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璃趕緊啟動了系統(tǒng)里的機關(guān),意圖制止住自己下降的趨勢。
但那勾爪只是讓他們停頓了一瞬,緊接著,便帶著被它抓起的土石,連同他們兩個一起,繼續(xù)的朝下墜落了過去。
勾爪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們兩個人的重量。
尤其是夜君墨,此時他還是維持著一手緊攬著她的腰身的狀態(tài),一動不動。
其實她只要把他給踹下去,自己保準(zhǔn)能有條活路。
但那個樣子的話,靠著夜君墨此時的狀況,他必死無疑!
她才不要就這么認(rèn)輸!
緊接著,她又試了好幾種方法,但都沒有止住他們墜落的勢頭。
懸崖雖然很高,這個時候,卻已經(jīng)接近谷底了。
林羽璃心中頓時升起了深深的絕望之感!
完了!完了!
她竟然死在這個地方,還是和夜君墨死在一起!
卻在此時,夜君墨忽而執(zhí)劍,深深的簪入了巖壁之中。
劍身和石頭碰撞,發(fā)出了刺耳的響聲。
利劍將山體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他們兩個因著慣性的作用,持續(xù)的下墜。
一連下墜了近一米,這才堪堪停住了!
林羽璃這才艱澀的換了口氣,心有余悸的仰首看著上面的劍痕。
“要是沒有你這單身二十多年,練出來的臂力,我們倆今天保不齊就摔成肉餅了!”林羽璃不禁打趣道。
“單身二十多年?和臂力有什么關(guān)系?”夜君墨不解的道。
“沒什么!”林羽璃可沒法對著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臉,來解釋那污污的話題!
夜君墨倒也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他只是微垂著眸子,望著林羽璃道:“方才你為何沒松開本王?”
方才那一路上墜落,夜君墨很清楚的知道。
如果沒有他的拖累,林羽璃完全可以脫離危險。
他一直不曾出手,其實也是想要看一看,她到底準(zhǔn)備作何選擇。
一路下墜,他親眼目睹了她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最終陷入了一片絕望之中。
饒是如此,她也未見得放開他。
見此情形,夜君墨的心中不免有些波動。
林羽璃聞言,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正色道:“這其實是你一路上都在抱著我!我掙不開!”
“嘴硬!”夜君墨嗤笑一聲,垂首看了看腳下,淡聲道,“準(zhǔn)備好,我們要下去了!”
說著,他忽而抽出長劍,攬著她便飛身躍了下去。
雙腳落地之后,夜君墨忽而悶哼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林羽璃趕緊扶住他,沉聲道:“你怎么樣了?”
“先離開這里!”夜君墨道,“那些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林羽璃點了點頭,扶著他站起身來,努力支撐著他,快步的朝著那片密、林,走了過去。
就在他們進入林子沒多久,上面飛身躍下了十余名蒙面人。
懸崖很高,他們也是借助了繩子,故而有些費時。
待他們下來的時候,既沒有看到夜君墨的尸體,也沒有他們的身影,眾人頓時戒備了起來。
“趕緊去找,他中了寒毒,跑不遠!”為首的蒙面人一聲令下,其余眾人便身形如電的分散于林中,快速尋找了起來。
這個時候,林羽璃扶著夜君墨,舉步維艱的穿行于這深深的草木之中。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藥王谷的嗎?”林羽璃其實最先懷疑的就是藥王谷。
這里畢竟是藥王谷的地盤,沒有他們的允許,外人怎么進得來?
“不是!”夜君墨淡聲道,“應(yīng)當(dāng)是本王的仇家!”
“從我認(rèn)識你,你的仇家就沒斷過!绷钟鹆K嘖嘆道,“看樣子,以后我得離著你遠一些才行!”
