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的表情沒有任何異樣,倒是依夢看到她,透露出絲絲敵意。
“依夢,你別誤會,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謝謝!币缐魷\淺地笑了笑,很快就將眼神從唐靜的身體上飄離了。
唐靜朝我尷尬地笑了笑,有點尷尬地問道:“我是不是不應該來?”
我看著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其實,我也想不明白,唐靜這次為什么會過來。
但很有可能是代她姐姐來的。
唐雯一定看到了報紙,一定知道了發(fā)生在依夢身上的事,所以這次讓唐靜來,或許只是想知道得更多一點。
可是,唐靜卻是個不會多問的人。
她待了沒五分鐘就說要走了,我連忙跟上,表示送送她。
在下樓的電梯上,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不是你姐讓你過來的。”
“不單單我姐,我自己也很想過來!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道。
她淡淡地看著我,“葉辰,難道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是很蹊蹺,而且很恐怖!
“我不是指這個,還記得奶奶活著的時候嗎?她當時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心臟不見了。”
我猛地一愣,難道依夢肚子中的心臟,是奶奶的?
這怎么可能?
我睜大眼震驚地看著唐靜,“你姐說了什么?”
“她說會不會是崔蘭娟在暗示什么。奶奶剛開始發(fā)病的時候,說自己的心臟不見了。慢慢地,她又說爺爺?shù)男呐K不見了。而她死前的幾天,她一直口口聲聲地在說崔蘭娟的心臟不見了。不管是誰的心臟不見了,整件事情都和心臟脫不開關系。但奶奶最后是咬斷自己的舌頭死的,那顆丟失的心臟,要么是爺爺?shù)模淳褪谴尢m娟的。”
“然后就從依夢的肚子中長出來了?可是為什么偏偏是依夢呢?”
唐靜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不起,我該回去了,姐姐最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她昨天晚上又出現(xiàn)了妄想,又把自己當作了崔蘭娟,一直在尋找她丟失的心臟!
“如果你姐徹底地進入了妄想的狀態(tài),你打算怎么辦?”
“我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
第二天,唐靜就這么做了,而原因是前一天晚上,唐雯差點挖出了自己的心臟。
唐雯被送到醫(yī)院的當天,我就去看望了她的情況,而老院長給我的理由很簡單,腦癌引發(fā)的生理性妄想。
老院長此時坐在我面前,一臉的遺憾,苦笑著搖頭,說:“真沒想到,南京著名的美女心理學專家,最終也會變成一名妄想癥患者。”
“那院長您怎么看待唐雯的病情。”
“很離奇。”他簡簡單單地說了這三個字,隨后又嘆了口氣,“精神病的確存在著一定的遺傳,但是唐雯的妄想,基本上是因為腦癌壓迫神經(jīng)引起的。再則,聽說之前切除腦瘤的時候,手術非常成功,術后的恢復也非常好。腦瘤在這么短時間內再生到癌變,速度快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那接下去我們能怎么做?”其實我已經(jīng)有點絕望了。
哪怕能治好唐雯的妄想癥,她的腦癌又怎么辦呢?腦癌才是她是否能活下去的關鍵。
難道真的只有找到手鐲才有用嗎?如果我不交出手鐲,真的會害死唐雯嗎?
離開院長的辦公室,我又去了唐雯的病房。她的眼神就像之前奶奶的一樣,空洞無神,仿佛已經(jīng)無法再聚焦了。
“唐雯?”我輕輕地呼喚了她一聲,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是崔蘭娟,我不是唐雯!
僅僅一句話,我的手心便溢出了冷汗。我一直在想,此時在我眼前的,會不會真的就是崔蘭娟?
而且她這句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將對話繼續(xù)下去。
這時我想到了手鐲,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尋找手鐲?”
如我所料,唐雯的目光陡然間變得炙熱,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大聲喊道:“手鐲在哪?我的手鐲在哪!”
我慌慌張張地一把掙脫,“相信我,我會幫你找到它的!
“一定要找到它,不然我就殺了你!”她咬牙切齒地樣子讓我完全想不出之前那個冷媚性感的唐雯。
這段時間的磨難鍛煉了唐靜的性格,如今她已經(jīng)不再那么愛哭了,此時淡淡地站在我身邊,非常淡然地說道:“葉辰,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有事馬上給我電話!彪x開了醫(yī)院,但我的內心仍然非常不放心。
回到家后,我將自己鎖進了書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手鐲。
它依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綠光,稍微盯一會,就能讓人感覺頭暈目眩,老眼昏花。
而我希望它能帶我找回更多的記憶。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它,任由那綠幽幽的光茫侵蝕自己的眼睛。漸漸地,漸漸地,我再一次感覺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隨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則是一條很深很深的巷子。
巷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靜得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喵……”這時,一聲凄慘的貓叫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我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有幾只貓相互嬉戲著,幾只白貓,幾只黑貓。
我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招牌,上面寫著‘貓的騎士主義’。
這是哪里?
眼前的這些貓并不怕生,它們或許也注意到了我這個陌生人的存在,不但沒有逃匿,而是以一種優(yōu)雅的腳步,紛紛慢慢悠悠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它們。但是從它們可愛的容貌上,我無法將它們和惡魔聯(lián)系在一起。
尤其是當它們到了我腳邊的時候,很親昵地開始蹭我的腳踝。
這讓我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它們的腦袋。不管怎么說,它們曾出現(xiàn)在我丟失的那段記憶當中,而且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逗了它們一會,我站起身,慢慢走向了眼前這家‘貓的騎士主義’,從它門口的招牌來看,這應該是一家咖啡吧。
但是哪里的咖啡吧呢?杭州,上海,還是南京?
盡管我知道里面不可能有人,但是我剛打算敲門,就聽到一聲異常凄慘的貓叫,而且這聲音,絕對不是剛才那些貓發(fā)出來的。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右手臂傳來疼痛感,我被貓抓了!
我連忙轉身,就看到一只丑陋的斯芬克斯貓,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它的眼睛在黑夜中發(fā)出幽幽的光茫,就像帶我進這幻覺世界的手鐲一般。
它用實際行動表示對我充滿了敵意,轉悠了兩圈之后,又一個加速朝我撲了過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從幻覺中醒了過來。
手鐲依舊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茫,與之相呼應的是我那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不斷閃爍著。
不可思議的是,蘇曉雯,那位圖書管理員打來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