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后果很嚴(yán)重的。 痹迫竾K嘖嘆道,“搞不好,會死哦!”
見林羽璃面色慘白,云雀隨即又淡聲道,“其實(shí)也沒那么嚴(yán)重,這種噬心玉一開始會表現(xiàn)的和玉髓一樣,叫人快速的好轉(zhuǎn)。但這好轉(zhuǎn)到一定程度之后,便開始惡化!服用少的話,頂多是加重病情罷了!”
“加重病情……”林羽璃想到當(dāng)時給夜祁寒服用了所謂的玉髓,一開始,夜祁寒的手的確是恢復(fù)了許多,但上次見面的時候,很明顯,他的手傷的更嚴(yán)重了。
都是她害了夜祁寒,如今她倒是取得了芷夕草,應(yīng)該盡快給他送去,為他治好手腕之傷才是!
出神間,卻聽云雀道:“你是不是想回京去?”
林羽璃神色凝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色道:“我必須回去!”
“嗯……事到如今,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云雀說著,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xù)道,“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和人打了個賭。然后那個什么蒼陽王,給你做的擔(dān)保!是不是?”
聞言,林羽璃眸色微動。
下意識的看向云雀,卻見她目光澄澈的回望著自己。
林羽璃暗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云雀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如今再怎么隱瞞,也沒有必要了。
所以,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可是夜祁寒出了什么事?”
“你挺聰明的!”云雀道,“的確是夜祁寒出事了!你這不是中途逃跑了嗎?然后你那些債主找不到人,便去找夜祁寒的麻煩了!嗯……聽說他被刺殺了十來次了呢!”
林羽璃,“……我要回京!立刻!”
三天后,林羽璃乘坐著去往京城的馬車,在走到城門的時候,她不免有點(diǎn)緊張。
好在最終順利的過關(guān)了,馬車順利的進(jìn)入了京城,走向了一家飯館。
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進(jìn)京了,而在這種飯館之中,三教九流之輩聚集,消息最為流通。
在目前條件受限的情況下,想要獲知更多的信息,這也算是個捷徑!
此時她臉上做著易容,加上身上的打扮,儼然就是個普通的民婦。
她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她點(diǎn)了一碗面,而后便坐在桌子旁,聽著那些前來用餐的人員天南地北的亂扯。
這真的要感謝她體內(nèi)多出來的那些雄厚的內(nèi)力,讓她足以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里,把周圍一切的談話聲,聽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當(dāng)真是扯得很多,但她依舊很快的從這龐雜的信息之中,挑揀出來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云雀說的沒錯,那些人當(dāng)真纏上了夜祁寒。
不過他們沒敢明目張膽的同夜祁寒作對,畢竟他也是個親王。
但夜祁寒近來卻是遭到了不少次的暗殺,雖然在那些不知情的百姓看來,是夜祁寒的府上最近招惹了什么邪祟。
而最近一次的刺殺,是在昨天,此時夜祁寒醒沒醒還未可知。
聽說宮里的太醫(yī)過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府里離開。
這個消息叫她有些焦灼,這真的是她連累了夜祁寒。
若她再不盡快完成此事,只怕真的會害死夜祁寒!
差不多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林羽璃不打算在此逗留久了。
正想著趕緊離開,趁機(jī)去聯(lián)系上夜祁寒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子的說話聲!
那宛若天籟的聲音,穿透了重重的人群,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竟引得她的心都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
云輕箬!這個于她來說,如鯁在喉的女人。
她當(dāng)初只在螽的回憶里,見過她!
她一直覺得,這個女人離自己是相當(dāng)遙遠(yuǎn)的!
而如今,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云輕箬的形象,一下子在她的腦海里清晰的成形了。
“君墨,真想不到,時隔多年,這面館還在!”云輕箬淡聲笑道,“想當(dāng)初,我們總是偷偷的跑出來大快朵頤。如今再故地重游,真是有種恍若隔世之感啊!”
云輕箬帶著緬懷的輕笑聲,那親昵的喚著夜君墨名字的聲音,像是一根戳向了她心口的刺。
不致命,但絲絲縷縷的疼卻順著心臟緩緩的蔓延開來,連帶著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你喜歡就好!币咕穆曇羟迩謇淅涞,偏生透出了幾分縱容的味道。
林羽璃只覺得這聲音無比的刺耳,她想要收回心神,免得刺心,可卻又不受控制的想要獲取更多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好似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逃避,一半在懷著激動甚至是興奮的心情,捉女干似的,渴求著更多!
