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律起的格外地早,其實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他想著與她見面的時候,自己該說些什么,做什么樣的事情,她會覺得不唐突,不會急匆匆想要走。
畢竟時間緊迫,他并沒有太多的說話時間。
反復(fù)地思索,一個堂堂跨國集團的總裁,卻連這樣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對著鏡子刮了胡子,光潔的臉龐,顯得他年輕了不少,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三十,卻在臉上絲毫都沒有看到任何的痕跡。
拉開更衣室的衣柜,穿上了那件三年前她送他的灰色襯衣,雖然已經(jīng)不是流行的款式,但是他的刻意,是希望讓她知道,他一直都視如珍寶。
三年來,他精瘦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襯衣都有些寬松了,扣住了所有的扣子,因為她說過,這樣嚴(yán)謹(jǐn)?shù)乃芟矚g。
他要把那個她喜歡的樣子慢慢地尋找回來。
噴上了一點清雅的古龍香水,吹了吹頭發(fā),配上一條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他筆挺的雙腿,讓人覺得很精神。
簡單吃了三明治后,他走出了蘭苑的門口。
邁巴赫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蘭苑的門口,見他出來了,車?yán)锍鰜硪粋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上前替他開好了后座的車門。
“顧總,早!
“早,阿毅”顧衍律的心情很好,難得他會回應(yīng)他的新司機。
新司機名叫做林毅,因為沈偉杰要管理新雅國際,他有時候開車并不方便,便請了現(xiàn)在的司機林毅,二十四歲的年輕小伙子,比起他來,更多了幾分的青春活力,做事很老實,所以三年了,他用的很習(xí)慣。
林毅對顧太太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聽到許依娜嘀咕了幾句,說是在顧衍律的面前,盡量少提起顧太太的事情,免得顧衍律傷心,他做事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也不多問。
“顧總,是去gm嗎,還是向氏!
“去德馨畫廊,解放路那邊!鳖櫻苈煞愿赖馈
“畫廊,現(xiàn)在才七點,畫廊開門嗎?”林毅有些奇怪地問道,雖然顧衍律很守時,但是平常九點上班,他準(zhǔn)時在八點到蘭苑接他。
沒想到昨晚,他接到電話,說是七點就要在蘭苑門口等他,林毅已經(jīng)十分奇怪,又是一大早就去畫廊。
“嗯!彼貞(yīng)。
并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一會兒就到了畫廊,“在這里等我!
“好!绷忠阆嘶,坐在車內(nèi),看到顧衍律往德馨畫廊里走去。
果然門已經(jīng)開了,林毅真是摸不著頭腦了,“現(xiàn)在連畫廊都趕早班嗎?”
早上九點,向凝晚出現(xiàn)在德馨畫廊,賀風(fēng)還是依舊是三年前,向凝晚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一件咖啡的t恤,一條黑色的闊腿褲,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針織馬甲,特別文藝青年的樣子。
“你好,賀先生,我是vivian!毕蚰韺χ。
賀風(fēng)驚訝了一聲,“顧太太,阿律并沒有告訴我,你就是vivian,原來為了我的畫室籌措資金的華人大提琴家就是你,我昨晚接到了募捐的電話,只是說是vivian,沒有想到是你。”
向凝晚沒有想到賀風(fēng)如此會記得人,她以為三年了,他們不過就是見過一面,定已經(jīng)是不認(rèn)得了,卻忘記了一個畫家怎會不記得人的臉。
“我想顧衍律沒有告訴你,我們離婚了,所以以后,請您稱呼我vivian,我并不想要和前夫有任何的瓜葛!毕蚰碚f的理所當(dāng)然。
賀風(fēng)嘆息道:“是嗎,阿律沒有告訴我,因為朋友圈里都知道他有一個好妻子,你肯定是跟我開玩笑的!
“我和他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今天來,是想要告訴你,昨晚募得的資金,會以基金會的名義全都轉(zhuǎn)到你的名下,這是我為孩子們做的一些事情,過段時間,我還會在別的城市舉辦演奏會,所有的善款都會轉(zhuǎn)到你的基金會。”向凝晚計劃著說道。
賀風(fēng)點點頭,他雙手合一,“替孩子們謝謝你,感恩!
“這也是我僅能為這些孩子做的!毕蚰頌樗泻⒆幼龅拇壬贫际窍胍獮樗廊サ暮⒆幼鳇c什么,在那個孩子身上未實現(xiàn)的夢想,讓更多的孩子去得到。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vivian能答應(yīng)我!辟R風(fēng)請求道,他的眼神很真摯,如同他的個人作風(fēng)一樣。
向凝晚點頭,示意他請講。
“我要帶畫室的孩子們?nèi)ネ獾貙懮,為期十天,但是我又找不到人替我?jīng)營畫廊,如果拜托vivian來幫我,是否太過唐突?”賀風(fēng)試探地問道。
向凝晚想了一下,然后道:“也好,剛回到青城,我也沒有地方去,就暫且?guī)湍憧粗,但是我雖然是學(xué)藝術(shù),畢竟對畫作只會皮毛而已,更不知道你畫廊的作品的價值!
“每一幅畫都有標(biāo)價,標(biāo)在畫框背后,如果在你覺得接受的范圍內(nèi),可以出售就出售,凡是都可以電話我,就拜托vivian了,我替孩子們謝謝你!辟R風(fēng)已經(jīng)給她安排好了。
向凝晚點點頭,“那好,這個活我接下來了。”
賀風(fēng)往里面的辦公室走去,顧衍律正欣長的身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倚靠著門,望著外面穿著一條水藍(lán)色收腰連衣裙的向凝晚。
今天,她的頭發(fā)沒有綁起來,原本卷曲的長發(fā),現(xiàn)在變成直發(fā),披散在了肩膀上,少了一分的嫵媚,多了一分的恬靜。
她的妝容也合宜,他望著她,靜靜地出神,似乎只要這樣望著她便是最好了。
只愿意讓時間更多一點,賀風(fēng)走到他面前,對著他比了一個ok的姿勢,然后又走了出去,將一串鑰匙遞給了向凝晚。
“這里的鑰匙,就交給你了,vivian!
“好,我明天過來,那我先離開,你忙。”向凝晚扯著嘴角,淺笑多姿,顧盼生兮。
待向凝晚離開之后,賀風(fēng)對著倚靠在墻后的人影喊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顧衍律才移步出來,“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她又不知道,你值得嗎?”
就在七點多,顧衍律硬是把他從床上叫了起來。
“我九點才開門!彼坌殊斓馁R風(fēng)看到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不耐煩地說著。
顧衍律站在他面前,一下子讓他清醒了不少,“我來,有事找你!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