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緬交界本就存在廣袤的叢林,大部分地區(qū)屬于叁不管地界。
看著飛機(jī)越過叢林,又飛躍海峽,肖甜梨蹙眉:“這么遠(yuǎn)?”
麗莎也有點無奈:“原本我只打算帶你去犯罪現(xiàn)場看看,讓你分析他們獵殺的過程。那一帶叢林多少還是留下了痕跡的。但是今天凌晨一點,巴頌用衛(wèi)星電話聯(lián)系了M。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目的地在一處沒人煙的海島叢林里。因為是巴頌追蹤到了這里,我們才能知道這么隱蔽的點。說起來,巴頌從不露面和我們接觸,他不信任我們!
肖甜梨在暗中觀察和記錄海面以及各海島情況。這里200多平方海域都沒有第二座島,也不在旅游或出海作業(yè)、例如捕魚和海洋研究的領(lǐng)域,根本沒有船只往來,很適合囚禁受害者們。因為沒有淡水,即使不關(guān)著他們,他們也逃不遠(yuǎn)。
“是前面那個橄欖型的島了吧?前后300平方海域才出現(xiàn)了一個島,這里荒無人煙!毙ぬ鹄嬷噶酥盖懊骊懙刂v。
麗莎:“是。”
下飛機(jī)時,坐久了的肖甜梨直接從五六米處跳了下去。
剛好景明明從海島上探查回來,一來到這里就被她這一出給搞得頭痛。
景明明壓了壓眉心,走過去講:“你要耍雜技?!”
由于不想暴露,直升機(jī)飛去了下一個島等待。約定時間再回來這里接他們。
肖甜梨問:“里面情況怎么樣?”
景明明講:“這座海島非常大,有很多很隱秘的地方,我方很難探尋。而且我也只是比你早到半天。但這半天觀察下來,我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
麗莎帶著一個熟悉海島地形的探險家走在前,兩人跟在后。
很快,向?qū)Ь蛶麄冞M(jìn)入了一個熱帶叢林。
這里的地形非常復(fù)雜。
肖甜梨講:“只要是人,就離不開淡水。無論他們怎樣刻意地隱藏蹤跡,尋找水源地總是不錯的。即使是囚禁受害者們,也必須是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而且水源地肯定有持重型武器的雇傭軍人把守。”
向?qū)amphao用蹩腳的中文講,“你說得很對。”
麗莎為大家作了簡單介紹,當(dāng)聽見向?qū)У拿謺r,肖甜梨忍不住笑:“哎,Samphao,我好喜歡你的名字!你爸媽識貨!”
見景明明一臉莫名,麗莎無奈地講:“Samphao的中文意思是富有。你們也可以直接喊他富有先生。”
景明明:“……”
富有笑瞇瞇地,并不介意:“我另一個名叫馬里奧,所以簡便一點,你們喊我馬富有也可以。”
景明明:“……”
肖甜梨和馬富有一起追蹤水源。
肖甜梨講:“動植物有水和無水的區(qū)別也很大,這一帶的植物雖然同為熱帶植物,但葉小,有些甚至呈針形,所以這一帶比較干旱,雖然看起來植物很茂密,但吸收的是空氣中的水分,和土地下流經(jīng)的很弱小的淡水源。我們要往深處再找找,這邊看起來更茂密,葉子更大一些,叁點鐘方向!
“對。往叁點鐘方向走。看見了嗎?那邊的山坡下,聚有很高的樹林,那些樹能產(chǎn)生霧氣,環(huán)境上會更復(fù)雜,令人更容易迷路。有高樹的地方,往往會有淡水資源!瘪R富有說。
麗莎補(bǔ)充,“巴頌說了,我們應(yīng)該在這一處登錄。證明他已經(jīng)搜索遍了整個島,而這一處最有可疑!
四人都是軍裝迷彩服,臉上也抹了油漆,在叢林里行走,幾乎和整個叢林融為一體,分不出誰是誰,成為了整個叢林的背景色。
但當(dāng)眾人越過山頭時,更為驚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一個圓形的巨大湖面呈現(xiàn)在樹林中心,四處停棲小型鳥獸,有許多喜水喜陰的植物環(huán)湖生長,植被非常茂密,有些草蕨高到人的胸口。
四處很靜。
肖甜梨快速地奔至湖面,喝了一口水,是干凈的淡水。
“應(yīng)該是海水匯流此處,形成泄湖,泄湖被這里的土地和植被影響,逐漸生化出淡水湖!毙ぬ鹄娣治。
“是這樣的,沒錯。”馬富有回答。
景明明伏在地面聽了許久,而麗莎和肖甜梨則圍著湖走了一大圈,再折返。兩個女人沒有發(fā)現(xiàn)。
景明明講:“這里的一切看似天然,但更像處于軍事化管理的地方。”
肖甜梨點頭,“的確是。有這種痕跡,盡管刻意抹去,但瞞不過我們。我也是從軍隊里調(diào)教訓(xùn)練出來的。”
麗莎也同樣是經(jīng)過軍事化訓(xùn)練的,她講:“你們小心一點。這里安靜得很詭異。這里是叁不管地方,而且對方是持有重型武器的犯罪團(tuán)伙,M將軍說了,必要時,為了保命,可以格殺勿論!
