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期而遇,也是一次隨遇而安。
楊牧跟著江雪江海兄妹返回了他們的住處,有那么點意外,沒想到竟然是個天然密室。
它在山頂,洞口非常隱秘,藏在密林后,雜草中,并且有一圓石格擋。
搬開圓石,要跑過三米長度的小通道,里面就是開闊空間。
上邊是傾斜的,那是懸崖面,有不少小洞讓光線射入,還可以通風(fēng)。
開闊空間內(nèi)的四周有一個個簾子,四方掛起來,應(yīng)該就是一個個小屋,六十三個人的家,只不過這東西只能格擋視線,卻擋不住聲音,一座挨著一座,實在是沒有什么隱私可言。
物資小分隊得回歸讓人們快速聚集迎接。
“老二,沒少人吧?”
“大哥,沒少,還多了一個。”
“?”
那大哥當(dāng)然是很意外了。
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對隊伍的楊牧,全都打量議論,而楊牧也從他們的簡短對話里,快速了解了他們的組成成分。
這里一共有四個大戶。
江,王,李,趙。
江家有二十幾口人,所占人數(shù)最多,因此成為了領(lǐng)頭的。
江滿天李順心夫婦,有兩個兒子江山江海,一個女兒江雪。
江山的媳婦叫徐慧,江海的媳婦叫宋小曼。
還有什么侄女侄子什么的,反正親屬不少。
江滿天看著楊牧一臉的嚴(yán)肅,這就把大家拉去開會,楊牧被隔離。
大山洞高不足五米,長度不到五十米,就算他們到了最邊,用很小聲說話,楊牧也是能夠聽到他們說話的。
“爸,媽,我也是聽了李二的意見,妹不是一直沒個男人嗎?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咱們這些年就只是死人,沒來過新人,妹子咋整?難道在這里給其他男的做小嗎?”
江海這樣說,老婆宋小曼不樂意了。
“就你妹金貴,不就是想找個男的睡覺嗎,跟誰不一樣?”
“你……”
江海顯然收拾不了媳婦,氣的說不出話?
“我什么我?難道還是因為愛情?末日后別跟老娘說愛情,惡心。”
江海臉色鐵青,終究還是沒說話,只發(fā)了嘆息。
江滿天道:
“行了老二媳婦,做飯去吧!
宋小曼撇著嘴離去。
李順心嘆氣道:
“帶回來就帶回來了,還能有什么辦法,咱們別表現(xiàn)出敵意,對他友好點,然后也看著他,短時間內(nèi)不能讓他出門的,老二,你們回來的時候注意沒?有沒有跟蹤?”
“沒有,我讓兩個人一直跟在后面幾百米了,不會有人跟蹤的。”
“那就好,咱們的避難之地可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他們在嘰嘰喳喳的討論,江雪重新出現(xiàn)了,拉著楊牧的手,進(jìn)入了最角落的一個方形帳子里。
這里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柜,書桌上有梳妝鏡,化妝品,洗漱用品,蠟燭,油燈,還有一件大紅的內(nèi)衣,蕾絲的,穿上估計要透。
江雪急忙過去將之收起,然后坐在那床上笑道:
“這就是我的小世界了,有點小……不過挺舒服的,你坐吧!
“恩!
“回頭我也給你做一個這樣的房子,要到外面去弄床進(jìn)來!
江雪的這個床并不大,不是雙人床,卻也比一般單人床寬了一些,也能睡兩個人。
楊牧直接走過去坐下,道:
“我就睡這里了!
“啊……你……”
江雪心情挺復(fù)雜的,楊牧看上去比她小很多呢,可他也確實是這兩年唯一看進(jìn)去眼的男人了,不是江雪眼高,而是在這大山里隱居生活,真的看不到幾個男人啊。
楊牧也不搭理她的心思,把曖昧什么的過程都省略,不就是少男人嗎?雖然他沒興趣,倒也沒打算反抗拒絕,隨意吧。
楊牧干脆直接躺下。
就在這里住了,距離花狗也不算遠(yuǎn),五公里其實只有。
小黃人過去可以看著他。
楊牧只是要看著就好,不打算參與花狗的任何事情,他希望花狗在自己的原屬空間還活著,這個時空對伍楊牧來說也不是長久之地,總要回去的。
他可以任意穿越時空點,但主世界對楊牧來說自然重要,沒了主世界,他就沒意義。
比如在這個時空點上,還會有另外一個楊牧。
他才是主,而楊牧在這里只是個穿越者,時空能量的波動偶爾還會讓他有不適感。
生活就這樣改變了,楊牧不但留了下來,還占領(lǐng)了江雪的床。
江雪當(dāng)然不知所措,跑出去找她媽了。
大嫂徐慧,二嫂宋小曼,還有李順心四個在一起討論。
徐慧是個四十歲的婦人,身體微胖,很白。
聽了江雪的描述,她笑著道:“他是想要睡你呢,好了妹,你就去給他睡,第一次有點疼的,你要是叫出來,我們就都當(dāng)沒聽見!
