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忙著去調(diào)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怕是沒法安心給你做手部復(fù)健。”
林羽璃微微垂首,斂下了眸底的深意,淡聲道,“但是姜萱可以!而且她一個女兒家,總比男人心細(xì)一些!有她近身伺候著,我也比較放心!
“不需要!”夜祁寒冷冷的站了起來,沉聲道,“便讓我的手就這么廢了吧!”
姜萱聞言,頓時僵在了原地。
林羽璃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聲道:“姜萱,你先出去一下,我來跟他聊聊!
林羽璃說完,姜萱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姜萱挺好的啊!你為什么要拒絕!”林羽璃道。
“你不要再自作主張的往我身邊塞人了!我答應(yīng)你,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币蛊詈行鈵灒钟行o奈的道,“只要你不喜歡,那些話我也不會再提。我們就如朋友般相處,可以嗎?”
“好!”林羽璃應(yīng)了聲,淡聲道,“那你可以配合治療了嗎?”
這次夜祁寒倒是配合,林羽璃給他針灸的時候,依舊找了姜萱在一旁幫忙。
只不過,主要的工作還是她完成罷了!
夜祁寒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排斥,好歹給她面子,沒有繼續(xù)表現(xiàn)出來。
一行人一路前行,速度倒也不慢。
眼見還有三五天便能到京城的時候,他們再次在野外露宿。
而這一次,時至深夜,所有人卻紛紛倒在了地上。
夜祁寒聽到動靜的時候,便猛然驚醒了過來。而后他便駭然的發(fā)現(xiàn)他的護(hù)衛(wèi),全都躺在地上。
他心中一沉,趕緊起身來查探情況。然而剛有動作,便再次無力的倒了回去。
其他人,也是這種情況,他們看著彼此,每個人眼中都漫上了一層緊張。
便在這個時候,馬車上跳下了一個人,正是林羽璃。
夜祁寒看著她,詫然道:“羽璃?這是怎么回事?”
林羽璃緩步走到他的身邊,幫他拉好那因為掙扎而不慎掉落的斗篷,淡聲道:“夜祁寒,我需要離開幾日。”
“離開?你要去哪兒?”夜祁寒登時變了臉色,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可不管如何努力,卻依舊提不起半分力氣。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鬼域的力量!绷钟鹆@道,“你們一會兒就能恢復(fù)了,不用擔(dān)心!我走之后,你們先去京城,到時候,我們在京城匯合!”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逃跑!”此時,一旁的祁二憤聲道,“之前說的信誓旦旦,如今還不是要畏罪潛逃嗎?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聞言,林羽璃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諷聲道:“你再吵嚷下去,我不介意更卑鄙一點!”
祁二頓時語塞,瞪著她緊咬著牙根沒有說話。
林羽璃沒有理會他,只是對夜祁寒道:“不必?fù)?dān)心,一個時辰之后,你們就恢復(fù)了。周圍的危險,我也會給你們剔除。
這一路回去,每日的熏蒸和針灸不能停,否則,便前功盡棄了!這些便交由姜萱去做吧!她能做的好!”
“你到底要去哪兒?”夜祁寒緊聲道,“你知不知道外面多么危險!你這樣離開,豈不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jī)!”
他自然不相信林羽璃是畏罪潛逃,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dāng)?shù)娜恕?br />
她一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需要避開他們。
“放心吧!我有數(shù)!”林羽璃說完,沒再耽擱,起身快步的朝著一側(cè)拴馬的地方走了過去。
“林羽璃!你站。 币蛊詈甭暫艉爸,卻半點作用都沒有。
“放心吧!我這個人,惜命的很!”林羽璃道,“你們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這些馬被她提前喂了解藥,故而不受那些東西的影響。
而為了防止在他們失去反抗能力的期間,會遭到有些之人或者野獸的攻擊,林羽璃將周邊也都設(shè)置好了機(jī)關(guān)和毒藥。
這些東西,務(wù)必能確保在場眾人的安全。
做完這一切之后,她便驅(qū)馬離開了這里。
這次的確需要去一個地方,就是藥王谷!
藥王就是楚吟秋,他對外都是易容的。
而且眾人也不知道他和夜君墨的關(guān)系,更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林羽璃自然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而她又需要去藥王谷討要一種稀有的藥材,用于醫(yī)治夜祁寒的手!
夜祁寒這邊的事情,她需要盡快的了結(jié)。
欠他的這份人情,越來越大,她不想繼續(xù)虧欠他,同他糾葛了!