“想遠離本王?晚了!”夜君墨嗤笑一聲,忽而停住了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追來了?”林羽璃以嘴型示意道。
夜君墨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四下觀望了一番,而后指了指其中一個方向。
林羽璃沒有猶豫,扶著他快步的朝著那里走了過去。
走了沒有多久,她便發(fā)現(xiàn),這里的草木,似乎是按一定規(guī)律排列的。
很顯然,此處設(shè)有某種陣法,而她對于這些東西,算不上多么精通。
但她也知道,陣法之中,很可能一棵草,一塊石頭,都起到關(guān)鍵作用。
精妙的陣法,若是不知情者闖入,沒有人帶領(lǐng),怕是會困死其中。
故而,夜君墨指揮她往哪里走,她絲毫不敢懈怠。
而那些蒙面人隨后也追了過來,他們來的時候,清晰的看到了兩個人的背影。
頓時他們打起了精神,趕緊追了上去。
但讓他們詫異的是,不管他們?nèi)绾闻埽膫方向跑,一直都是同夜君墨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里似乎有陣法!”其中一個同伴道。
為首的蒙面人見狀,憤聲道:“該死的,他怎么沒說明這谷底還布著陣!”
“那我們怎么辦?”另一個人問道。
“繼續(xù)前進!”首領(lǐng)咬了咬牙,沉聲道,“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了!”
“是!”
眾人聞言,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闖。
豈料其中一人,剛走了一步,卻忽然慘叫一聲,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繃緊了神經(jīng),互相戒備的看著四周,再也不敢輕易的挪動半分。
林中的林羽璃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她下意識的看了夜君墨一眼,卻見他勾唇冷笑道:“只不過是中了陷阱而已。”
“這里面的陣法,很厲害?”林羽璃道。
“有本王在,你無需擔(dān)心!”夜君墨說著,瞥了她一眼,淡聲道,“先去前面歇一歇!
兩人隨即來到了一棵其貌不揚的樹下,這棵樹還算枝繁葉茂,坐在樹下,倒也可以勉強躲雨。
“那些人不會闖進來吧?”林羽璃透過樹的空隙,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個蒙面人的身影。
感覺這么近的距離,只要會輕功,幾個起躍便能過來。
“不知道!币咕曊f道,“或許他們之中有陣法高手,能夠破解此陣!
“那你為什么看起來一點都不擔(dān)心?”林羽璃蹙眉望著他,疑惑道,“你身上的寒毒解了?”
很顯然,他這個樣子,并未恢復(fù)。
方才在懸崖邊,他強用了內(nèi)力,致使他此時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而且他身上更是冷的像是要結(jié)出一層冰來。
“沒有!”夜君墨不緊不緩的道,“所以,如果他們過來,你記得保護好本王!
林羽璃,“……”
正說著,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
林羽璃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卻見其中的一個蒙面人,忽然發(fā)狂的持劍刺死了同伴。
其他人見狀,頓時戒備了起來。
一時間,那些蒙面人亂成了一團。
饒是那個首領(lǐng)如何勸阻,也制止不了手下的自相殘殺。
眼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減少,他無奈之下,只能將那些個發(fā)狂的人弄暈。
林羽璃看著這一幕,不禁嘖嘖嘆道:“這陣法著實精妙!是不是連環(huán)陣?”
“你看出來了?”夜君墨淡笑道,“正是連環(huán)陣!只要觸動了其中一處陣法,便會引發(fā)連鎖反應(yīng)!接下來,等待他們的還有九十七種死法。在他們徹底死絕之前,那些殺招,皆不會停止!
“額……好狠的陣法!”林羽璃唏噓道,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這個陣法,正是本王設(shè)計的!币咕暤。
“你?”林羽璃挑了挑眉,淡聲道,“所以,你和藥王……”
“我們是朋友!币咕馈
“難怪這藥王谷出的那些規(guī)定,處處針對夜祁寒!绷钟鹆Р挥墒,“夜祁寒要是知道,你們聯(lián)手戲耍了他,只怕要氣瘋!”
夜君墨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不過林羽璃倒是疑惑道:“你為什么忽然告訴我這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