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就連唐雯,此時臉色也略顯蒼白,哆嗦地喊了她助理的名字。
當她助理進門看到這些,同樣有些吃驚,連忙聯(lián)系市精神病院的同事,處理眼前的情況。
唐雯坐在位置上,不斷捏著自己的鼻梁,許久后才抬頭看著我,“你真不應(yīng)該留下來!
“這就是妄想癥患者的病狀嗎?”
妄想癥又稱妄想性障礙,是一種精神病學診斷,指“抱有一個或多個非怪誕性的妄想,同時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癥狀”。
唐雯點完頭后又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讀博的時候,我的導師曾經(jīng)說過,心理學和玄學其實是存在一定關(guān)聯(lián)。單單從表面上看,這學生的行為基本可以斷定為妄想癥,由于校長打人事件對他精神刺激過大導致大腦穩(wěn)定性失衡,產(chǎn)生幻覺等精神錯亂的現(xiàn)象,可是……”
她沒說下去,而是疲憊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喃喃自語道:“我今天才意識到,當時我的導師說的沒錯,心理學在特殊情況下用學科上的知識范疇去解釋,根本是片面的!
“為什么?”我好奇地盯著她。只是對于像我這樣一個對心理學一竅不通的人來說,剛才那男孩能在和他母親完全隔絕的情況下說出他母親的原話以及他母親的過去,這已經(jīng)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唐雯看待這件事的重點卻不在這里,她站起身,再一次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葉辰,你回去吧!
“我很好奇你剛才沒說完的話!蔽艺酒鹕砟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她。
“和你沒關(guān)系!闭f完,她的表情再一次恢復(fù)冷艷,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對于她的反應(yīng),我不好再追問下去。唐靜看見唐雯出去后就跑了進來,關(guān)心地看著我,“葉辰,好點沒?”
我聳了聳肩,沒說什么,在她的陪同下,回到了鼓樓租了不久的小區(qū)。
我發(fā)現(xiàn)最近由于神經(jīng)衰弱,記憶力也莫名其妙地開始下降。有時候一大早起來,下樓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換鞋,唐靜囑咐過我的事,甚至是約會,我都會忘記時間。
我期間又去過幾次唐雯的診所,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只要提到當時那學生的事,她就暫停對我的治療。而她越是這樣,我就越好奇,那件事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這周一早上,我又在小區(qū)信箱收到了陌生女子的來信,加上今天這封,已經(jīng)是第三封了。信的內(nèi)容就像本連載的小說,每次都講一段發(fā)生在這陌生女子身上的故事。而且,她所講述的故事,異常浪漫。
陌生女子在信里用了第一人稱敘寫她的故事。在這三封信中,她提到了她為了她愛的男人從一個商人家離家出走,和他來到南京,因為從家里出來時偷偷帶走了一些值錢的首飾,到了南京賣掉后獲得了不小收入,然后利用這筆錢在南京買了一棟兩層民宅。
信沒有提到民宅位于南京哪個區(qū)。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懷上了他的孩子。自從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后,他也變得越來越勤勞,每天早出晚歸,賣力賺錢為了以后能更好地照顧她們母子倆。
前兩封信里,陌生女子只提到了她為了他心愛的男人如何背棄家庭而執(zhí)守愛情。只是到了第三封信的最后,她在信里提到,她發(fā)現(xiàn)他似乎不愛自己了。
可沒有給出任何理由,信就結(jié)束了。
我怔怔地看著信紙上娟秀的字跡。因為已經(jīng)是第三次收到這沒有落款的信件,我也變得有些習慣。盡管我仍然好奇信的來源,寄給我的原因,而且信里所講的故事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因為它每周一都會準時出現(xiàn)在信箱里,而且又是連載般講述著一段愛情故事,這竟使我開始期待下周一再次得到它,以解開他不愛她的謎底。
我把信整齊地疊好后放回信封,然后鎖進抽屜。恰巧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發(fā)現(xiàn)是唐靜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笑盈盈地站在外面。
她似乎遇到了開心事,看見我便一聲嚶嚀撲進了我的懷抱,然后輕輕地吻了吻我的唇,“葉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我摸了摸她白皙的臉蛋,然后也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她拉著我走到客廳,然后將自己甩在軟綿綿的沙發(fā)上,朝我勾勾手指,“來,靠近我一點,我再告訴你!
