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說:“壓壓驚吧。”
唐靜接過熱水便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將腦袋埋進我胸口,低聲地說:“葉辰,其實這次奶奶發(fā)病,我真的好怕!
我單純地以為她是在擔(dān)心奶奶的身體,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今天看奶奶精神狀態(tài)挺好的,況且你姐又是南京這么有名的心理醫(yī)生,配合前期治療,奶奶的病一定不會再嚴重!
“但愿吧,我真的不希望有些事再發(fā)生了。”她疲憊地嘆了口氣,然后倒在我的懷中,睡了過去。
我希望我的懷抱可以給她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然而就在我打算把她抱到床上的時候,傳來了一陣較為急促的敲門聲。唐靜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詫異道:“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最終我開了門,只是一看到門外的訪客,一股驚喜瞬間涌上心頭。對方原先嚴肅的表情也眨眼間煙消云散,被驚喜覆蓋,不可思議地開口說道:“葉辰,你怎么在這?”
“我倒是要問你呢,顏俊,你怎么跑南京來了?”
顏俊是我發(fā)小,比我年長歲,曾經(jīng)一起在田野上抓過田雞偷過地瓜,甚至為了一條不到手掌大小的石斑魚在溪邊打過架。不過這一切只會加深我們的友誼,他也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之一。
而自從上了中學(xué)之后,我們倆便很少聯(lián)系了。本以為友誼隨著距離的增加而逐漸變淡,甚至大學(xué)之后我們都沒再聯(lián)系過?纱藭r能在南京見到他,那份深藏在內(nèi)心的情感,瞬間就爆發(fā)出來了。
我連忙請顏俊進屋長聊,卻被他拒絕了,他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下次約個時間,我們兄弟倆好好聚聚。今天有案子在身,對了,請問這是你家的東西嗎?”說完,他遞過來一個相框。
我接過一看便震驚了,木訥地看向身后的唐靜,“唐靜,這不是你放在寫字臺上的相框么?”
唐靜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手中的相框,“這,這怎么會在你們手上?”
“是我們從死者身上找到的。我們初步判定死者可能是名小偷,但是奇怪的是,他身上除了這個相框外,其它什么都沒有。”顏俊輕皺著眉,看來對這個奇怪的現(xiàn)象,也有些捉摸不透。
我和唐靜就更加不知道什么情況了,為了案情可以順利進展,我和她最終去了趟公安局做筆錄。
只是基本上唐靜的回答對案情的進展沒有絲毫幫助,而且她說的也是句句實話,根本不值得懷疑。
倒是臨走的時候,她主動提出想知道死者的身份。
顏俊給她看了死者的證件照,但唐靜表示對此人絲毫沒有印象,應(yīng)該是個陌生人。所以這么一來,對于為什么他偷走唐靜家中的相框,就顯得格外詭異了。
而且唐靜家的門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像是死者自己開鎖進去一般,這樣反倒讓她更加害怕,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做完筆錄差不多晚上十點了,顏俊也有些愧疚,提議送我們回去。只是剛走出警局大門,一名警員匆匆忙忙地趕上來說:“顏警官,剛才接到幾名仙玉小區(qū)業(yè)主的報警,說家里的存折不見了!
仙玉小區(qū)就是唐靜所在的小區(qū)。
顏俊眉頭一皺,問道:“被竊戶主有多少?”
“差不多有10家,而且都是事后才發(fā)現(xiàn)的,家中的房門全部完好無損,家里也沒有任何翻找的跡象,仿佛小偷之前就知道他們的存折存放位置一般。”
“好吧,安排兩名同事和我再過去一趟!闭f完,他無奈地朝我笑笑,“看來不送你們也得送了,這個案件不簡單!”
顏俊把我們送到了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葉辰,剛才一直忙正事也沒問你,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你今天先去忙吧,改天一起吃個飯,到時候好好介紹介紹!
“好,那改天見!
待顏俊離開后,唐靜繃緊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倒在沙發(fā)上,楚楚可憐地看著我,說:“葉辰,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離奇的事情?”
“我要是知道我就去當(dāng)偵探了!蔽铱酀匦π,坐在她身邊,繼續(xù)說:“明天我找人把鎖換了,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早點睡!
淡淡的恐懼感讓我們倆沒了欲望,輕輕地相擁在一起便睡了過去?赡苁且驗樘旗o在我懷中帶給我安全感的緣故,我并沒有做噩夢,但無奈的是,我最終還是在凌晨兩點醒了過來。
此時的我,已經(jīng)有點憎恨這不正常的生物鐘了。
好在唐靜依舊在我懷中,腦袋枕在我的手臂上,顯得格外安逸。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著她嬌小可愛的模樣,我不自覺地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好在我如今有一個如此溫柔體貼又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不然這種難熬的日子,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
唐靜帶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我試著閉上眼睛再睡一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這讓我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如果說前半夜有人敲門還能理解的話,后半夜有人開鎖,實在是不可理喻。白天剛有一個小偷在電梯中被夾死,難不成幾小時過后,又有一個小偷不畏生死的前來?
我小心翼翼地抓過床頭柜上的金屬鬧鐘,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這時,我從門縫中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亮了。
這小偷的膽子簡直大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
很快,客廳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地,這個聲音又漸漸遠去。趁著這個機會,我小心翼翼地推醒了唐靜,她剛想打哈欠,被我捂住了嘴巴,然后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很快,她便驚恐地看著我,壓低聲音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可能因為她的睡意還沒有完全蘇醒,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此時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