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御塵渾身一僵,用了幾分力氣扣緊第五念的肩膀,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甚至是企圖窺視她眼睛的最深處,希望這只是她的惡作劇。
她的神情沒有半絲的玩笑,一點(diǎn)也不像是在作假。
“念念,我……”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半絲力氣都沒有了。
第五念的視線觸及到閔御塵的破裂的唇瓣,伸出嫩白的手指輕撫著他的唇,“你流血了。”
你流血了。
她的聲音仿佛是最尖銳的武器,深深的刺痛了閔御塵最脆弱的那根神經(jīng)。
他怔然的看著第五念,下一秒將她拉扯進(jìn)自己的懷中,稍稍用力就咬破了她柔嫩的唇瓣,滿嘴的血?dú)馊莵硭l頻皺眉。
她的血混著他的血全部涌進(jìn)了第五念的口腔之中,仿若是某種信號,拉響了她心中的警報。
閔御塵的容貌傳入腦海的最深處,她立刻想起了他。
指著閔御塵大聲的說道,“我好像記得你!
“不夠!”
“什么不夠?”
閔御塵再次強(qiáng)行將她拉進(jìn)自己的懷中,還不等吻她,第五念就做好了防御的準(zhǔn)備,雙手胳膊肘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別,別吻我!
閔御塵聲音略顯嘶啞,“結(jié)發(fā)為夫妻,本是一體,我的血便是你的血,你自然該有我的記憶!
“什么意思?”
“你會懂的。”說罷,再次吻住了第五念的朱紅色,有點(diǎn)紅腫的小嘴,他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血腥彌漫在兩個人的口腔之中,她頓時惡心到有點(diǎn)反胃。
用力捶打著閔御塵,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就像是鋼筋鐵骨一樣,動不得半分。
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沒有想到人模狗樣的他竟然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刺痛傳達(dá)到自己的大腦里,疼的她淚眼汪汪的。
腦海中關(guān)于他的片段如兇猛澎湃的海水一樣,瞬間就將她淹沒了。
頓時清醒了不少,含糊不清的喊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閔御塵松開了她的嘴,指腹摩擦著她紅腫的唇瓣,不敢看她臉上的表情,垂著頭低聲的問道,“告訴我,我是誰!”
“閔御塵,我老公!”說罷,她連忙抽了一張旁邊的面巾紙,吐了一口血水,感覺自己的舌頭痛死了。
他的雙手從她的雙肩上滑了下來,額頭上滑下了一絲冷汗,深吸了一口氣。
“還有呢?”
第五念一怔,還有什么,大腦就傳達(dá)了這一條信息,至于其他的她暫時還沒想起來。
不過她現(xiàn)在可不敢說這樣的話,生怕閔御塵再次撲過來。
她現(xiàn)在說話都快變成大舌頭了,再咬兩下,直接就變成啞巴了。
“那個,閔御塵你也累了,要不然我們休息休息,然后讓我慢慢去想!
閔御塵的心微沉,這句話分明就是沒把自己想起來。
猛的抬起了頭,銳利的雙眸緊鎖著第五念略顯閃躲的雙眸,“除了我,你還記得誰?”
第五念身子一僵,稍稍偏移了自己的身子,連忙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你,你先別沖動,老,老公公,呃,不是,老公,你先等一等,有什么事兒我們好好說!
閔御塵握住了第五念的小手,低聲的問道,“記得你有爸爸,媽媽,姑姑嗎?”
第五念毫不猶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瞥見閔御塵審視的目光,隨后搖了搖頭。
“記得你唯一的弟弟小絕嗎?”
她還有弟弟?
想到弟弟,腦海中快速的劃過一張少年的臉,快的讓她又很快的忘記了。
“記得意墨,閔寶,夭夭嗎?”
第五念輕咳了一聲,默默的搖了搖頭。
好想告訴他,您別列舉了,她除了他,誰都有點(diǎn)記不清楚了。
閔御塵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兒,“所以,你把所有人都忘記了,唯獨(dú)記得我是嗎?”
