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落地,系統(tǒng)便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警報。
底下布滿了蛇,各式各樣的毒蛇!整個就是個蛇窩!
林羽璃頭皮一麻,趕緊啟動系統(tǒng)里的機(jī)關(guān),將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了巖壁之上。
這個時候,她才有心情查看里面的景象。
隨手取出手電筒,粗粗的掃了一圈,目之所及,全是毒蛇。
眼鏡蛇,竹葉青,金環(huán)蛇……
各種各樣的劇毒蛇類,糾結(jié)在一起,伴著那嘶嘶嘶的響聲,格外的恐怖!
她暫時沒有和這些毒蛇硬剛的打算,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猛然發(fā)現(xiàn)了蛇群中的一處角落里,有一棵泛著淡淡柔光的植物。
“雪滴縷!”林羽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
要不要運(yùn)氣這么好,竟然在這種地方,發(fā)現(xiàn)了治療夜君墨身上,王蠱之毒的其中一味解藥!
這東西素來長在陰暗潮濕之處,而且喜好于毒物為伍。
但它本身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外形酷似一朵雪花,還散著柔柔白光,端的是純潔無瑕!
藥性更不用說了,有價無市之物,便是一百朵極品天山雪蓮,也不及它一片葉子珍貴!
更要命的是,這東西十年才開一次花,花期只有三天。
若是不能在這三天之內(nèi),成功的取了它制藥,那么它便跟一棵廢草無異了。
如今,看它這狀態(tài),正是第三天了!
林羽璃看著這雪滴縷,不由激動了起來。
不管怎么樣,她一定要摘得這朵花!
上天把這么大一份驚喜送到她的面前,沒有不接下來的道理!
只是,想要過去,卻也有不小的難度。
就在她思考著可行之策的時候,上頭再次傳來了一陣陣的晃動,伴隨著那雄蛟的嘶鳴之聲,格外的瘆人。
她收斂了心神,借著機(jī)關(guān),飛落到了雪滴縷的上方。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往下降落,眼見就要碰到那雪滴縷的時候,卻忽然竄出了一條毒蛇。
那蛇速度極快,渾身血紅,閃電一般的朝著她撲咬而來。
因?yàn)槌霈F(xiàn)的太快太急,連系統(tǒng)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眼見它就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系統(tǒng)這才響起了又急又快的警報聲。
吊在半空之中,林羽璃沒法閃避。
卻在此時,一側(cè)飛來一支長劍,將那條蛇,狠狠的釘在了一側(cè)的巖壁上。
林羽璃轉(zhuǎn)頭看去,卻見洞口處,夜君墨拼命的喘、息著,沉聲道:“你在干什么?”
“稍后解釋!”林羽璃沒有多說,趕緊快速的下降。
而這個時候,外面卻響起了那雄蛟的嘶鳴聲。
因著舌頭被斬?cái)啵垓允チ吮鎰e方向的能力。此時可謂是對地面上的一切都無差別攻擊了!
但它依舊能夠鎖定夜君墨的位置,所以,它揮動著龐大的身軀,再次朝夜君墨襲了過來。
而夜君墨手中的武器,已經(jīng)為了救林羽璃脫手而出了,此番他只能狼狽的閃避。
沒了武器的夜君墨,明顯落在了下風(fēng),而且他受傷未愈,又同雄蛟纏斗了這么久,早就接近力竭了。
“夜君墨,你過來!”林羽璃喊道。
“沒用!”夜君墨冷聲回道。
那個洞口雖然狹窄,可是上面的巖石也并不算厚實(shí)。
他若是躲進(jìn)這里,下一刻,那雄蛟便能一下子震塌了洞口。
到時候,他和林羽璃,都會活埋于此。
這個時候,林羽璃再次喊了他一聲,“接著!”
下一刻,他順手拿住了那個東西。
穩(wěn)住一看,才發(fā)現(xiàn)正是林羽璃打死雌蛟的那個武器。他之前尚未來得及發(fā)問,便被她收了起來。
“這怎么用?”夜君墨有些無語。
林羽璃,“……”她忘了告訴他使用方法了,現(xiàn)在跟他說也來不及。
“你堅(jiān)持一會兒!我馬上出去!”林羽璃無奈之下,只能抓緊時間來挖出來那雪滴縷。
挖取這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她備著蛇滅門的香水。
蛇類最討厭這個味道,她干脆噴灑了大半,這才能夠安心將雪滴縷挖了出來。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夜君墨的悶哼聲。
林羽璃神色一緊,趕緊拔出他的劍,快速的爬了上去。
夜君墨見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隨手把手里的槍丟給了她。
那雄蛟被他折騰的夠嗆,此時也算是垂死掙扎了。
林羽璃拿過手、槍,扣動扳機(jī),對著雄蛟的身體開了一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槍下去,并沒有預(yù)想之中的效果。
她那高強(qiáng)度腐蝕性子彈,只是在他鱗片上,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凹痕而已。
這點(diǎn)小小的攻擊,對雄蛟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
但她成功的吸引了雄蛟的注意,眼見它張開大嘴,朝她撲咬而來的時候,夜君墨拉著她,迅速的避到了一側(cè)。
“跑!”夜君墨說著,拉著她便快步的奔跑了起來。
而那雄蛟,拖著殘缺的身體,繼續(xù)對他們窮追不舍。
林羽璃看著身上夜君墨的衣衫,恍然大悟。
“一定是這衣服上有雌蛟血的味道,所以它才會那么憤怒!绷钟鹆дf著,隨手剝掉了身上那件夜君墨的外衣。
但還是沒什么用,因?yàn)樯哳愵^上有熱感應(yīng)器,它們可以借此感應(yīng)恒溫動物的方位。
這樣跑下去,只怕不等把雄蛟拖死,他們也先要力竭而亡了!