“大嫂,你說什么啊!
“哈哈,有什么害羞的,你要不是奔著有個男人去,怎么會把他帶回來?咱這地方男人又沒用的,不用干啥子活,出去找吃的咱們女人也要去啊,那他們還能用來干嘛?不就床上那點事嘛?”
這里的女人們顯然都愛發(fā)牢騷。
也能理解,在這小地方小社會里生活了幾年時間,難免會積壓了許多負(fù)面情緒,心理壓力什么的。
李順心看著女兒嘆氣道:
“其實莫不如在洞里找個知根知底的男娃,雖然都有女人了,但末日里,一男兩女搭伙過日子也沒什么!
“我不想媽!
江雪郁悶的搖頭。
“行了,既然把他已經(jīng)帶回來了,那你就去好好說話,沒什么的,他想睡你,那你就讓他睡,女人總要經(jīng)歷這一步,你要是不討厭他,那就隨便他!
“可是……”
“沒有不好意思的,就那么點事!
李順心拍了拍江雪的肩膀,一副鼓勵的眼神。
江雪這才回去了床上,也就是屬于她的白帳內(nèi)。
“楊牧,那以后你就睡在這床上吧!
江雪艱難的說出口。
“恩。”
楊牧沒拒絕。
這一天來說對于江雪變得有些艱難,因為太漫長了,似乎很久很久天才黑。
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晚上六點多天黑后江雪就打開了被子,脫了外衣,鉆入被窩里,緊靠著楊牧,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楊牧也不動,他可沒打算主動去干嘛。
然而這種事男人不主動,實在是尷尬。
一會之后,在另一個床上,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江海和宋小曼的聲音。
“你是狗嗎?滾!”
“不滾,你白天欺負(fù)我,我晚上就欺負(fù)你?”
“啊……你塔瑪?shù)摹?br />
宋小曼終于發(fā)不出什么聲,不知道是不是嘴巴被親上來。
楊牧倒是覺得有一點好笑了。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可也真是難為了江雪,天天估計都要受刺激的,這就是末日的群居生活了。
“楊牧?”
“恩?”
“睡了嗎!
“……”
“哦……沒睡,睡了你就不會回應(yīng)我了!
江雪開始和楊牧說話,聲音很小。
“明天我?guī)闳ハ丛璋,不遠(yuǎn)處有個山泉,冒熱氣的。”
“哦。”
“你真的不太愛說話哈?”
“還好!
“楊牧……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嗎?”
“太復(fù)雜,你聽不懂!
“?太復(fù)雜?什么意思?哼,你就是不想告訴我對吧?”
楊牧沒回答,翻了個身,側(cè)躺,面向江雪。
這個位置月光剛好能射進(jìn)來,兩人對視,還是能隱約看到。
江雪面對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有些緊張,她伸出手,摸了楊牧的臉。
“真好看,加上末日前我都沒見過這么帥的人!
“恩,實話。”
“呵呵,你到不謙虛!
江雪紅著臉笑了。
她的臉一直是紅的,應(yīng)該是有點小興奮吧?
楊牧閉上了眼睛,神游出去,不再搭理她。
競技場內(nèi),花狗正迎來又一次的戰(zhàn)斗。
楊牧的主魂懸浮看著他。
這孩子很像自己小時候,有韌勁,不服輸,甚至在這方面可能超過了自己,唯一的就是沒那么聰明,有點一根筋。
“小狗子!加油!加油!打死他!”
看臺上,一小女孩的叫聲響起,很是洪亮。
楊牧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張曾經(jīng)讓他記憶深刻的臉。
三嫂?
“別跳了,花狗又不是打不過別人,看你激動的樣子!”
“可是奶奶,剛才小狗子被踹了一腳,你說他會疼不?一會比賽結(jié)束我們?nèi)ソo小狗子買點藥吧?”
“哎,婉婷啊,平日里你是一粗心的,怎么單單對你的小狗子這么心細(xì)?”
“我喜歡我的小狗子啊,嘿嘿!
“果然女生外向,還是要讓你爸媽努力,早早生個兒子才好!”
就在這時,小狗子那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贏了。
叫婉婷的小姑娘又是一番蹦蹦跳跳,口中叫著小狗子。
她聲音很尖,小狗子當(dāng)然也聽到了,兩人對視,然后花狗也面帶微笑,對著婉婷擺擺手。
花狗剛?cè)敫偧紙鰰r,楊牧恰巧返回了現(xiàn)實世界,去看望溫思佳他們,行使了一下自己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也讓她們安心,所以這是第一次看到三嫂和她的孫女。
這到底是怎樣的孽緣?自己的兒子和三嫂的孫女一般大小,竟然還彼此喜歡嗎?
楊牧的情緒又有了點難得的波動,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