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俊抿了抿嘴,然后就從大廳開始檢測,但是儀器表的指針一直處在正常范圍內(nèi),沒任何異常。
這情況他倒也不覺得意外,他最關心的還是唐雯辦公室的磁場,不管怎么說,小男孩當時是在她的辦公室出現(xiàn)幻覺的。
然而,另顏俊失望的是,唐雯辦公室的磁場依舊非常正常。
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走向了奶奶所在的房間。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舉動被唐雯攔下了,唐雯冷冷地說:“這個房間下次再來,奶奶已經(jīng)睡了,如果吵醒她,今天晚上我們所有人都會很麻煩!
唐靜也是附和道:“是啊,顏警官,你也知道我奶奶最近的病情比較嚴重,所以希望你通融一下!
盡管我發(fā)現(xiàn)顏俊的表情透露出失望,但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道:“謝謝你們的配合,打擾了!
“顏警官,等一下!币婎伩∫,唐雯突然叫住了他。
顏俊好奇地看著她。
唐雯輕皺著眉,語氣平淡地問道:“小男孩的母親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按一般故意損壞公私財物罪處理,如果你覺得不滿,可以繼續(xù)上訴!鳖伩±淅涞卣f。
而唐雯卻搖了搖頭,“如果我不追究這件事了,你們警方能不能也不追究下去?”
“這主要還是看受害人的態(tài)度,如果你不追究了,這個案件你們可以私下解決!鳖伩÷燥@詫異地看著唐雯,可能他沒想到唐雯會選擇私了。
唐雯態(tài)度堅決地點了點頭,“就讓它過去吧,她孩子都死了,我如果再將這件事追究下去,那對她的家庭實在是太狠了。而且,當時小男孩的行為確實是太詭異了,他的母親懷疑是我動了手腳也情有可原。因為換成是我,我到現(xiàn)在還相信,當時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說實話,唐醫(yī)生,我真的沒想到你堂堂一位聲名顯赫的心理學博士竟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靈魂。”
唐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簡簡單單地說:“或許有一天,你也會相信的!
……
周一我在信箱竟然沒有收到陌生女子寄來的信,這讓我不禁有些失望,而又有點擔心,擔心老婦人會不會年紀大太再也沒有寫下去的可能。
我盯著空空蕩蕩的信箱,腦海中則猜測著臨產(chǎn)那天晚上可能發(fā)生的事。是孩子的父親來家里鬧事,還是說孩子的身體出現(xiàn)了異常?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之前被我忽略的問題。這些既然是沒有落款的信件,甚至沒有收件人地址,那它之前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的信箱呢?
難道說這些信件都是老婦人每次親自送回來的?還是說,老婦人其實就住在和我同一個小區(qū)。
我莫名有種想把老婦人找出來的沖動。我通過前幾封信中她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尤其是當時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是國內(nèi)嚴禁人流的年代,那差不多就在55年左右。那么,以當年老婦人18歲至5歲來推算的話,現(xiàn)在差不多應該在75到85歲之間。
我來到社區(qū)辦調查小區(qū)內(nèi)年齡在77歲以上的老年婦女。可是令我失望的是,由于這個小區(qū)原本定位就是給soho一族設置的,戶型以單身公寓為主,在這里連50歲以上的戶主都非常少見。
70歲以上的老年人,竟一戶都沒有。
我失望地回到家中,打開抽屜拿出里面的信件,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從何而來,而這周一,為什么又會戛然而止。
我將它們舉過頭頂,我決定,下周一的時候,我要通宵守在樓下,看看究竟是誰將這些信塞進我的信箱。
唐靜在傍晚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說奶奶又開始發(fā)病,希望我趕緊過去,利用這個機會,分析奶奶幻想中的故事。
我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剛走進奶奶的病房,就見她雙目無神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嘴里不斷地絮絮叨叨著,說:“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對不起你……”
唐雯見我到了,馬上上去扶住奶奶,說:“奶奶,你對不起誰?”
“翠蘭娟,我對不起她,她才會變成惡鬼纏上我!蹦棠腆@恐地拽著唐雯的手臂,“你給我下來,你別附在小雯身上!
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唐雯竟附和起了奶奶,說:“我不下來,因為是你對不起我!是你!”
“!”奶奶張牙舞爪地喊了起來,“我沒對不起你,我真的沒對不起你!”
唐靜嚇壞了,她也沒想到唐雯會這么做,連忙想上去阻止唐雯,卻被我攔了下來。她好奇地看著我,生氣道:“你干嘛抓著我!”
“這是你姐姐的治療方式。”我只能以這種理由搪塞道,唐靜雖然將信將疑,但最終還是沒上去阻止,焦急的看著奶奶。
“你的心呢?”唐雯深邃地看著奶奶,猶豫了片刻問出了這個問題。
奶奶茫然地看了看唐雯,然后伸出手,手心朝上,對唐雯說:“翠蘭娟,我的心在這里,還給你!我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說完,她開始撕心裂肺地砸雙手觸摸到的一切東西,唐雯可能也是生怕再下去會完全控制不住奶奶的情緒,連忙讓我摁住她,然后注射了雙倍的鎮(zhèn)定劑。
在高強度的藥效下,奶奶再次睡了過去,唐雯松了口氣,讓我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我坐在她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而她卻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yǎng)神狀。
過了一會,她才睜開眼,淡淡地問道:“最近晚上睡得怎么樣?從你的精神氣色上看,比前段日子好了不少。”
“還行吧,一直在吃安眠藥。”而且我覺得,自己對安眠藥的依賴性越來越大了。
唐雯聽后皺了皺眉,說:“安眠藥盡量少服用,我待會給你開一些促進睡眠的安神藥,你回去試試!
“怎么不早給我試試?”我假裝嗔怒。
她倒不以為然,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是藥三分毒,如果能在不借助藥物的情況下治好你的病,那才是最好的狀態(tài)。而現(xiàn)在,與其讓你服用安眠藥,還不如服用副作用更小的安神藥。”
“好吧,謝謝。”她的話不無道理,我隨意從她放在我面前的名片盒中抽了張名片,把玩著說:“你覺得你今天這樣的做法,會有效果嗎?”
她不確定地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們還是有收獲的,不是嗎?”
我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奶奶曾經(jīng)似乎做了什么對不起崔蘭娟的事,而且……”我想到接下去的可能性,有些冷汗涔涔。
唐雯接了我的話,“而且當時奶奶殺了她!”(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