尤其是夜君墨,臉上白色毫無血色,傷口也掙開了,現(xiàn)在還能跑,完全就是咬牙硬撐。
“找地方躲好!我來對付它!”林羽璃說著,忽然掙開了他的手,回身飛速的朝著雄蛟而去。
夜君墨下意識的想要抓住她,卻已經(jīng)晚了。
林羽璃啟用了身上的機(jī)關(guān),那速度,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他,可以比擬的!
下一刻,只見那巨蛟張開了大嘴,將林羽璃整個生吞了下去。
“林羽璃!”夜君墨嘶喊了一聲,抬劍便回身過去,狠狠的刺入了雄蛟的身體。
然而沒什么作用,因?yàn)樗纳眢w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硬度。
他的劍,就算素來削鐵如泥,此時也對它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了。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停歇,執(zhí)劍拼盡全力的朝它刺去。
劍刃和鱗片相撞,發(fā)出了劇烈的鏗鏘響聲。沒了足夠的內(nèi)力,他的劍,卻也刺不下去半分了。
“混蛋!”夜君墨痛罵著,卻見雄蛟忽而痛苦的扭、動著身子,不消片刻,便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片刻后,空氣中再次飄來了那種熟悉的難聞的問道。
緊接著,它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溶化了。
下一刻,林羽璃從它嘴里跳了出來,方一落地,她便跪倒在地上,干嘔了起來。
“你還好吧?”夜君墨見她出來,緊提著的心,這才哐當(dāng)一下,重新砸回了肚子里。
甚至都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林羽璃擺了擺手,緊聲道:“太臭了,惡心!”
夜君墨這才留意到,她白、皙的皮膚上,沾滿了濕漉漉的粘液,的確看上去有些惡心。
好在不遠(yuǎn)處就有一處水潭,潭水無毒,林羽璃趕緊清洗了一番。
又重新給夜君墨處理了傷口,她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我跟你說,我剛才找到了一個好東西!”林羽璃興沖沖的說著,隨即把雪滴縷取了出來,放到了夜君墨手中。
“這是……”夜君墨看著這形狀奇怪的花,忽而表情一變。
“你認(rèn)識吧!”林羽璃一看他這表情,便猜到了。
他自然認(rèn)識,這正是當(dāng)初藥王來找的東西。只可惜,出師未捷,折損了數(shù)百名精英,連他都身受重傷,緩了好些年,才慢慢恢復(fù)過來的。
他們發(fā)動了那么多人,都沒有成功取出來的東西,卻被林羽璃無意間給發(fā)現(xiàn)了,這到底是什么運(yùn)氣啊!
看著這珍貴難得的雪滴縷,夜君墨收斂了心神,正色道:“你的條件!
話音方落,林羽璃臉上的笑容便僵了。
夜君墨也是一怔,其實(shí)他本意并不是這樣。但出口的話,表達(dá)方式有些不妥。
而且他習(xí)慣了等價交換的交易方式,自小的認(rèn)知也是,要得到某樣?xùn)|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那樣?xùn)|西越珍貴,代價則越重!
雖然心里覺得,林羽璃和那些人似乎不該是一樣的,但具體該哪里不一樣,一時半刻,他著實(shí)說不出來。
他沒有再解釋的打算,終究他心中對林羽璃,是存著感激的。
而且,只要她愿意提條件,他也會盡量滿足!
“我沒什么條件,這個原本就是意外的收獲!绷钟鹆啿辉谝獾牡,“你收好吧!以后未必能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
之前兩人并肩作戰(zhàn),所形成的默契,好似在瞬間消散無蹤了。
夜君墨心情莫名的煩躁,連帶著得到雪滴縷的喜悅,也被沖散的一干二凈。
好似有什么在快速的流逝,他想要抓住,卻只是徒勞。這種感覺,讓他心中微微發(fā)慌!
這于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體驗(yàn)。
正出神間,卻忽然聞到了一縷淺淡的香氣。
緊接著,就見林羽璃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她的眼睛深邃的像是有一種魔力,似乎要把他的靈魂給吸進(jìn)去一般。
夜君墨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卻聽她幽幽開口道:“我數(shù)到三,你就閉上眼睛。一,二,三……”
話音方落,夜君墨輕輕閉上了眼睛。
林羽璃看著面前之人,恬靜安然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身上太多的秘密了,她必須彌補(bǔ)這個錯誤。
對于催眠術(shù),她算不得太精通。但是篡改夜君墨在此處的記憶,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一切做完,林羽璃在他周圍布置好一切,便起身離開了。
她還是需要去蛟那里拿些東西,在她離開期間,自然還要保證夜君墨的安全。
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本該熟睡的夜君墨,卻驟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