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共生蠱,不止是他之前說的那些危害。
最嚴重的是,中了子蠱之人,但凡一睡覺,意識便會受母蠱的牽動。
那種感覺類似于中子蠱之人,魂魄附身到了中了母蠱之人的身上一般,會去隨著她經歷母蠱經歷的事情。
這也就難怪林羽璃總是覺得那殺人的感覺那么清晰了!
而若不及時解除,那么最終的結局,就是這中蠱之人,會神志錯亂,衰竭而亡!
側首看著此刻睡的正香的林羽璃,夜君墨知道,在某一處,必然又經歷了一樁血案。
林羽璃在睡夢中也并不安穩(wěn),片刻的工夫,便沁出了一頭的冷汗。
夜君墨見狀,趕緊搖晃著她,想要把她給叫醒。
“羽璃!林羽璃!醒醒!”夜君墨的聲音,對她沒有半點的用處。
見狀,他狠了狠心,伸手掐了她的人中。
甚至在她周身大穴之上,刺激了一番。
但是都沒有用,林羽璃猶如陷入了夢魘之中。
雖然她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可緊蹙的眉頭和蒼白的面龐,還是出賣了她的痛苦。
“羽璃!羽璃!你醒醒!”不管夜君墨如何叫喚,哪怕刺激她的穴位,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夜君墨斂眸看著她,沉聲道:“來人!去把萬啟找來!”
萬啟雖然醫(yī)術不及楚吟秋,但也算很不錯了!
如今楚吟秋是那個樣子,只能暫且叫萬啟來救治林羽璃了!
外面人應聲退下,趕緊去找萬啟去了。
而這個時候,林羽璃卻猛吐了一口鮮血,乍然睜開了眼睛。
夜君墨未待緩一口氣,卻被她緊緊的攥住手腕。
“豐州……白溟……有難……”林羽璃緊聲說著,呼吸驟然變的急促。
夜君墨趕緊在她周身點了幾下,頓時,她平靜了下來。
方才她那樣子,就像是經歷了很久的運動一般,整個人都呈現幾近虛脫之態(tài)。
此番穩(wěn)定下來,林羽璃急聲道:“夜君墨,快些派人去救白溟!他在豐州遭人襲擊,已經墜落懸崖了!”
之前在夢境之中,她見到白溟被一群人圍攻。
那其中,就有她的身影!
而且這個時候,白溟已經身受重傷了!
他身上似乎還在護著一樣什么東西,那些人找上他,正是為了搶奪那樣東西。
但是來人武功高強,而且人多勢眾。
白溟邊打邊退,此番已經墜下了懸崖。
雖然還沒死,但也不容樂觀!
夜君墨趕緊喊道:“來人,去豐州!”
手下之人,領命離開了。
這個時候,萬啟也過來給林羽璃診治了。
林羽璃疲憊的揮了揮手,淡聲道:“我沒事,你下去吧!”
萬啟為難的看了夜君墨一眼,他點了點頭,萬啟這才趕緊退了出去。
對于自己的身體,林羽璃還是有數的。
只是這共生蠱,卻像是長在她心頭的一根針。
不把這件事解決了,她會永無寧日!
思及此,林羽璃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再次拿起那些醫(yī)書研讀了起來。
“你這個樣子,是要把自己給折騰死嗎?”夜君墨不悅的拿開她手中的書,沉聲道,“去休息!這件事,我會解決!”
“一旦我睡著,便會有血案發(fā)生!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嗎?”林羽璃無奈苦笑道。
“睡不著也要睡!你沒看看你的臉色,白的像個鬼!”夜君墨沉聲道,“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救白溟了!他本身武功也不差!不會有事的!”
“這次白溟出去,是為了什么事?”林羽璃忽然道,“他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那些人都要搶?”
“克制共生蠱的東西,很快便可以拿回來了!”夜君墨安撫道,“你放心吧!”
林羽璃不想把這虛妄的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本身她對醫(yī)藥的研究也不差,卻對于自身的狀況束手無策。
這叫她無比的挫敗,而且一直沒能休息好,讓她的精神狀態(tài)也很差勁。
她現在很累很困,可是她卻不敢輕易的睡過去,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
那么,這一切到底是誰設計的?蕭子衍還是慕東辰?
亦或者,他們兩個聯手了?
思及此,林羽璃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該怎么擺脫他們……
她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剛抬起手,卻被夜君墨給拉住了。
“我來!”說著,他便把她的頭放到了腿上,而后輕輕的給她揉了起來。
不得不說,夜君墨下手的力道不輕不重,很是舒服。
他一邊揉著,一邊給她輸著內力,暖融融的內力讓她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片刻之后,林羽璃傳出了規(guī)律的呼吸聲。
夜君墨將她安置好,轉頭看了看外面的一眼,起身輕輕的走了出去。
園子里,幾名暗衛(wèi)正舉劍圍著一個白衣男子,男子面上掛著清淺的微笑,絲毫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望著夜君墨的方向。
見夜君墨走了出來,他唇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眉眼之間的笑意愈發(fā)濃郁。
“都退下!”夜君墨話音方落,那些個暗衛(wèi)便如鬼魅一般,閃沒了蹤影。
“又睡了?”蕭子衍瞥了房間一眼,言語之間隱含笑意。
夜君墨沒有回答,他倒也不惱,只是渾不在意的笑道:“你就不怕她睡著之后再有人員傷亡。
“蕭子衍,你到底想做什么?”夜君墨懶得跟他廢話。
“我以為,你該明白我的目的。”蕭子衍輕嘆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不喜歡你和她在一起而已!
“哼……你不喜歡?”夜君墨諷聲笑道,“本王看你有點瘋魔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怎么會?我從來都沒這么認為過!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人命都猶如草芥!我又算的了什么呢?”蕭子衍淺淺笑道,“沒關系,你可以繼續(xù)留她在身邊,但還能留多久,卻是不一定了!”
話音方落,夜君墨便抬掌朝著他打了過去。
蕭子衍不閃不避,絲毫沒有把這堪稱致命的一掌放在眼里。
他看著滿面肅然的夜君墨,自始至終,唇角都噙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