去往藥王谷的路倒也不算太遠(yuǎn),她縱馬飛奔,在次日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藥王谷谷口。
而藥王谷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可以進(jìn)去的,林羽璃在谷口徘徊了許久,都沒能順利的進(jìn)入其中。
這里設(shè)有陣法,上次她和夜祁寒之所以能夠進(jìn)來,想必也是因為夜君墨的緣故。
他聯(lián)合楚吟秋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讓她和夜祁寒徹底的決裂。
而這次,沒有人帶領(lǐng),她當(dāng)真破解不了眼前的陣法。
“你是何人?所謂何事?”就在這個時候,谷中傳來了一個響亮的男聲。
“我是京中之人,前來貴地,特向藥王求藥。還望小兄弟通稟一聲!”林羽璃回道。
“你回去吧!藥王正在閉關(guān)修煉,沒空接見任何人!”男人道。
“我真的有要事相求,所求藥物,只要藥王肯出手,我愿意用世所罕見的珍寶來換!”林羽璃沉聲道。
“不必了!我們藥王谷不缺珍寶!”那人一副毫不買賬的語氣,攪得林羽璃不免心煩。
“那好,你去告訴楚吟秋,就說林羽璃前來求見!绷钟鹆С谅暤溃八倳娢乙幻娴!”
就算不是沖著夜君墨的面子,也該沖著她身上那些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珍惜的毒藥和器具。
楚吟秋是個藥癡,覬覦她的毒藥很久了。
她若拿那些毒藥來換,他肯定能換的。
她需要的那種藥材,對于藥王谷來說,算不上多么稀少的東西,只不過外界難尋罷了!
豈料她喊完好一會兒,對面都一直在沉默。
林羽璃凝神傾聽了片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你還在嗎?煩請通報一聲好嗎?我真的有急事。 绷钟鹆Ш喼睙o語了。
關(guān)鍵,她還要問一問楚吟秋那共生蠱的事情。
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是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
哪怕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是錯的,可她的心卻給了她另外的答案。
片刻之后,谷中走出了一個人,是個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飛快的來到她的面前,將她打量了一番,正色道:“你就是林羽璃?”
“沒錯,是我!藥王在嗎?”林羽璃沉聲道。
“你跟我進(jìn)來吧!”少年沒有回答她,只是轉(zhuǎn)身率先朝山谷里走了過去。
說來也怪,之前明明覺得布滿了障礙物的山谷,此時她牽馬走進(jìn)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寬闊空蕩的很。
而回頭望去,卻見去路又重新被雜草樹木給堵住了。
這陣法倒是精妙,林羽璃心中不免感慨,以后也得抽空學(xué)一學(xué)陣法才行。
免得遇到這種陣法的時候,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正出神間,兩人已經(jīng)走入了谷中。
這山谷同她上次過來時候相比,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香氣,讓她連夜奔波的疲憊,都掃去了大半。
她揉了揉太陽穴,趕緊收斂了心神,跟著藥童快步的往里走去。
待走到那座熟悉的茅屋跟前的時候,卻見楚吟秋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依舊是那個老頭子的打扮,見到林羽璃過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發(fā)冷。
藥童把她領(lǐng)到之后,便退下去了。
楚吟秋這才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他這冷淡疏離的態(tài)度,叫林羽璃不免有些尷尬。
畢竟之前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彼此之間也算是熟人了。
而且她也曾出手救過他,按理說不至于這般疏離。
如今這個樣子,林羽璃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莫非是因為夜君墨?
因為她擅自把他們給丟在冰洞,他又傷著了?
畢竟當(dāng)時在鬼域,她可是看到夜君墨之前躺過的位置,有一大灘血跡。
“夜君墨怎么樣了?”林羽璃緊聲道。
“你還有臉問他怎么樣了?”楚吟秋聞言,臉上頓時漫上了一層諷意,“是覺得當(dāng)時下手太輕了,后悔沒殺了他嗎?”
“你什么意思?”他的話,叫林羽璃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她當(dāng)時只是丟下了一些會叫人乏力的麻醉藥,而后便趁機(jī)逃跑了。
如今聽他話中的意思,這件事,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什么意思?怎么?裝傻嗎?”楚吟秋諷聲道,“你當(dāng)時那一刀若是再捅偏半分,你覺得君墨他還有命可活?”
“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林羽璃說著,驟然深吸了一口涼氣。
記憶里恍惚出現(xiàn)了幾個片段,是她手執(zhí)匕首刺向夜君墨的畫面。
“怎么會這樣……”林羽璃緊聲道,“不是這樣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當(dāng)時徑直逃走了,根本沒有對夜君墨下手。
可記憶中又閃出了別的片段,這一切糅雜在一起,讓她的意識出現(xiàn)了混亂。
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