射了幾枚子彈。
直到子彈打盡,他才駭然的發(fā)現(xiàn),林羽璃方才,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傷害。
“你……你不是林簡!你到底是誰?”這下灰鷹就算再怎么吃頓,此番也不免懷疑了起來。
“我是誰?難道你會不知道嗎?”林羽璃冷幽幽的說著,恰好一陣涼風(fēng)吹過,灰鷹冷不丁的打了個(gè)哆嗦。
但畢竟在刀口上舔血多年,此番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狠狠的啐了聲,諷聲道:“我管你是人是鬼!反正你落到老子手里,就休想再逃了!”
眼見他們欲對林羽璃不利,夜君墨正要出手,卻在聽到林羽璃開口說的那句話時(shí),他默契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