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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南詔王妃 > 019再度相遇
  驀然,蕭聲陡停,林子里只有蕭瑟秋風(fēng)吹著樹葉的聲音。

  “救救我們”她喘息著望著他,這才現(xiàn)白衣男子的臉上竟然戴著半張面具——半張銀色的面具正好遮住他的半邊臉,而未掩住的一半五官分明氣宇不凡。

  瓦兒不由地呆住了,這線條優(yōu)美又不失英挺的五官似曾相識

  容不得她半絲多想,黑衣人緊追而上,蒙巾下的眼睛虎視眈眈。

  “閣下不必多管閑事,這個丫頭是我們要的人!”

  白衣男子放下唇邊的蕭,眼皮都沒動一下,目光直視著自己的前方。他的聲音很冷,但是極為好聽:“在下本就不想多管閑事!”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打擾了他吹蕭的興致。

  “閣下果然是識時務(wù)之人!焙谝氯说亩溥在火辣辣地痛,看向瓦兒的目光多了種憤怒,聲音飽含威脅“臭丫頭,最好自己乖乖地過來!”

  瓦兒小臉一白,怒瞪著白衣男子,再看一眼才猛然現(xiàn)他竟然跟冀哥哥有幾分相似;斓埃∫娝啦痪鹊幕斓,怎么可能比得上冀哥哥的半根汗毛?一定是自己眼花產(chǎn)生了誤覺!可是,他看起來武功應(yīng)該很厲害的樣子,在冀哥哥他們找來之前,自己一定不能再被帶走。再看安然,仍然未醒,大約是虜她那黑衣人下手太狠了點。

  再多的思考和遲疑都是浪費時間!

  瓦兒抿起唇,在黑衣人就要撲過來之際,迅抱住白衣男子的胳膊,使勁晃動:“公子快救我。 彼饨幸宦,那黑衣人正閃電捕般出手抓她。戴半邊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依著樹干,目光仍不見轉(zhuǎn)動,只皺起了修長的墨眉死盯著前方的一棵大樹。

  “!救我!救我!”瓦兒又一聲尖叫,死抱著她的手臂繞著他修長的身軀左右躲避。

  此人真是冷血嗎?虧他這半邊臉生得如此英俊,竟然對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見死不救!瓦兒頃刻間認(rèn)準(zhǔn)了一個理,自己非得拽著此人,無論如何總比落在黑衣人手中要好吧。

  一抓一躲,中間隔著一個挺拔玉立的白衣人。黑衣人見對方不動如山的模樣,竟多了幾分顧忌,若是尋常之輩,哪能如此鎮(zhèn)定呢?

  “兄臺請讓一讓!焙谝氯税抵肛(zé)他礙事,又不想得罪此人。

  “可惡的壞家伙!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yōu)楹我ノ覀!”瓦兒躲在白衣男子身后,探出小腦袋破口大罵。

  “臭丫頭!”黑衣人面色陰沉兇狠,可惜被蒙巾全數(shù)遮住了。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瓦兒一直沒松開白衣男子的手臂,加大聲音質(zhì)問。

  黑衣人瞥她一眼:“你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我又沒癡沒傻,干嗎跟你們兩個壞蛋走!”

  “你今天終是逃不掉的!”

  “哼,試試看!”

  說完,也不管白衣男子一再視若無睹,以眨眼般的快,死死抱住了男子勁瘦結(jié)實的腰桿。她仰起小臉朝他瞪瞪眼,好象在說:你若不救我,休想甩掉我!

  白衣男子微挑了一下俊眉,聲音開口若高山流下的清泉,動人無比:“你希望我救你?”

  “恩,還有她!蓖邇阂娝_口,似從冰涼的寒氣中找到了曙光的溫暖,小手指著不遠(yuǎn)處仍被人扛在肩頭的安然。

  凌厲的目光如箭一樣掃過去,僅是一眼,讓瓦兒欣喜無比。這家伙終于要出手了嗎?只要拖一會時間就好,冀哥哥若現(xiàn)自己出了事,應(yīng)該馬上會找過來的。

  “奉勸閣下,多管閑事對你沒有半點好處!這臭丫頭我們是要定了!”黑衣人站在幾步之外,銳利的眼睛閃著寒光。

  白衣人低聲笑了起來:“呵呵在下本不想多管閑事,被閣下這么一說,反倒有了興致。”他的話語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黑衣人手指一握,抽出了腰間的大刀,提高聲音道:“閣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偶爾嘗嘗罰酒的滋味也不錯!”說話間,白衣男子身形已迅比流星閃了出去。

