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才送走米陽沒多久,景明明就到了。
肖甜梨嘻嘻哈哈地迎了他進來,一臉得意地講:“我給你留了一份甜點當夜宵!我好吧!”
景明明坐在沙發(fā)上,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很多案子?”她問。
“多到得閑死唔得閑病!彼v。
米陽是在另一個分局,并不在夏海總局,米陽目前只跟一個案件,但景明明同時跟叁個案子,他疲憊得連眼圈都是黑的。
肖甜梨給他倒了杯檸檬水,“昨天搶劫銀行的案子,我在電視里看見了。你負責指揮,任務完成得很棒啊,干凈利落!
“但今天還要審犯和做記錄,外加跑另外一件案子的外勤。沒完沒了就是了!”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開始吃那道甜品。
“不錯。”他講。
她嘻嘻哈哈:“就知道你愛吃甜的!”她膩歪在他身邊,兩手搭在他左邊肩膀,人半倚在他身上,連胸脯都壓到了他左臂上來,景明明呵斥:“你是蛇嗎?沒有骨頭?!”
肖甜梨才靠到沙發(fā)扶手上,一雙腳倒是放到了他膝上,哼哼:“我們這么熟了,你那么小氣干什么!”
景明明沒作聲。
肖甜梨捏著一縷發(fā)打著卷玩,腳倒是擱他那擱得舒服。
景明明看著她白瑩瑩的腳指頭發(fā)了會呆,才想起要問:“你怎么知道我會過來?”看書請到首發(fā)站:j il eda y.co m
“我們住得那么近,你們總局也在這邊路上,你加班完了肯定會上來看看我的,現(xiàn)在你不是來了嘛!”她笑瞇瞇地,特會賣乖:“所以我好吧,還給你帶宵夜!
然后,她主動說了,“我收了米陽做徒弟,其實也是我姐夫的意思。米陽和你一樣有天賦,同時刑偵經驗豐富!
景明明講:“我知道你有分寸。不過還是注意點好,男人對著你,太容易心動。沒事別禍害人!
“知道啦!你簡直像我老爸一樣,長氣!馬上父親節(jié)了,要不要給你寫張Daddy Card啊!”她懟。
景明明:“死女胞!”
他拿起臺燈下的那張照片,照片里的少年少女互相擁抱,笑意燦爛,他看見倒是笑了,手指撫上了她的笑靨,“倒是看著令人懷念起從前!
她坐過去,靠進他懷里,雙手圈著他腰,輕聲呢喃:“我們現(xiàn)在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她頭貼著他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莫名就有一種安心。
“嗯。”他答,“還像從前一樣!
他和她,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她的確需要他,離不開他,無關乎愛情,更多的是親情,是習慣。她甚至是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更多地依戀他。但她想的,從來都和他不一樣。他貪心,想要更多,卻不得不為了可以靠近她而保持原狀。說愛,她就會遠離。她并不想要他的愛。
景明明沐浴完后,坐在沙發(fā)上看犯罪心理學,她則抱了碗十色的新品朱古力gelato,靠在他懷里慢慢挖著吃。
“十色上了新品嗎?”他覺得有點渴了。
肖甜梨挖了大大一勺,往他嘴里送,他吃了一口,她又喂了他一口,他沒說停,她就又喂了他幾口,然后問:“還不錯吧!朱古力和甜草莓的搭配。小鞋子昨天晚上送過來的呢!”
景明明講:“她想撮合你和她papa。”頓了頓,又講:“你別太任性,對方要是不錯,你們先交往看看吧!
“又來了,你真的要當我老爸,收我的daddy card是吧!”她勺了一勺進嘴后,又勺了大大一勺將他嘴塞住。
景明明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對了,明明,我五天后出發(fā)去美國。有一個關于腦神經實驗與心理學對刑事偵查輔助項目的活動,我想去麻省的實驗室看看!彼v。
景明明蹙眉,心中竟然生出不舍得她離開他身邊半步的荒誕又扭曲的念頭。
她揚起頭來,看他神色,舉起手來觸了觸他眉心,“哥哥,你又不高興啦?”
景明明垂下眸看她,搖了搖頭講:“沒有!
“有一個新的技術,可以通過監(jiān)測腦部波紋來驗證對方有沒有說謊。測謊儀監(jiān)測的是心率和呼吸,這種容易出錯。但腦波紋監(jiān)測永遠都騙不了人,不能通過調整呼吸、心跳和肌肉來說謊!彼唵沃v了講。
景明明聽了覺得很有意思,聽得很認真。
她看著他,說著說著就笑了,手按在他笑紋上:“你呀你,一聽見和破案有關的,就來精神。天生勞碌命!”
他聽了也是笑。
她吃完了,開了電視,電視里剛好重播《大明宮詞》,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小太平真可愛!”
景明明抱著她,繼續(xù)看他的書。
“昆侖奴面具,看著真像惡鬼!彼匝宰哉Z。
剛好沙發(fā)邊上有個紙皮盒,她撕了個盒蓋,拿馬克筆在那涂涂畫畫,電視還在放著,景明明剛看完一個案件,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個鬼面,“嗷~~”她吼。
景明明拍開她的面具,“你還真是小孩子一樣!
“切,你都不怕,不好玩!”她將面具扔一邊。
景明明這時候視線才被吸引,拿起面具細看。電視里,小太平戴的是昆侖奴,但她畫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惡鬼,非常猙獰嚇人,長著長長獠牙的惡鬼。
她又拿起面具往臉上遮,“嚇人吧!”
“你畫工很不錯!彼鐚嵲u價。
電影里,小太平掀開了薛紹的面具,俊美的男子令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見鐘情。
肖甜梨愣了愣,這部老劇她小時候是看過的,但當時沒有任何感覺,現(xiàn)在……她想到的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個男人,她想不起來他的臉,但他的輪廓……然后,她又想到了明十,明十的臉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一見鐘情嗎?”她喃喃。
景明明看了眼電視,沒說話。
她忽然就覺得一切都很無趣。
她不說話了,就靠在他懷里看電視。
景明明一動不動地抱著她,沒多久,他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心跳脈搏開始轉慢,他知道,她睡著了。
懷中人小小的,軟軟的一團,十分依賴地靠在他身邊,景明明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將她抱起,抱回了她的房間,他給她蓋好被子,說了聲“晚安”,就離開了。
站在臥室門邊,景明明回頭,留戀的目光從她熟睡的臉龐上流連,“阿梨,我知道,你害怕孤單一個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他知道,她對那個男人一見鐘情,那是一種巨大的兩性吸引力。
而他對她,卻是日久生情,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耀眼的她,從未想過要去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