第五念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點(diǎn)頭。
他握緊第五念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發(fā)出愉悅低沉的笑聲。
第五念稍稍移開了自己的屁股,希望離這個名義上的老公遠(yuǎn)一點(diǎn),為毛她嫁給了一個瘋子?
“你笑什么?”關(guān)鍵是別笑的那么滲人好不好?笑的她心里發(fā)虛,“老公,我好像還記得一個人!
他一怔,眼底閃過了幾許驚喜。
“誰?”
“單曉婷!
閔御塵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就黑了臉,“忘了!
“啥?”
“忘了,將她徹底的忘了!
“可是我覺得這個人對我好像很重要,要不然我也不會記得那么清楚。”
“你記得什么?”
第五念神經(jīng)大條,沒有聽出閔御塵話語之中充滿著酸意。
那畫面稍稍一想就會從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不像關(guān)于閔御塵的畫面,她需要很費(fèi)力的去想,才能想起幾個支離破碎的片段。
“某一日陽光的午后,她敲著門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笑著與我打招呼,當(dāng)時我好像……還挺裝逼的,有點(diǎn)略顯深沉,詢問了她生辰八字,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八字還挺匹配的!
閔御塵黑著臉,“一點(diǎn)也不匹配!
“老公,我想起我自己的生辰八字了!钡谖迥蠲摽诙觯l(fā)現(xiàn)自己這聲老公喊得還挺順嘴的。
“庚午年農(nóng)歷六月初一!
第五念輕咳了兩聲,“你都知道!”第五念感覺到自己的手背都濕了,反手摸了摸他的手心,竟然全部是冷汗!澳闶中臐窳恕!
“念念,和我說實(shí)話,你還能記得我多少?”
第五念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說實(shí)話嗎?”
閔御塵擺手,“不必了,我們現(xiàn)在回家!贝耸聝核呀(jīng)知道是誰搞得鬼了,除了韓魅,別人不做他想。
“這里不是我們家嗎?”
“不是!
“那我們在這里做什么?”
閔御塵獨(dú)自生著悶氣,“偷情!
第五念瞪圓了美眸,腳步踉蹌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我,等等我,我們不是夫妻嗎?為什么要來這里……偷,做那種事情。”
閔御塵深吸了一口氣,“尋找刺激!
第五念的兩頰頓時飛上了兩團(tuán)紅暈,有些不知所措。
他再次用力握緊第五念的小手,車子飆的飛快,嚇得第五念緊閉著雙眼,連句你開慢一點(diǎn)都不敢說。
她的感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好像是在生氣,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么?
直到車子駛?cè)胲妳^(qū)大院,停在了某棟樓下,第五念驚魂未定,拍著自己的胸口,“老公,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問!
“我是自己出去偷情,沒帶你?”
閔御塵錯愕的看向了第五念,從她的眼睛里看見了些許的不安。心頭一顫,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對不起,是我沒保護(hù)好你。我沒氣你,我氣的是我自己!
第五念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你生你自己的氣,你嚇我做什么?”說罷,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再用力的甩上了車門,第五念氣呼呼的撅著自己的小嘴。
閔御塵連忙追上去,看著第五念茫然的站在樓下,“念念,你怎么了?”
“帶路啊,我這不是連家在哪里都忘了嗎?”
閔御塵輕咳了一聲,俊揚(yáng)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笑意,拉著她的小手說道,“我們家在這邊。”
“這里是軍區(qū),我看你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士兵向你行軍禮。沒想到你還是個軍人?”現(xiàn)在軍人對于儀容儀表都這么沒要求嗎?少了一塊頭發(fā),看起來就像是被狗啃過了似的。
閔御塵發(fā)現(xiàn)第五念的視線一直徘徊在自己的頭上,摸了摸本來就不長的頭發(fā),某一處還真是缺了一塊,正是之前被自己剪下來了。
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也就沒說。
走上了四樓,打開房門,一個小肉球沖到了第五念的懷里,第五念固定住他的身子,定睛一瞧,“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好看!”
第五意墨疑惑的看向第五念,“媽媽,你不認(rèn)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