“京中還有那么多充滿回憶的地方,我們都要一一走遍!好不好?”云輕箬此時的聲音卻帶上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賤人!林羽璃心中忍不住送了這個詞給她。
她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給自己倒了杯茶,想要壓制住心底的火氣。
誰曾想茶水滾燙,她一口灌下去,差點(diǎn)沒燙掉了舌頭。
就在她忙不迭的吐出熱水的時候,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
甚至還有筷子掉落的聲音!
眾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從樓梯上并肩走下來的那一對神仙眷侶般的人物。
是的,神仙眷侶!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可林羽璃此時只能把這個詞套在那兩人身上。
俊美無儔的夜君墨,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云輕箬并肩而立。
他們走下來的時候,當(dāng)真是說不出的般配。
云輕箬自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冷清清的。
夜君墨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兩人甚至從表情到動作,都是默契的令人發(fā)指!
兩人的身份和氣質(zhì),甚至是容貌,同這嘈雜陳舊的面館格格不入。
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包括林羽璃!
而這個時候,或許是不適應(yīng)被這么多人圍觀。
云輕箬伸手牽住了夜君墨的手,夜君墨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卻被云輕箬抓的更緊。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落在他的手心里小小的一只。
這種觸感,似乎觸動了他心底某一處隱秘的記憶。
夜君墨下意識的回握了一下,而幾乎同時,他猛然間感覺到了一側(cè)傳來的濃重的殺氣。
他猛然側(cè)首看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倒是有一個民婦吸引了他的注意,她低垂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面。
那滋遛滋遛的動靜,在這寂靜無聲的環(huán)境里,格外的清晰。
如此,倒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眾人也像是猛然回神,皆不敢再像剛才那般光明正大的打量夜君墨他們了。
面館重新恢復(fù)了嘈雜,而夜君墨也成功的從云輕箬的手里脫離了出來。
兩人繼續(xù)不緊不緩的往外走,只是夜君墨在走到林羽璃跟前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一瞬。
林羽璃那一碗面里倒上了厚厚的辣椒以及醋,那濃重的酸味和辣味,順著熱氣飄散了出來。
夜君墨看著她那一碗紅彤彤的面湯,淡聲開口道:“你這么吃,會毀了這種面的味道!
他一開口,眾人皆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尤其是云輕箬,她沒想到夜君墨竟然會主動同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民婦搭話。
林羽璃心中咯噔一下,而后她仰起頭,以一口純正的陜西腔道:“額們那地方,就興這么個吃法!”
說著,她憨厚的笑了笑,訕然道:“讓大人見笑了!”
夜君墨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眸子,和黑里透紅的臉龐,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淡聲道:“你們那個地方的人,很愛吃醋?”
聞言,林羽璃捏著筷子的手一緊,而后她憨笑道:“聽說常吃醋,對人有好處!”
“哦……”夜君墨不冷不熱的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云輕箬見狀,頗為疑惑的看了林羽璃一眼,也隨即跟了上去。
直到看到他離開了面館,林羽璃這才忍不住的嗆咳起來。
咳得厲害了,她甚至都帶出了一連串的眼淚。
“他們家這辣椒辣的很,大姐你可得悠著點(diǎn)!”鄰桌的人見狀,趕緊提醒道,“快趕緊喝點(diǎn)水往下帶一帶!”
林羽璃此時咳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跟他點(diǎn)頭道謝,而后便猛然灌了一大口茶水。
劣質(zhì)的茶那苦澀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幾乎蔓延到了她的心里。
想到剛才兩人相攜離開的一幕,她當(dāng)真是半點(diǎn)進(jìn)食的谷欠望都沒有了。
“剛才那是攝政王吧!真是一表人才!”有人低聲道。
“對。】雌饋砗脺厝岚。∧撬磉叺拿廊耸撬耐蹂?”另外有人道。
“哎呀,這么美貌的王妃,他真是好福氣!”
“兩人真般配!”另外有女子感慨。
“是。∥衣犝f,攝政王對那美人可好了,最近京中有名的地方,他都帶著她一一去逛遍了!”
“真是個體貼的男人。
眾人各自感慨了起來,所談?wù)摰脑掝}皆跟夜君墨和云輕箬有關(guān)。
林羽璃愈發(fā)反胃,付了錢,便離開了此處。
此時她的腿傷未愈,走起路來,還輕微的發(fā)跛。
越是如此,她走的越快,好似誠心摧殘那條腿一般。
直到她走的太快,差點(diǎn)被絆倒的時候,手臂忽然被人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