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儀式結(jié)束,諸位賓客和大臣紛紛進(jìn)入了設(shè)置宴會的明華殿。
畢竟這是喜慶的事,故而眾人皆其樂融融的說著吉祥的話。
包括那些在皇位爭奪之中,輸?shù)舻耐鯛,迫于形勢,也不得不低頭。
看著端坐在高座上,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夜永瑢,眾人恨的牙根癢癢。
他們之中任何人能登上皇位,也強(qiáng)過夜永瑢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廢物!
早知道皇位輪不到自己,還真不如讓夜祁寒坐上去呢!
至少,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就在禮官喊完開席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太監(jiān)的喊聲道:“北宛涼王殿下駕到!”
“北宛涼王?”眾人一聽,登時變了臉色。
北宛只有一個涼王,那就是蕭子衍。
之前皇后蒙小寧謀反,蕭子衍率軍前來支援夜凌昭,著實(shí)引起了眾人好一陣猜疑。
只是近來這一段時間,他銷聲匿跡了!
如今這又是什么情況?
眾人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卻見來人真的是他們所認(rèn)識的蕭子衍。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蕭子衍沒有理會旁人的眼光,只是顧自不緊不緩的朝著皇座上的夜永瑢走了過去。
待走過夜君墨身邊的時候,他還幾不可見的朝他勾了勾唇角。
夜君墨微微斂了斂眸,微微側(cè)首瞥了手下一眼,手下趕緊躬身退下了。
蕭子衍什么時候回了北宛,他竟然半點(diǎn)消息都沒有得到。
手下這群人,當(dāng)真是越來越不濟(jì)了!這么大的消息,竟然都給漏掉了!
當(dāng)然,也說明北宛那邊,甚至是蕭子衍,能耐不小!
竟然能在他的嚴(yán)密監(jiān)控之下,搞了這么大的動作!
看他如今過來的模樣,必然是來者不善!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蕭子衍朝著夜永瑢款款行了個北宛的大禮。
而后便朗聲說了一堆祝福的話語!
且不管私下里他們有什么愛恨情仇,這種重大的日子,隆重的場面,眾人只能壓制住心底的躁動,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場面話說完,禮物送上之后,蕭子衍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沉聲道:“其實(shí)本王今日前來,不僅是代表了我們北宛皇上對大鴻新皇的祝福。更是為了給本王皇弟,討回公道!”
此言一出,大殿里頓時炸了鍋。
眾人立刻低聲的討論了起來,討論的內(nèi)容,無外乎蕭子衍的皇弟是哪個?
又要討回什么公道?
沒等眾人發(fā)問,蕭子衍便道:“本王的皇弟,素來貪玩,又迷戀大鴻的風(fēng)土人情。前些日子,便在云城逗留了幾日。
不曾想,就在他隱瞞身份,于云城一家酒樓用餐的時候,卻遭到了無妄之災(zāi),被林羽璃所害!本王前些日子,才得知消息。
思來想去,本王著實(shí)咽不下這口氣。如今只求大鴻皇帝陛下,能為本王,為北宛,為本王那慘死的皇弟做主,嚴(yán)懲兇手!”
話音方落,滿堂嘩然。
因?yàn)樗麄兌纪瑫r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林羽璃當(dāng)初在云城涉及到的血案。
到現(xiàn)在各個城池,還張貼有她的通緝令!
原本只以為林羽璃殺死了幾個平民百姓,沒曾想,里面竟然還牽扯了北宛的親王?
這麻煩也就大了!
思及此,一個個的,臉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
夜永瑢面上的表情也是幾度變換,他冷冷的斂眸,冷聲道:“涼王殿下,這般重大的場合,說這些事情,不太合適吧!”
“本王自然知道不合適,但此事憋在本王心中已久。本王的皇弟慘死于林羽璃之手,而大鴻卻一直庇護(hù)著這個兇殺犯,這著實(shí)令本王失望至極!
若是不能給本王的皇弟討回公道,那么本王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蕭子衍冷聲道,“故而,本王如今,只能以北宛涼王的身份,在這各國來使都在的場合,向大鴻討要一個公道!”
大鴻臣子們,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而其他各國的來使,皆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
連一個殺害了異國皇子的兇殺犯都遲遲沒有抓到,大鴻臣子的辦事能力,著實(shí)叫人不敢恭維!
“你想討要什么公道?”夜永瑢道。
“自然是讓那個兇犯,血債血償!”蕭子衍說著,諷笑道,“想必大鴻不至于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兇犯,便同北宛交惡吧?”
之前北宛聯(lián)合西涼攻打知越城,結(jié)果兩國大敗。
而北宛也表了態(tài),愿意同大鴻和平相處。
原本兩國就旗鼓相當(dāng),再加上西涼南疆的牽制。
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愿意再輕易挑起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叫別國漁翁得利!
所以,眾臣紛紛討論了起來,他們是一致同意把林羽璃給交出去的。
用一個女人來換取兩國的和平,何樂而不為呢?
這個時候,還有討好水家人的大臣道:“水兄,我可是聽說你們家千金前些日子也被那個女人給劫持墜崖了。
水家,正是之前林羽璃幫過的水慕月的母家。
水慕月母女尚未回歸,在水家人看來,林羽璃可不就是害死她們母女的兇手嘛!
“真是毫無人性!必須要?dú)⒘怂 贝蟮钪,頓時群情激憤了起來。
“都肅靜!”夜永瑢沉聲打斷了那些人的爭論,冷聲道,“涼王的心情,朕可以理解。
只是涼王殿下來晚了幾日,前些日子,林羽璃已經(jīng)被攝政王親手殺死了。她的尸首也已經(jīng)交給了鹽幫!”
“皇上所言甚是!這件事,本王也略有耳聞!”夜祁寒道,“林羽璃早已伏法,涼王殿下的仇,已經(jīng)報了!”
“蒼陽王也說了,你只是耳聞而已!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蕭子衍冷聲道,“若當(dāng)真她已經(jīng)死了,本王今日也不必提起這個話題,掃大家的興致了!”
“莫非,涼王殿下,還知道什么內(nèi)情?”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自然是知道的!”蕭子衍說著,轉(zhuǎn)身看向了始終都置身事外的夜君墨,諷聲道,“攝政王,難道不該給個解釋嗎?”
夜君墨沒說話,只是冷冷的望著蕭子衍。
蕭子衍倒也不惱,他只是冷聲道:“攝政王這瞞天過海的招式,使得著實(shí)是叫人始料未及!你私自窩藏這般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到底意欲何為?”
“窩藏殺人犯?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夜君墨冷聲諷道,“本王勸涼王殿下,做什么事,三思而后行!”
“本王若無證據(jù),自然不會胡說!”蕭子衍道,“據(jù)本王所知,林羽璃此時正在攝政王府上,而且……”
蕭子衍說著,冷冷一笑道:“而且,保不齊王府此時已經(jīng)被她給攪得天翻地覆了!”
似乎是為了驗(yàn)證他的說法,這個時候,殿外匆匆的趕來了一個夜君墨的手下。
他急速的來到夜君墨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夜君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