看她這樣子我便知道這丫頭今天有些發(fā)嗲,笑了笑便摟住她的嬌軀,在她的盈盈細腰上捏上一把,“說吧,到底什么好事?”
“我升護士長了,從下個月開始,工資就多一倍呢!彼笾业哪樀埃拔腋阏f了,今天晚上我請客,一起出去吃飯唱歌吧!”
我立馬答應(yīng),然后看著她因為興奮變得緋紅的臉蛋,邪念猛地涌上心頭,只是剛抱住她的嬌軀想啃噬一番時,門鈴再一次被無情摁響。
我煩躁地起身,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二貨褚大奇!
我認識他不到兩個月,是在一次作家交流會上認識的。他并不是作家,而是名記者,當時之所以能在作家交流會上遇到他,是因為他說是我的鐵粉,刻意去現(xiàn)場找我的。
褚大奇這人五大三粗,雖然喜歡看靈異懸疑小說,但是膽子很小。就我那本愛情元素大于懸疑元素的驚悚愛情小說—《夜半的心魔》,他都看得好多天難以入眠,我對他的膽量從此不敢恭維。
只是他特別熱情,自從在作家交流會認識我后便三番五次地找我喝酒以探討小說情節(jié)上的問題。由于我家在杭州,這次來南京沒有多少朋友,和他接觸多了之后,自然就熟了起來。
褚大奇探著頭朝屋內(nèi)看了看,發(fā)現(xiàn)唐靜有些衣衫不整地坐在客廳,瞬間意識到問題嚴重性,趕忙陪笑道:“辰哥,我是不是打擾了什么好事?”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重新走回客廳,向唐靜介紹,“這是我朋友,褚大奇!
“嫂子,叫我大奇就可以了。”褚大奇憨憨一笑。
倒是這聲‘嫂子’把唐靜叫得難為情了,小臉一紅支吾道:“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這一來就趕上飯局了?”褚大奇尷尬地撓著后腦勺,我拍了拍他的肩,“就你還矯情什么,去吧,吃不死你!”
吃飯其實就褚大奇一個人的戲份,五大三粗的身板怎么說也得對得起他的胃,滿漢全席基本上被他一個人席卷而空。只是吃完后直打飽嗝的他到了ktv就萎靡了,整個包廂就他一個人呼呼大睡著……
唐靜還叫了她的幾位閨蜜,ktv的氣氛在她熱情的調(diào)動下非常鬧騰。好在我一開始就被這丫頭拉上去唱了幾首,隨后她開始盡情展現(xiàn)自己的喉嚨,將我置之不顧。
而冷艷的唐雯本就不喜歡這種鬧騰的場面,此時坐在沙發(fā)的一角默默地盯著手機屏幕。我于是起身坐在她身邊,“不喜歡唱歌么?”
唐雯抬眸淺淺地笑了笑,“不會唱,所以不喜歡!
我抿了抿嘴,為了引出話題,刻意說道:“我最近睡眠質(zhì)量好了點,好幾個晚上都能夠一覺睡到天亮了。”
“恭喜你。”唐雯這次頭也不抬,只是盯著手機回答。
其實第一次在診所見她的時候,她的態(tài)度還沒這么冷?赡芤驗槲液髞磉B續(xù)地追問她關(guān)于小男孩的事后,她就開始對我越來越冷,以至于到了今天這地步。
可是,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很好奇,當時小男孩的妄想癥,究竟有何蹊蹺之處。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開門見山地問,肯定還是得不到答案。所以這一次我換了一種方式,開口便說:“其實當時那小孩看到的都是真的,對吧?”(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