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柯健瑋約我在酒吧見面。
一見面,他什么話都沒有說,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
“差不多了!币娝呀(jīng)喝得不少了,我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勸阻道。
柯健瑋淡淡地看著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哽咽。
我也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酒杯,“再拖兩天可以嗎?明天科研小組就過來了,等他們檢測了數(shù)據(jù),再爭取把手鐲拿回去,好嗎?”
“兩天?”他乏力地笑了笑,“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幾天。”
“你可以的!
“我做不到,這次也就兩天時間,唐雯已經(jīng)那個樣子了。我不知道再過兩天,會發(fā)生多少事情!
“離婚只要你不簽字,這件事托得住!
“現(xiàn)在跟離婚沒有關(guān)系!唐雯出現(xiàn)幻覺了!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柯健瑋不由自主地吼了出來,“現(xiàn)在要是離婚能解決一切事情,我現(xiàn)在就可以簽字!但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這里!”
我連忙拍了怕他的肩膀,“你先別激動,我知道問題不在這里,但是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問題就出在手鐲上啊。你應該不會忘了,唐雯三番兩次暈倒,你連續(xù)的噩夢,都是手鐲引起的。難道你真覺得,拿回手鐲之后,就可以讓唐雯恢復正常嗎?”
“我沒有其它辦法。我只能相信她,她既然非得要回手鐲,那一定有她的道理。”他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額頭。
“另外還有一點,唐雯確實說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看到了崔蘭娟。但是,你能確定她說的一定是真的嗎?如果我說我現(xiàn)在也看到了崔蘭娟,你相信嗎?”
“你什么意思?”
“我懷疑唐雯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幻覺,她也根本沒有看到崔蘭娟。她之所以這么做,一方面是因為離婚已經(jīng)失去了效用,另外一方面,她利用了你的愛,利用這種方式來逼你!被蛟S柯健瑋也想到了這種可能,畢竟這話很傷人。
我看到柯健瑋的嘴唇在顫抖,他沉默了半晌才說:“我不相信她會這么做!
“你猶豫了就說明你相信過。健瑋大哥,我真的沒其它意思,你再堅持兩天,等科研小組的檢測報告出來了,我再試圖幫你要回手鐲!
這時候,柯健瑋的手機響了起來,掛斷電話后,他立馬起身跑了出去。
我連忙跟在他身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帶我到了醫(yī)院,我才知道唐雯再一次暈倒,而且這一次被急救車送進了醫(yī)院。
手術(shù)室外,柯健瑋的父母焦慮地等著,尤其是柯健瑋的母親一見到他,就哭了出來,拽著他的胳臂,“健瑋,原諒媽媽,我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這個樣子?”柯健瑋的臉色非常蒼白。
“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應該說那些話!”柯健瑋的母親掩面哭了起來。此時他的父親臉色凝重地走了過來,態(tài)度很冷地說:“你媽媽跟小雯吵了起來。”
“為什么?”
“你說為什么!”柯健瑋的父親突然拔高了聲音,“健瑋,我知道你追了這女人十年!你深愛著這個女人,但是柯家容不得她這般放肆!”
“爸,到底怎么了?小雯究竟做錯了什么?”
見柯健瑋的父親還要說,他的母親連忙拽住了他父親的手,然后安慰道:“健瑋,沒什么,是媽媽的錯,但愿小雯千萬不要有事!
“是因為離婚的事?”柯健瑋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父親冷哼了一聲,“健瑋,你是個成功的商人,孰輕孰重自己清楚!”
終于,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盡管柯健瑋的父親看上去很生氣,但醫(yī)生一出來,他第一個迎了上去。
只是醫(yī)生的表情卻非常凝重,喃喃自語道:“按理說根本不可能!”
“醫(yī)生,到底怎么了?”
“病人的腦瘤又出現(xiàn)了,距離上次手術(shù)才短短幾個月的事情,不可能這么快就復發(fā)的,況且病人之前的術(shù)后恢復也很好!病人平時生活上有遭遇過什么嗎?只是就算情緒波動大,也不可能這么快!”醫(yī)生邊說邊搖頭。
“唐雯的腦瘤又長出來了?”
“是啊,而且速度很快,已經(jīng)再一次壓迫到神經(jīng)了!”醫(yī)生緊皺著眉,“另外,由于病人才做過開顱手術(shù),這次再做會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那怎么辦?”
“先留院觀察!笨峙箩t(yī)生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
傍晚時分,是唐靜給我打來了電話,那時候我正和依夢共進晚餐。
我看著來電顯示,卻遲遲猶豫著。
依夢是個敏感的女人,細細地看了我一眼后,說:“接吧,這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好奇她為什么打過來。”
“你接了不就知道了!
我這才接起了電話,唐靜只是說唐雯找我,我不知道唐雯為什么不直接給我電話。
我很快趕到了醫(yī)院。
唐雯枕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當我到了之后,她把所有人都支出了病房。
我淡淡地看著她,百感交集。
她同樣淡淡地看著我,“葉辰,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嗎?”
“什么意思?”我是在明知故問。
她倒也不動怒,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你慫恿柯健瑋換走手鐲,你就覺得事情都會過去嗎?葉辰,你太傻了!
她一句‘太傻了’,讓我有一種來自內(nèi)心的挫敗感。不管怎么說,我是知道她秘密最多的人。
“這幾天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在她床邊坐下。
“拜你所賜,崔蘭娟已經(jīng)徹底生氣了!
“你怎么知道?”
她不屑地笑了笑,“我在花圈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我吃驚地盯著她,“你去過花圈店了?”
她搖搖頭,“我在夢中看到的,那是異象,是預兆!
“健瑋說你看到了崔蘭娟,是真的嗎?”
“你不也看到過嗎?你為什么還懷疑呢?”她的每句話都讓我有些無以回對。
“那你今天找我來什么目的?”
她詭異地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說:“葉辰,這是你自己找的,你該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原本我勸你離開小靜,勸你別多管閑事,但是你不聽,F(xiàn)在崔蘭娟已經(jīng)因為你的行為而生氣了,你必須付出代價!”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接受!蔽液敛华q豫地說了這話。
這倒讓她有些吃驚,“你不害怕嗎?”
“怕。”我如實地說道:“可是沒辦法,就如你所說,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那姑娘是你為了和小靜分手才找的嗎?”看來唐靜已經(jīng)把我們分手的原因告訴了她。
盡管依夢的出現(xiàn)非常詭異,但我不希望將她也牽扯進這個事,點頭道:“是的。”
她沉默地看著我,“希望那個姑娘不會給你惹來太多的麻煩。最后,告訴你一個事!
“什么?”
“我真的在花圈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葉辰,我已經(jīng)是半個死人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胡說,其實還有個人和我一樣,都是活死人!”
“誰?”
“你會知道的,出去吧!
我知道她既然這個態(tài)度,繼續(xù)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識趣地退出了病房,在門口遇到了唐靜。(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