  瓦兒還沒意識到生了什么事,自己緊抱著的人已即刻出手。他是應(yīng)激才出手的吧!她雙手一松,連退了幾步,那一黑一白兩人便在林中打斗了起來。

  安然,還得救安然!瓦兒轉(zhuǎn)開視線尋找安然的身影,正好看到另一名黑衣人以極快的度朝林子深處奔去。林子里一顆顆高大的樹木,幾處齊腰高的草叢,那人和安然的身影很快被掩去了一半。

  瓦兒撒開雙腿,大聲喊道:“安然!安然!公子快去救我朋友啊”白衣男子手中竹蕭一頓,正有力地定在對方肩頭上,而那黑衣人顯然不是省油的燈,一個燕子翻身想躲開。沒料白衣男子早有防范,在他翻身之際又是一個勾腿,碧綠的竹蕭又定定地點住他的肩頭。

  “你究竟是什么人?”黑衣人見自己身手根本不如他,當(dāng)下不再動手。

  白衣男子扯扯冷薄的唇角,不輕不重地嘲諷道:“你不必知道!”

  “你”“你們又是何人?為何抓人家姑娘?”白衣男子一手扯落對方臉上黑巾,皺起了眉頭。

  “你也不必知道。”雖然落入他人手中,黑衣人也閉口不說。

  瓦兒哪顧得上他們一問一答,一雙焦急不已的眸子緊張地望著遠(yuǎn)處的草叢,生怕安然被那人擄得不見蹤影,急得大吼:“你別跟這壞蛋廢話了,先去救我朋友!”仿佛從來未被姑娘家如此吼過,白衣男子的眸光有點驚詫,他懶懶地收回手,環(huán)臂而立。黑衣人瞬間松了口氣,心下感覺到這白衣人應(yīng)該并不想跟自己為敵,不過如此看來,要抓這小丫頭也難了。

  “后會有期!”黑衣人略一抱拳,飛快轉(zhuǎn)身朝同伴的方向追去。

  瓦兒憤怒地睜圓了眼,他竟然就這樣放了那壞蛋,眼睜睜看他走了?安然還被人抓著呢!回頭一看,見白衣男子神色冷漠,環(huán)起手臂一副根本不打算再管的模樣,頓時氣得咬緊牙根,憤恨不已。

  “你明明可以幫我救朋友!”瓦兒忿忿罵道,眼珠子已經(jīng)要瞪了出來,準(zhǔn)備自己去追那人。才跨出一步,她又猛地回頭狠狠朝白衣男子身上捶上一拳“你見死不救,也是個冷血的壞蛋!”

  白衣男子注視著她慌忙奔去的身影,深邃清亮的黑眸突然閃過一道異樣的亮光。

  “你去也救不了她的。何況已經(jīng)有人在救了!鼻迦粯拥穆曇綦S風(fēng)吹進(jìn)瓦兒的耳朵,她吃驚地望過草叢,只見一隊人馬正朝自己奔來,奔在最前面的白衣公子不真是冀哥哥么?

  “冀哥哥”她的眼睛剎時亮了起來,急切地?fù)]動小手。

  她的身后,那抹瀟然的白影,如風(fēng)一樣瞬間消失不見。

  斜陽沉入山頭,暮色仿佛在頃刻之間降臨。

  瓦兒撩起裙擺疾奔過去,在看到夏定宇的馬背上多了安然的身影后,憋在胸口的擔(dān)心瞬間散去。還沒奔到跟前,銀冀雙足一蹬,拔身而起,一個輕巧的翻轉(zhuǎn)便穩(wěn)穩(wěn)立在瓦兒面前。

  “冀哥哥”她眼中蒙上了淚光,在那雙結(jié)實的手臂伸開之時,一頭撲進(jìn)了他的懷中。

  “你沒事就好!便y冀輕拍著瓦兒的背,吊在嗓子眼的心在真實懷抱她的這一刻,終于回到了原位。剛才久等不見她們倆回去,心中一緊,料想可能出了意外果然,才步入林中便立刻現(xiàn)了不對勁,尤其剛才只看到安然被黑衣人挾住而未見瓦兒時,他整顆心臟都被抽緊了。

