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心里還有一個齊若雪,她不可能任由自己去站在這三個人之中。
對徐子湛做不到,對顧衍律也是一樣,“寧姨,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向凝晚支開寧月眉。
向凝晚此刻哪里都不想去,更不想去面對任何的人,她的驕傲沒有了,她的清高沒有了,她那些引以為傲的自尊也沒有了。
淚水一點點流淌下來,手里緊緊抓住了那枚蘭花胸針,林瑞澤的電話一直都在響,原本約好的復健,此刻卻不想出門。
震動又覆滅,又震動又覆滅,門反鎖著,寧月眉幾度想要開門進來,卻徒勞無功。
顧衍律回到顧園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因為新品牌事宜耽擱了,他急急忙忙處理好,想要回來,卻還是晚了。
寧月眉瞞的很好,幾乎上下并不知道向凝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滴水未進,一天都沒有出來過,只是早上讓我買了避孕藥!”寧月眉如實相告。
聽到避孕藥三個字的時候,顧衍律的眉頭深鎖,為什么他的心里是失落的,他并沒有顯露在了臉上。
“鑰匙在我書房的抽屜里,取來!”顧衍律脫下了高級皮鞋,穿上家居鞋,往臥室的放下走去,他敲了敲門,“向凝晚,是我?”
門未開,聽不到里面的聲音。
寧月眉小跑過來遞上了鑰匙,“去弄點吃的,流質!”
鑰匙在孔里鉆了兩圈,門開了,臥室里窗門緊閉,窗簾未拉開,沒有開燈,天色已晚,屋里黑漆漆看不到人。
顧衍律卻還是能在那么黑的地方尋找到她的身體,她跌倒在了遞上,雙手抱著膝蓋躲在了墻角里,一聲不吭。
“向凝晚,你何必這樣折磨你自己?”顧衍律伸手去觸碰她的身體,她將自己抱得更加緊了,只是環(huán)抱住自己,像是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圓球,卻不曾去回應他的話語。
“向凝晚,你說話?啞了嗎?”顧衍律抬起她的下顎。
空洞的眼神,即便是在黑漆漆的房間里也能看得清楚,他拉了拉床頭柜上的夜燈,暈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淚跡斑駁,臉色發(fā)白,白的如一張宣紙一般可怕,唇瓣裂開,甚至還帶著血絲。
他的心有了一絲的抽動,第一次這樣感覺到痛楚。
向凝晚并不回應他,“我不救你,你會死的!”
“我寧愿死!”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讓顧衍律的心沉了下去,她覺得骯臟嗎,他們之間本就是夫妻的關系,即便彼此不愛,那么夫妻之間的義務有這樣難堪嗎?
他不解。
“乖,我們好好過!”顧衍律伸手去擁抱住了她的脖頸,用溫柔地像是水一般的眼神望著她,手指輕觸過的地方也是這樣溫暖。
一句乖,軟軟糯糯,甚至讓向凝晚抬眸望著他,“顧衍律,你又何必演戲呢?我不吃這一套,我只想好好地過現(xiàn)在的生活,你把一切都打破了!”
“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延長婚姻期限!”顧衍律溫和地道,只要她不愿意離婚,那么他們保持這段婚姻,他又何嘗不可呢?
向凝晚如死寂一般回答:“那齊若雪呢?”
是啊,那齊若雪呢,他們延長婚姻,他兌現(xiàn)給齊若雪的承諾呢?
為什么此刻他那么想要保護著向凝晚,望著她,他似乎能感覺到那日在爆炸現(xiàn)場,那個死寂的聲音,“我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這些事情并不需要你來擔憂!”
“我不可能和別人擁有一個男人,顧衍律,如果你承諾不了,就別以為可以享受齊人之福,我不想見到你,你去別的地方睡,或者是去齊若雪那邊!”把他狠狠往外推。
顧衍律漸漸松開手,這段無愛的婚姻了,他們各自在掙扎什么?
寧月眉送來了粥。
他伸手拿過粥,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她緊閉嘴唇,“我讓你出去!”
“喝完!”他命令道。
“出去!”他們就這樣對峙著。
“粥放在了這邊,你必須喝完!”顧衍律了解向凝晚的脾氣,只能放下粥離開了臥室,寧月眉站了許久,不見向凝晚動,隨后也退出了臥室。
“大哥,這是惹大嫂生氣了?也是,看著你和林曼妮摟摟抱抱,誰會不生氣呢?聽傭人說,大嫂可是一整天都沒有下過樓了!”顧衍正瘆人地笑著。
顧衍律本不想搭理他,卻因為此刻心情也異常煩躁,“你過分關心你大嫂,別讓我有所懷疑!”
“大哥,又是來找我茬不是?昨天晚上可不是我把大嫂藏了起來,這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我?guī)痛蟾缛ゲ橐徊榍宄珊茫俊鳖櫻苈缮焓植亮瞬了旖,下意識暗示了顧衍律的動作。
顧衍律冷冷地望了一眼,“最好和你沒什么干系,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大哥,你是商場得力,情場失意,也沒必要把氣出在我身上!”顧衍正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
顧衍律離開,沒有再管他說什么。
一個計劃已經(jīng)在腦海里謀劃已久。
電話急促地響著,顧衍律拿出手機,望著屏幕里閃過的名字,猶豫了很久,接通了電話。
“雪兒,什么事?”
“沈助理送來的香水我很喜歡,衍律,你很久都沒有來看我了,你什么時候有空來看我?我好想你!”柔柔弱弱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來。
“忙,空閑了就會過去!”他拒絕了,不想見僅此而已。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齊若雪了,向凝晚說得對,他延長婚姻又能怎樣!那么齊若雪呢?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娶她么,說愛她么。
此刻卻像是窒息著,動彈不得。
“那你空了一定要過來看我,我聽你的話,去報了烹飪班,學了幾道菜,想做給你吃!”溫柔細語,顧衍律卻無法聽得進。
“好!”掛斷了電話。
向凝晚又是一個晚上無眠,她不是怕面對,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顧衍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