肖甜梨一聽興奮得整個人繃不住。
景明明倒是皺了皺眉。
景明明只是一個刑警,盡管他也追捕過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但和軍事化訓(xùn)練出來的人不同,他手上沒有人命。他即使出任務(wù),也頂多是擊中罪犯,而非擊斃。
肖甜梨明白,他是一個正常的人,擁有正常人的同理心。作為一名刑警,他們只負(fù)責(zé)追捕,必要時才擊斃。他們并不喜歡殺人。而喜歡殺人的,都是反社會人格。她想了想講:“我覺得水下有文章。一般這樣的淡水源,應(yīng)該會有人把守才是。但這里反其道而行,根本沒有看守,這不合邏輯。”
她開始脫衣服,她打算到水下探探。
景明明和她一道。
她脫剩內(nèi)衣內(nèi)褲才跳下水。
但她身上男人留下的痕跡太多,在胸脯上甚至有咬痕,景明明不傻,他唇色變得有點白,但什么也沒問,吸了一口氣,也跳了下去。
正常的湖,會有很多水生植物以及魚之類的生物,但這里幾乎沒有。
沒有植物,水草極稀疏,連魚蝦也是一星兩尾,少得不正常。
肖甜梨比了個手勢,往水底下泥地指了指,意思是下面有排水通道以及基地。
兩人是自由潛。
景明明只能閉氣兩分鐘,他大致游了一圈探查情況,然后上水面換氣。
而肖甜梨的極限是七分鐘。她有更多的時間。
她閉上眼睛,仔細(xì)感受水的流向。這里的水幾乎不流動,和正常的泄湖不同。但極細(xì)微的水流走向還是有的,也被她所捕捉。
肖甜梨睜開眼,往九點鐘方向快速游去,她用力一蹬腳,速度去得更快,然后就感覺到身后有動靜,她側(cè)眸發(fā)現(xiàn)是景明明又追過來了,她帶著他往可疑的方向去,在九點鐘方向一處水域,發(fā)現(xiàn)了一大塊水泥地板。這就是人為的痕跡了。
肖甜梨看見水泥地板上有兩塊呈半月合抱造型的石塊突起。
她很謹(jǐn)慎,但還是按動了那兩塊石頭,她必須進(jìn)行試探。
“咔”一聲響動后,水流加速,然后是地板往兩邊打開,水從一處地方排出。
里面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景明明拍了拍她肩膀,然后搖頭。
肖甜梨還在留意地下的世界,突然,嗖一下,好幾支箭射了出來,被景明明將她攔腰一拉,堪堪避過。
景明明的手臂被箭擦傷,血在水里綻開。
肖甜梨往打開的地面游進(jìn)去,他只能跟著進(jìn)入。
又游了幾分鐘,在景明明無法閉氣時,陸地終于出現(xiàn)。
兩人從一灘烏黑的淤泥里往上爬。
肖甜梨在每一處拐角或分叉口都做了記號。
景明明也是大膽心細(xì),發(fā)現(xiàn)了許多蛛絲馬跡。
他講:“這里不止你我進(jìn)入過,有幾個很隱蔽的腳印痕跡,也同樣留下了記號。”
肖甜梨往他那一處走來,只見他趴在一塊大石頭下研究,大石頭后面靠墻的地方有一道鞋印。她蹲下來仔細(xì)研究,然后講:“是巴頌留下來的!毕肫鹚恢腊晚灒盅a(bǔ)充:“他是我在東南亞的幫手!闭f一半,留一半,巴頌是殺手的真實身份,她沒有講。
景明明也同樣擅長痕跡追蹤,他講,“這個腳印左邊重,右邊輕,往左邊傾斜,看來你的朋友受了傷!
鞋印只有叁個,景明明順著鞋印串聯(lián)行走軌跡,然后來到大石頭右邊叁十米,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睹墻,墻角呈六十度,但在交角的某一段有一道很細(xì)微的夾縫,人側(cè)身可通過。景明明在這里找到了一點血跡,以及衣物的碎片。
肖甜梨看了,講:“巴頌的確受傷了。他來到了這里,也企圖從這里進(jìn)入,所以有布碎被墻壁尖銳勾破了!
“誰?!”肖甜梨一個回旋踢,把來人掃出了兩米。
馬富有捂著小腹,憋紅了一張臉才爬了起來,講:“肖老板,你下手怎么這么重!
肖甜梨有點過意不去,訕訕道:“不好意思,本能反應(yīng)。下次你們先哼一聲。”
麗莎也追了上來。
肖甜梨問,“你們怎么也下來了?”
麗莎講:“你們下去十分鐘,這里的水就排了個大半,現(xiàn)在這個湖成了個大坑。所以我們就知道下面全是人工設(shè)施了。”
景明明很擔(dān)心:“這樣一來,我們等同于暴露了。如果對方一直在看監(jiān)控,水排干了,就會引起注意!
“所以我們行動要快。對方或許知道有人進(jìn)入,但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像他們這種犯罪組織,別定會有很多仇家,他們想不到我們究竟是誰!
景明明還是很擔(dān)心,講:“麗莎,你和富有守在這里,如果一個小時后我們還不出來,你們就出去搬救兵!
馬富有講,“我熟悉島嶼的基本地形,我?guī)銈冞M(jìn)去。麗莎,你留這里吧!
“行吧。我看你伸手很不錯,不然你也接不住我那一腳!毙ぬ鹄婵闯鰜砹,馬富有也是個行家。
于是,大家就分為兩頭行動。
麗莎隱在暗處,躲在一塊巨大的鐘乳石后,整個人埋進(jìn)了黑暗里。她調(diào)整了氣息,幾乎連呼吸也聞不到。即使有敵人經(jīng)過,也不能發(fā)現(xiàn)她。
肖甜梨喊了句:“麗莎姐,小心。”就和兩個男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