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這次小男孩的事情沒發(fā)生之前,我盡管有時候半夜驚醒也會害怕,但我相信枕邊有鬼是無稽之談。可是現(xiàn)在,如果今晚再一次被驚醒,我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
我怔怔地盯著酒杯想著這些事情,直到唐靜唱完歌將我推醒,好奇地看著我,“葉辰,你在想什么?”
“。繘],沒有!蔽矣行┦Щ曷淦,盡管此時包廂里面的氣氛熱鬧依舊,可是我總感覺周遭的溫度格外寒冷。而且,在人丁旺盛的環(huán)境下所產(chǎn)生的恐怖,才是真正令人絕望的恐怖。
唐靜也沒多問,挽著我的手臂坐在我身邊,左手輕輕地摩挲著我的手背看著其他人唱歌,我真羨慕她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就這樣差不多到了晚上11點左右,正當我們打算叫醒褚大奇,這小子猛地坐了起來,虎背熊腰的他動作幅度不是一般的大,嚇了我們所有人一跳。
在中央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到最低的包廂里,此時的褚大奇竟?jié)M頭的汗,坐起來之后一把一把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這個夢嚇死我了。”
唐靜不以為然,撲哧一笑,“你塊頭這么頭膽子這么小哦?走啦,包廂時間到了,我們得回去了!
褚大奇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笑,“我這人天生膽子小,再說了,我塊頭是大,要是這世界上真有鬼,我也沒法和它打啊!
“哪來的鬼哦!敝皇莿傉f完,唐靜的臉色突然僵硬起來,然后伸手指著褚大奇的身后,哆哆嗦嗦道:“大奇,你身、身后……”
褚大奇的臉瞬間蒼白了,不單單他,我盡管沒看到他身后有什么異常,但也感覺冷汗涔涔。自從那天小男孩的事件發(fā)生之后,我開始相信,有些東西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見。
褚大奇的身體倒是徹底地僵硬了。這時,就在唐靜快要演不下去笑場的時候,唐雯表情嚴肅地走到褚大奇身邊,然后抓過他身后的小馬甲,冷言道:“小靜,別鬧了!
“哦……”唐靜嘟了嘟嘴,氣氛瞬間顯得有些沒趣。
我先把唐靜送回了家。然而到了她家之后,我特別想留下來,于是拉著她走進房間,為了今晚能留下來便將她撲倒在了床上,她一聲嬌乎也沒有反對,一段纏綿悱惻的曖昧在溫馨的閨房中蕩漾。
事后我摟著她的嬌軀便睡了過去。不知道為什么,當我懷中有她的時候,心中的安全感陡然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感覺自己難得睡得那么沉。
但是到了凌晨兩點,我還是再一次伴隨著身體強烈的抖動而驚醒。只是雖然被驚醒了,但我的意識并沒有恢復(fù),依舊朦朦朧朧一片。甚至一時半會想不起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或者說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我依舊閉著眼睛。慢慢地,我的意識開始恢復(fù),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和唐靜的春宵一刻,這也讓我整個人再次放松下來,條件發(fā)射地轉(zhuǎn)身,想將她抱在懷里。
可是,我卻撲了個空,我的身后并沒有唐靜!
這讓我瞬間緊張了起來,恐慌的情緒像洪水一般涌上心頭。我的手在身邊雜亂地摸索著,確實沒有唐靜!
她去了哪里?
我下意識地想轉(zhuǎn)身開燈,可是我猛然想起會不會一轉(zhuǎn)身就有一張血色猙獰的臉微笑地盯著自己?此時恐慌不安的念頭讓我接近瘋狂,我只能閉著眼摸向床頭的開關(guān),‘噠’地一聲,燈亮了。
我慢慢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影。我眨了眨眼睛,隨著意識逐漸清醒,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竟然是在自己的臥室。
在我的記憶中,我昨天晚上明明就躺在唐靜的床上,我明明是和她一陣翻云覆雨后悄然入睡,可為什么現(xiàn)在,我會在自己的房間!
由于害怕,我的心跳頻率也隨時加快,明顯地亂了節(jié)奏。好在燈光給了我點點安全感,我拿過枕邊的手機一看,此時正好兩點整。
我有些絕望地看著這個時間點,但我還是相信這是生物鐘在作祟。因為我已經(jīng)多次兩點鐘醒過來,生物鐘下意識地將這個點定為了我蘇醒的時間?墒牵F(xiàn)在才兩點鐘,接下去到天亮那漫長的四五個小時,我又該如何渡過?
而且,為什么我會在自己的房間里?難道又是自己的記憶力發(fā)生了錯亂?而且昨天晚上那真真切切的感覺,都是自己的幻覺?
難道說,我的神經(jīng)衰弱已經(jīng)嚴重到了出現(xiàn)幻覺的地步?
我決定等天亮之后,再去唐雯的診所一趟,再這么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死于精神分裂。
盡管意識已經(jīng)蘇醒了,但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顯然是睡眠不夠的表現(xiàn),我揉了揉眼睛,也不敢再閉眼,于是拿著手機看了看當下網(wǎng)文界最流行的幾本都市小說。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敢看曾經(jīng)最喜愛的懸疑小說,我最崇拜的懸疑小說作家是蔡駿,但是如今我已經(jīng)把他的書全部整理進了紙箱里,包括我自己那本《夜半的心魔》,并將紙箱用膠布裹了很多層,因為我害怕看到它們,害怕回憶起小說里的橋段。
小說看得迷迷糊糊的我不知不覺竟然又睡了過去,這次醒來倒是上午九點了,看著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簾曬在床上,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不覺伸了個懶腰。
只是很快我又想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事,便給唐靜打了電話。
“葉辰,怎么了?”我感覺出她聲音有些疲憊,于是好奇道:“我沒什么事,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沒留下來陪你,我奶奶生病了。”唐靜的話一方面讓我松了口氣,因為她證明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覺,我的病情還沒有嚴重到出現(xiàn)幻覺的地步;可是另一方面,她奶奶生病了,這是一個令人難過的消息。
我于是安慰道:“年紀大了有些病痛也正常,好好療養(yǎng)就可以了!
“葉辰,我奶奶的妄想癥又犯了!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