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并沒有檢查他們的口袋,就是說如果他們藏了原石,其實楊牧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是恐懼與懦弱害了他們,罪魁禍首是楊牧,但是引發(fā)人是夏洪斌,如果不是他投降那么干脆,他們或許也不會怕的那么徹底。
人們也想起了夏洪斌平日里的作惡多端。
那時他身邊有打手,他本人有十級原石。
沒人敢抗拒他,可現(xiàn)在他一無所有,人們也就惡向膽邊生了,沖上去,將他打到奄奄一息,差一口氣就死了。
幾十分鐘后,廣場上恢復了安靜,變的蕭條。
這座城沒有主人了,新的爭斗會開始,然后會誕生新的主人。
可夏洪斌的死不會被人忘記的。
他推行無德而治,滿城的不良人,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干了他。
看來任何人之間終究是需要一些情誼的,要不然沒了背景資歷,誰還會在乎?
一陣風過,夏洪斌覺得臉上有些涼,那是血液被風吹過散發(fā)了熱量。
隱約的,他聽到了腳步聲,之后一雙大長腿出現(xiàn)。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也是他三個月前搶來的,為了搶她,他還殺死了他的老公。
“救......”
“救你嗎?夏洪斌,你也有今天。
女人似乎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然后慢慢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夏洪斌的臉上,點燃了一根香煙夾在指尖慢慢的抽。
夏洪斌本來已重傷若死,如今口鼻都不通暢,立刻有一種要死了的感覺,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女人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抽了整整一根,之后又點燃一根。
“山姆不是好男人,他愛喝酒,而且喝了酒有時候還打我,我其實有點怕他!
“但是他帶著我在末日里生活了七年,如果沒有他,其實我都不知道死幾次了。他是真的愛我,我以前不敢確認,知道你殺了他,把我從他身邊搶來!夏洪斌,你這樣的男人毫無味道,雖然你在末日里比他混得好,雖然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但他讓我感覺是活生生的人,而你給我的感覺,仿佛是我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這就是你和他的區(qū)別,你懂嗎?”
很半天沒人回答,屁股下面已毫無聲息。
女人又坐了一會,抽完一顆煙,起身,將手放在夏洪斌鼻子下方。
人死了。
她哈哈大笑兩聲,之后站起來,慢慢的向遠處走,目光有那么一點呆滯,口中輕輕吐出一串英文。
“fucking doomsday!”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咒罵這該死的末日,是她在末日中生活十一年來,最深刻的詮釋。
她開始想念末日前的時候了,那時她們一家生活在加州的一個小村子里,很簡單,很幸福。
終于,她的目光不再呆滯,而是情感豐盈,催生了眼淚,想起了媽媽,也想起了爸爸。
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口水井,很深。
山地中的井都很深,要不然探不到水。
她看了一會,之后投井自殺,結束了二十四歲的生命。
她的身上當然有故事,作為一個小女孩,從不到十三歲時末日爆發(fā)到如今,沒人知道她經(jīng)歷過什么,那是一場血淚史,足以讓人神嘆息,鬼怪不語。
而在她人生最后的時刻,她期望的就是殺死夏洪斌,為她的愛人報仇。
現(xiàn)在她做到了,這個世界也就再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她將追隨山姆而去,然后到天堂和家人團聚。
她不會告訴他們,末日十一年到底受了多少苦。
她只會拉著山姆的手,把他推到父母身邊,然后看著山姆與爸爸擁抱,去親吻媽媽的臉頰。
一切都是那么簡單幸福,再無痛苦。
......
楊牧其實關注了這邊的結局,夏洪斌的死是在意料之中,而那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女人確實意外。
楊牧本有機會阻止她,可最終他沒有。
如果死亡對于她來說是一種快樂,那么就讓快樂伴隨她而去吧,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
無論是如同楊牧這樣的強者,還是如同那女人一樣的普通人。
穿過這座城足足用了三個小時,然后他們又向前走了差不多五公里,這才找到了一片廢棄的小村。
這小村里有些流浪漢,人數(shù)應該不超過一百。
這時已是夜里十一點,楊牧在小村外面一側(cè)的平地上直接拿出房子來。
東方家的人,趙夢蘭,關北夫妻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上下兩層,不過房間只有六個,思佳相茹你們五個到樓上住吧,把樓下的房間給他們!
溫思佳,相茹,赫拉,雅典娜,李寶珠自然對楊牧的安排沒有意見,只有索馬不爽。
“我也要住樓上,住樓上的都是你認可的女人對不對?別以為我還像以前那么傻!”
“胡說什么?”
楊牧直接懟她。
他可從不認可赫拉與雅典娜是自己的妞。
至于李寶珠,那是純潔的女性朋友啊,相茹是紅顏知己啊,他老婆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溫思佳啊。
和溫思佳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這樣表態(tài)的。
男人的嘴,女人的腿,都是沒把門的東西,最會用謊言騙人,楊牧精通此道,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
看索馬還要說話,楊牧就過去將她拉到一邊,趴在她耳朵上道:
“我跟你說過了,想要成為我的人,先去把你的喪尸全都投海!”