  “冀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冀哥哥一定會來!蓖邇号匀魺o人地將小臉埋入他的胸膛,聲音里飽含哭意。

  她從來都相信,無論什么時候,冀哥哥都會陪在自己身邊;無論多大的危險困難,他都會趕來保護自己。

  冀哥哥如同她生命中的太陽,毫不吝嗇地照耀著她,溫暖著她,給予她全部的光和熱。天上只有一個太陽,她剛剛怎么傻得會以為還有第二個像冀哥哥一樣的人。

  一想起那個怡然吹蕭的白衣男子,明明可以救出她和安然兩個弱女子,卻見死不救,瓦兒就滿腔憤恨難平。她扭頭看向適才的樹旁,才驚覺那抹跟冀哥哥極為相似的修長白影竟已不見。

  “咦?人呢?”她輕聲嘀咕。

  見她回頭張望,銀冀問:“在看什么?”

  “呃沒什么。安然沒事吧?”瓦兒轉(zhuǎn)眼看向夏定宇那邊,只見安然正睜開水眸,漸漸坐直了身子,應(yīng)該沒事。而她身后的夏定宇正皺起眉頭,以擔(dān)憂又復(fù)雜難辨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大王。

  瓦兒不禁也皺起兩道秀眉:“抓我們的黑衣人呢?沒有逮到嗎?”

  銀冀執(zhí)起她略帶冰涼的小手,道:“逃了。好在你跟安然都無事!

  瓦兒一跺腳:“怎么就這樣放過那壞蛋!”

  銀冀搖搖頭:“回頭本王會派人去查的。不過,你和安然沒事才最重要!

  浦月容見這二人親密相擁,全然不顧他人在場,美麗的眼睛陡生兩團火眼,照得瞳孔深幽透亮。緩步上前,她注視著他們,道:“瓦兒沒有哪兒受傷吧?剛才真讓我們擔(dān)心壞了!

  銀冀抬起手指溫柔撫過瓦兒額前的劉海,皺眉道:“你是不是哪受傷了?一定要說。 蓖邇嚎催^浦月容神色中不自覺泛起的酸意,突然一擠眉,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

  “怎么了?哪受傷了快說!”銀冀見她痛苦的樣子,本是紅潤的臉蛋看起來確有幾分蒼白,當(dāng)下關(guān)心地扶住她纖細(xì)的肩頭。

  浦月容見狀,在一旁倏然刷白了俏臉。

  瓦兒抹抹眼淚,抽噎一聲:“沒受傷只是剛才嚇著了!边有就是胃很難受,本就不舒服還被人扛在肩頭擠壓了好一會,但一看冀哥哥俊容滿是焦色,她不想讓他更加擔(dān)心。

  浦月容走到他們跟前,道:“你和安然沒事就好。現(xiàn)在天色漸黑,我們該趕緊進(jìn)入紅木城,大王你說是不是?”

  銀冀點頭,命令道:“馬車在林外等候,我等即刻出!”

  他長臂一展,將瓦兒攬上馬背,見月容還站在原地,微微傾身將手伸了過去。月容看了看那只修長有力的大手,嫣然一笑,將小手遞了過去。

  瓦兒和月容跟銀冀共乘一騎,都被攬在他有力的臂懷里。安然在哥哥的身前緊抓著馬鞍,目光卻緊落在奔在自己前面的駿馬之上。三位姑娘心思各異,不過是半會時間就到林外馬車處,她們卻似品味了一番不一樣的旅程。

  *

  天已全黑,空中不見半顆星子。

  夜,在幽冷的林子中詭異無比,秋風(fēng)拂動落葉的聲音輕輕地劃過。

  孤沉的蕭音讓夜空顯得空寂,帶著淡淡的惆悵和惘然,低低徘徊著。白影立在林間,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他俊美的輪廓,只是那被銀色面具遮住一半的面容有點冷漠。

