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快翻出了傍晚時分唐雯在王馳病房的監(jiān)控,同時我們也通過監(jiān)控,明白了唐雯尋找王馳的目的。
原來唐雯主要是想通過聊天,仔細探究王馳發(fā)生妄想時眼中的世界,從而為她的靈魂空間理論提供更多的素材。
如老院長所說,唐雯只待了半個小時,而且在這半小時中,不曾和王馳有過任何肢體接觸,更是沒有任何刻意放置匕首的異常行為。
看來,匕首并不是她給予王馳的。
“王馳出事前兩個小時的監(jiān)控,怎么會消失?”老院長以質(zhì)問的語氣朝相應的工作人員問道。
而他們一臉的恐慌,“我們也不知道,當……當時睡著了!
“都睡著了?”
三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然后紛紛點點頭,“沒錯,都睡著了!
“你們以前值班的時候,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嗎?”
可能是迫于院長在場的原因吧,他們說話變得謹小慎微,哆嗦道:“沒有,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特別困,隨后便都睡著了!
“睡著前有感覺到異樣嗎?”
他們茫然地看了看彼此,“沒……沒有吧,當時就很自然地困了,醒來后才知道有病人出事了。”
“那你們后來怎么發(fā)現(xiàn)王馳出事前兩小時的監(jiān)控不見了?”
我本以為這是個疑點,但隨后顏俊的一句話,頓時讓我有些汗顏。
他說,就是因為警方想得知匕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王馳的手上,往前追溯錄像,才發(fā)現(xiàn)不見的。
以一般的推理邏輯來看,兇手那時候就在醫(yī)院,而又從王馳詭異的自殺方式來看,能做到這一點的,只能是那些能操縱心理的催眠師。
當下最大的嫌疑人,又成了唐雯。
“有王馳病房門口走廊的監(jiān)控嗎?”
“有,可以調(diào)出來!逼渲幸幻ぷ魅藛T連忙點頭。
很快,監(jiān)控就被調(diào)出來了,而且同一時段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并沒有消失。
只是通過快進,我們遺憾地發(fā)現(xiàn),走廊上除了匆匆路過王馳病房的護士外,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
另外,通過監(jiān)控,可以排除護士放置匕首的嫌疑。
“醫(yī)院外景有監(jiān)控嗎?是否有一處外景監(jiān)控能拍到王馳病房的窗戶?”顏俊右手拖著下巴。
“東面院墻的監(jiān)控,應該拍得到。”沉默了一會,其中一名工作人員略顯興奮地喊道。
監(jiān)控很快又被調(diào)了出來,但是和剛才的監(jiān)控無疑,同一時段,王馳病房的窗戶,沒有任何異樣。
甚至連王馳,都不曾出現(xiàn)在窗戶附近。
那神秘的匕首,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的?最近出現(xiàn)的每一件事,都實在是太詭異了。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人為,是兇手在背后策劃,那他的能力,也實在太神通廣大了。
王馳的死,仿佛又變成了懸案。
這對顏俊的打擊非常大,自從小偷的案件開始,到小男孩,小燕,王馳的自殺,每個案子都在深深打擊著他的自信,而且到目前為止,他都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jù)去起訴兇手。
盡管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唐雯就是兇手,但她作為嫌疑人,就算身患癌癥,也還是受到了警方的盤問。
顏俊并沒有將唐雯帶去警局,此時和我坐在她的床前,淡淡地看著她,“你真的不打算回醫(yī)院接受治療嗎?”
唐雯淡淡地笑笑,“不需要,醫(yī)學是沒有用的,除非平息崔蘭娟的怒火,解開她的心結。”
顏俊輕輕地點頭,也不想再和她爭論這個話題,嘆了口氣,說:“王馳死了,你知道嗎?”
唐雯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挖掉了自己的心臟。”顏俊時刻注意著唐雯的表情變化。
唐雯又瞇了瞇眼,重復道:“挖掉了自己的心臟?葉辰,你不覺得這個死法很熟悉嗎?”她隨后將目光拋向了我。
“你是指小男孩?”
她皺了皺眉,“我是指崔蘭娟。奶奶發(fā)病的時候,不是一直在尋找崔蘭娟被挖的心臟嗎?”
不得不說,奶奶當時發(fā)生妄想時所發(fā)生的場景,盡管一直提到,但我好奇的只是崔蘭娟心臟的去向。
而現(xiàn)在,當唐雯這么一提,我才猛然想起,崔蘭娟在信里不是說過,她是割腕自殺而亡,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管是奶奶的妄想還是我的信件,都不足以說明崔蘭娟的真正死因。
“那這和王馳的死有什么關系?”
唐雯的表情同樣變得格外嚴肅,“挑釁,我們就像被她擺布于鼓掌之中的玩偶,只要沒解開她的心結,我們的生死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每當唐雯這么說的時候,我內(nèi)心就會升起一股絕望,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就算是崔蘭娟的鬼魂在報復,就算是崔蘭娟她想解開心結,那她的心結又是什么?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告訴我們,而是這樣折磨每一個可能牽扯進這件事的人?
只是顏俊依舊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哪怕是崔蘭娟的鬼魂在作祟,我也要將她繩之以法!”
聽了這話之后,唐雯笑了,笑得很諷刺,然后突然陰下臉,“顏警官,要不要繼續(xù)調(diào)查是你的自由,不過如今崔蘭娟的怒氣更甚,你再這么下去,我相信你會是死得最慘的那一個!
“那我倒是想看看,我會怎么死!
……
離開唐靜家后,我緊緊地跟在怒氣沖沖的顏俊身后,有些茫然地說道:“顏俊,或許我們真的該換個思路考慮這個問題,試著從崔蘭娟的角度,切入試試!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冷冷地看著我,“怎么試?難不成還真去尋找崔蘭娟的鬼魂不成?”
我嘆了口氣,“或許真的可以!
他不屑地笑了笑,“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應該怎么找?”
我搖了搖頭,“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不現(xiàn)實!
他皺了皺眉,“先說說看。”
“你知道小燕曾經(jīng)也是個精神病患者嗎?”
顏俊有些詫異,“不知道!
“唐雯說過,她當時之所以聘用小燕,正是因為她曾經(jīng)也是個精神病患者,所以她才能更好地理解精神病患者的痛苦,理解他們的世界。”
只是顏俊聽后卻又冷冷地笑了,“唐雯或許是想把她當做實驗品吧!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反正是你的自由。不過,就因為這樣,唐雯分析了小燕的死因!
“是什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