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瞬間,林羽璃還有些發(fā)懵。
她看著面前荒蕪的景象,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正沉思間,后腦傳來的痛楚,拉回了她的注意。
她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卻摸到了一片粘稠的液體,可見是磕破了腦袋了。
難怪頭這么疼,還有點想吐。照這個情形來看,她必然是傷著腦子,引起了腦震蕩來!
磕的這么危險的地方,竟然只是腦震蕩,可見她是足夠幸運的。
不遠處依稀傳來了刀劍碰撞的聲音,結(jié)合這荒山野嶺之處,還有自己目前的處境,她不敢在此多加逗留。
畢竟目前的她,戰(zhàn)斗力弱的連一個小孩都能輕易的打倒。
用系統(tǒng)給自己檢查了一遍,跟她的判斷大同小異。
最嚴重的當屬腦震蕩和后腦處的外傷,其他身上的撞傷擦傷不過是皮肉傷而已,算不得什么!
林羽璃處理了頭上的傷口,便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
她現(xiàn)在主要是失血過多,莫說是走路,便連坐起來片刻,都有些頭暈目眩。
那邊的打斗聲還在繼續(xù),似乎還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林羽璃趕緊打起了精神,扶著樹踉踉蹌蹌的朝著山林里走了過去。
雖然不確定這片林子里會有什么危險,但她知道,留在原地,并不是個好辦法。
一路走的暈暈乎乎的,好在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
不知走出了多久,她扶著樹chuan息了片刻,正要繼續(xù)走的時候,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雙腳。
林羽璃詫然的抬首,待看清來人相貌的時候,卻嚇的驟然變了臉色。
“看到我很驚訝?”鳳懷煜淡聲笑道。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林羽璃緊聲道。
“我來帶你回家!”鳳懷煜嘆聲道,“夜君墨不值得你對他那么用心!”
回答他的是林羽璃的一聲冷笑,她憤然的望著他,咬牙切齒的道:“他不值得,那你就值得嗎?你對我下了這種蠱毒,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難道不明確嗎?”鳳懷煜道,“這世上所有的人,于你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外人!我想做的,只是讓你回到我的身邊而已!你原本就屬于我!”
說著,他朝著林羽璃走近了幾步。
林羽璃急聲喊道:“你不要過來!”
說著,她下意識的往后退去,而失去了身后那棵樹的支撐,她雙腿一軟,頓時狼狽不堪的跌坐在了地上。
鳳懷煜見狀,輕嘆了口氣,緩步來到她的面前。
“你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鳳懷煜說的分外誠懇。
“呵……”林羽璃怒極反笑,他竟然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不會傷害她?那她何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凄慘境地。
“或許你沒有發(fā)現(xiàn),每一次你受傷之后,你的血脈便會覺醒一分!兵P懷煜道,“當你的血脈足夠純正的時候,西涼的大祭司,便不會舍得動你了!否則,你終究會成為他祭祀的犧牲品!”
“你什么意思?”林羽璃不明所以的望著他,聽他這意思,一次次的害她受傷,還是為了她好嗎?簡直不要太搞笑!
“夜君墨跟沒跟你說過,你的血脈會給你招來災禍。你會成為大祭司選中的祭品?之前有人有過這樣的情況,只不過我想辦法給他封住了血脈,幫他逃了出去!”鳳懷煜沉聲道,“而你不同,你的血脈純度更高!這世上怕是沒有人能夠給你封住這份高純度的血脈!
所以,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繼續(xù)提純你的血脈!知道大祭司為何到現(xiàn)在也沒有抓你回去嗎?因為,你無需做祭品!”
林羽璃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冷嗤道:“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許這只是你坑騙我的借口而已!”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林羽璃心中也不免想起了,之前在云家人的記憶里看到的東西。
被大祭司選中的做祭品的人,是非?杀!
她不怎么了解自己身上的血脈,卻也知道,這血脈,會給她帶來禍患!
“你不信我也無妨,事實會證明給你看的!兵P懷煜嘆道,“阿簡,你跟在我身邊二十多年,我何曾害過你,嗯?”
林羽璃抿著唇?jīng)]有說話,現(xiàn)在鳳懷煜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落在她的耳中,都是巧言善辯而已!
誠然,她這一身技藝和能力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時至如今,她已經(jīng)無法評判,當初他把自己從孤兒院帶出來,讓她的人生走向了另一個軌道,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可是她心中明白,她一直想要擺脫他,擺脫那種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她只是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而已,怎么就這么難?
“阿簡,我問你。你信任夜君墨嗎?”鳳懷煜冷聲道,“你相信他不會害你嗎?”
林羽璃沒有回答他,但很顯然,她的表情已經(jīng)默認了這個答案。
鳳懷煜見狀,忽而忍不住諷笑出聲來。
他捏著林羽璃的下巴,冷笑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甚至都不了解他,卻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是因為他對你好嗎?”
“可你想過沒有,他為什么會對你這么好呢?”鳳懷煜冷冷道,“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和云輕箬的過去!自一開始,他找上你,就是為了云輕箬!你就不好奇,云輕箬是誰嗎?”
沒等林羽璃說話,鳳懷煜便顧自開口道:“夜君墨當初身中王蠱之毒,為何沒有頃刻斃命?
就是因為云輕箬承接了他體內(nèi)大部分的毒素。當時在她彌留之際,她用了秘術封住自己最后一口氣,而后長眠于鬼域的浮玉雪山之中。
當初夜君墨許了她十年之期,說是十年后無論用什么代價,都會把她給救回來!
如今十年之期將至,夜君墨正準備帶你去往鬼域,用你身上的血,來救他的老情人呢!”
“我不信!绷钟鹆攵紱]想的回道。
“你不信也正常,畢竟真相總是殘酷的。就如同你明明已經(jīng)對夜君墨產(chǎn)生了懷疑,卻始終不愿意戳破那層窗戶紙,寧愿chen淪于幻夢之中。”鳳懷煜冷笑道,“這么優(yōu)柔寡斷的你,是不是很可悲?”
聞言,林羽璃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
“你這么挑撥我們的關系,又憑什么認為我會上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羽璃冷冷道。
“若你們的關系當真堅不可摧,我便是再如何挑撥也沒有用!兵P懷煜道,“我說過的,我之所求,不過是你一世安穩(wěn)。只可惜,你并不愿意信我!”
正說著,鳳懷煜忽然側(cè)首朝一側(cè)看了一眼。
而后他低聲道:“他來了,至于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去感受!”
說著,他傾身吻了林羽璃一下,林羽璃沒等掙扎,身子便已經(jīng)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