  “翟,你最近心事很重。”方旋坐在火堆旁。

  翟停住指間動作,蕭聲停歇。

  “是不是因為師傅的吩咐?”方旋站起身,瑟瑟秋風(fēng)讓她白衣飛揚,風(fēng)姿動人。

  翟回過頭,輕勾唇角:“不是。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將竹蕭別在腰間,他走向溫暖明亮的火堆。

  方旋看了看他,咬住下唇:“翟是不愿意跟我說么?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和筱水感覺離你越來越遠(yuǎn)了。”

  翟的眸子映著點點紅光,散著紅褐色的妖冶晶芒,分外閃亮。飛揚的眉毛,輕扯的嘴角,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冷淡,面對方旋低柔的抱怨,微笑道:“你們多想了,我們?nèi)瞬皇且恢备鷱那耙粯由钤诩t葉林,哪有什么遠(yuǎn)近之說?”

  方旋在他身邊坐下:“翟,把面具摘下吧,能看到真實的翟才讓我感覺很近。”

  有時候,明明相隔很近,卻感覺遙遠(yuǎn)。她不喜歡翟戴著面具,盡管這半張面具做得極其精致,絲毫無損于他無形散的優(yōu)雅氣質(zhì),但每當(dāng)看到被面具遮去一半的俊容,她就忍不住排斥他身上那股突生的神秘與冷漠。

  翟笑了笑,將面具取了下,一張近乎完美的男人面容呈現(xiàn)出來。五官線條俊美不失英氣,深邃的眼眸漆黑如星,挺直的鼻梁顯得高貴,略薄的唇角輕扯時會有種嘲弄的意味。

  方旋注視著他,幾乎忘記了眨眼,半晌才回神微笑:“看到這樣的翟,才讓我感覺更加熟悉。”

  翟挑挑眉,不置一言。

  突然,方旋像現(xiàn)了什么,眼睛閃了閃,道:“翟,下午那個騎馬的白衣男子跟你長得好相似。”

  抓住面具的手指驀然一緊,他的眼眸暗了一下,撇唇道:“是么?可惜我沒看清楚,或許他也穿白衣的緣故吧!”

  “不是,他坐在馬背上的英姿還有那股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氣質(zhì)”方旋不期然紅了紅臉,這些話都是她平時心中悄悄贊嘆翟的言辭,這會見翟雙眼一舜不舜地注視自己,心兒不禁怦了一下。

  “世間之人相似者甚多。不過,你知道那騎馬之人是誰嗎?”風(fēng),突然掀起他鬢邊的青絲,他的眼神變得凌厲。

  方旋問:“是誰?”

  “冷君銀冀。”他從口中迸出四個字。

  “冷君?”方旋的聲音充滿驚訝“傳聞行事冷靜,沉穩(wěn)內(nèi)斂的冷君銀冀?”

  翟豁然掉頭:“沒錯!現(xiàn)在你看到他了,有何感想?”

  方旋沉吟片刻:“他不該長成這樣子,至少不該和翟你長得如此相似。莫非師傅讓你下山就戴上面具,就是這個原因?”

  翟輕哼一聲,沒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是他的拳頭卻悄然握緊。

  方旋沒瞧清他的神色,繼續(xù)道:“不過,這樣的他的確與我想象中有所差別。我本以為鐵碗治國,要從一幫老臣中奪回權(quán)政之人,不該如此溫文爾雅!

  “你覺得他溫文爾雅?”

  “恩,溫文爾雅且不如傳聞中的冷靜內(nèi)斂,尤其是看到黑衣人挾持那位姑娘的時候,根本沒有!

  翟放開手指,從旁邊拿起一根干枝朝火堆中添去,低沉道:“只說明那位那位姑娘對他很重要。”

  他譏誚地撇起唇角,突然想起一直纏著自己請求去救朋友的那個丫頭,冷君更在乎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吧!這個丫頭如果他沒有記錯,應(yīng)該是兩年前在南音寺后山遇見的那個,果然,時間已過去兩年,她雖個子長高臉蛋也好看了不少,但那性子卻是沒見改變。

  只是自那次遇到她后不久的時間里,他的人生生了轉(zhuǎn)折性的變化。

  翟一手又折斷一根干粗的樹枝,添進(jìn)火堆。火光下的俊挺容顏冷漠詭異,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般的決心。他勾起唇角,脊背挺直。

  看來接下來的這場戰(zhàn)爭,比預(yù)計的更有意思!

  “對冷君很重要的姑娘?那你為何不直接抓了她?”方旋冷漠的話語中隱含殺氣。

  翟笑容不變,眼中也有幾許殘酷:“抓她做什么?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她!”

  方旋盯住面前怒放的火焰,道:“翟,如果他是冷君,你覺得那兩名黑衣人又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抓走那冷君身邊的兩位姑娘?”

  翟垂下眼睫,閉目養(yǎng)神起來:“不知道!

  方旋驚訝道:“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不多管閑事!”說完,盤膝而坐,不再打算開口。

  方旋定定的目光直落到他臉上,疑惑地再開口:“我們的計劃何時行動?”

  “等筱水來了再說!

  “筱水會來?師傅說的么?”她更加吃驚。

  “師傅沒說,但是她一定會來。所以,我們明日在路口等到她,計劃之事,再做商議!钡跃従?fù)聟,字字沉穩(wěn)肯定。

  方旋注視他半晌,也沒再出聲。這就是翟讓她和筱水傾心的地方,他聰明冷靜,連高深莫測的師傅也常被他猜中心思。深幽眼神里的邪惡和冷酷常常隱藏得極好,只是出使任務(wù)殺人的時候才展現(xiàn)。如果不是共同生長多年,恐怕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邊。

  有時候,他像一座冰海之中的孤島,遠(yuǎn)遠(yuǎn)看著難以接近,即使是笑也讓人感覺陣陣?yán)湟;蛟S,真要能適應(yīng)他渾身散出來的寒意,才可能有更多靠近的勇氣

  有時候,他又會不經(jīng)意顯露出溫和,只要那英挺不凡的眉頭輕輕一挑,漆黑如星的深瞳多看你一眼,又使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方旋和筱水就是如此,無法逃避地陷入了有他的情感旋渦。這兩位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女子,在多次出使任務(wù)時互相救護,以致于情比金堅,親勝姐妹,決定一起守護她們的翟。

  第二日,天色漸明,晨曦薄霧之中的樹木若隱若現(xiàn),太陽還在山的那頭露出小半邊臉,林子的鳥兒早就啼鳴不已。

  秋意蕭瑟,黃葉飄過他的肩頭,再緩緩飄落草地。草地上露珠晶瑩,閃耀清澈的光澤。翟背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白色的衣袍如雪,修長挺拔的身軀昂揚而立,他面無表情地抬手將銀色面具戴在臉上,望向銀城方向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棧道上,響起了嗒嗒的馬蹄之聲,由遠(yuǎn)及近。

  方旋霍然轉(zhuǎn)身:“是筱水?”

  翟點點頭,馬蹄聲如此清晰。他們?nèi)酥g,已經(jīng)熟悉到連對方駕馬奔馳的動靜都可以輕易分辨出來。果然,林子那頭的棧道上奔出一匹棗紅色駿馬,有力的雙蹄濺起道路上鋪呈的落葉,遍地金黃的葉子紛紛跳躍起舞。馬上的女子一見前方二人,雙指一抽韁繩,不待馬蹄停穩(wěn)便翻身躍下。

  “翟,師姐!彼嫔碳t,大約是天不亮就出的。

  方旋道:“翟又說對了,你果然來了。沒想到這么快!

  筱水閃動水眸,朝翟笑道:“你就知道師傅會派我過來?”

  “師傅若不讓你下山,你又豈能真安心呆著?再說,師傅真讓你下山,定是別有任務(wù)。”翟扯扯唇,不緊不慢地說道。

  筱水明亮的眼中有道利光一閃而過,讓她嬌美的面容染上寒意。

  方旋見狀,道:“看來我們的目標(biāo)不一樣。”

  “恩。不過,目標(biāo)都在紅木城內(nèi)。走吧!我們即刻出進(jìn)城。”

  翟朝林中吹了聲口哨,兩匹高大的駿馬飛快地從林中奔出,到他們面前揚起蹄子噴了幾口熱氣。他與方旋略一提氣,飛身而上。

  三匹駿馬,奔馳在清晨幽靜的棧道上,驚起了林間的小鳥。薄霧如紗,朦朧飄渺,他們均是白衣飄然英姿颯爽,惟獨表情冰冷漠然,目光直視前方——紅木城。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