“那不可能!我不可能讓我的喪尸投海!
“那你想怎樣?”
“這跟我們之間的關系沒有隔閡啊,你也是喪尸了,我......”
“放屁!我本質(zhì)上還是人!”
“你不是人!”
“你塔瑪?shù)牟挪皇侨!?br />
索馬委屈的噘嘴。
“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尸王!
“所以我們不是同類,你自己去想明白吧,想明白之前別來煩我,你是聰明了,那就應該懂道理,不是同類怎么能在一起?”
“可我的身體是人!
“你的意思是說,可以把身體交給我,我可以不理你的心和思維?”
“不不不。”
“那就對了,自己去想明白!
楊牧這樣打發(fā)了索馬,又讓她陷入郁悶。
接下來就是到樓上分房,六個人當然是兩人一間最好。
赫拉雅典娜住一起,剩下的楊牧就甩鍋。
“你們自己商量吧,誰來和我住!
說完楊牧跑回了自己房間。
溫思佳皺眉看著他背影,氣憤的道:
“比兔子還快!”
相茹笑道:
“思佳,他是你老公,你去......”
“不,今晚和我寶珠一起,你去和他住吧,你們不是紅顏嗎?他剛經(jīng)歷青色攻擊,估計心里有很多話,你去聽他說說!
相茹張了張嘴巴,終究是沒拒絕。
這又不是去飯店吃飯搶著付錢,大家還要你推我推的。
平日里相茹也算很謙讓了,基本不會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
現(xiàn)在既然溫思佳良心發(fā)現(xiàn),而相茹已經(jīng)謙讓過一次,如果繼續(xù)推脫,那可真是傻了。
就這樣,相茹爽朗的笑道:
“那好吧!”
說完她也跑了。
溫思佳微微一愣,然后懊惱。
“哼!你跑的比兔子快十倍!”
說實話有點后悔,想到今晚相茹和楊牧可能是無限曖昧,她怎么能高興的起來。
不過那畢竟是相茹,她們和林悅在一起生活了這多年,親如姐妹,并且都一直以楊牧的女性友人自居,已經(jīng)形成一種認同感,溫思佳想開了也就沒那么難受了。
如果換成李寶珠或者是李大花,那溫思佳才會異常別扭。
......
夜更深,
雨紛紛,
青鳥飛過吐溫純。
相思落,
淚滿巾,
白駒過縫結同心。
一雙歡笑,
幾人愁苦,
對枕難眠,
入夢留香。
旭日升起夢朝醒,
女為婦衣輕提水,
梳紅妝,
憶良辰。
猛然妾回首,
公依靠床頭,
幾許良人笑,
只為傾你心!
一大早,相茹坐在梳妝臺前梳頭,聽到楊牧正在念詩,就回頭看他,目光中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異常美麗。
“呵呵,你還會吟詩啊,這什么詩?”
“老子原創(chuàng)!就叫它......《得償所愿》,好不好?”
“好!可真好!”
思佳臉微紅,笑嘻嘻。
“嘿嘿,你昨晚幾點睡的?怎么起這么早?興奮了?”
“可能吧!楊牧,我現(xiàn)在算是你真正的紅顏知己了嗎?”
“你一直就是。”
“我感覺你的脾氣改了好多,以前的你有些磨磨唧唧的,昨晚可是夠直接!
“不想再浪費大好時光了!給我也弄水擦擦臉,咱們一會吃了早飯就動身。”
“好!
“那個......在思佳面前......”
“放心,我知道,昨晚我與你,只是談心,啥也沒干!
相茹捂著嘴巴笑,越發(fā)顯得成熟紅潤。
楊牧看的皺眉。
“好吧,我們把溫思佳當傻子騙好了,昨晚咱們啥也沒做,就躺在床上聊天了,我又成了柳下惠,而你是那禽獸不如,我們就這樣說!
相茹忍不住了,哈哈的笑出聲,大笑!
十幾分鐘后,他們到了客廳餐桌,圍繞在一起吃飯。
赫拉贊美著食物,雅典娜一邊吃飯一邊畫指甲油。
李寶珠皺眉,目光在楊牧和相茹臉上來回看。
溫思佳撅著嘴巴,只吃東西不說話,誰也不看。
相茹始終微笑,見溫思佳一直不看她,于是主動說話。
“思佳,昨晚我和楊牧說了四十二分鐘的話,然后他先睡著了,我在兩分鐘后睡著,啥也沒干,我發(fā)誓。”
溫思佳把筷子一下拍在桌子上。
嚇落了雅典娜的指甲油,赫拉剛把一個包子整個塞入口中,驚的忘記了咀嚼,抬頭看思佳,不知道她發(fā)什么瘋。
溫思佳對著相茹怒吼出聲:
“滾!”
楊牧臉色撒白,蜷縮坐在凳子上,差點就鉆到桌子底下。
媽啊,這真可怕,齊人之福?
呵呵呵,如果有下輩子,他一定擇一人白首,那才是生活正解,婚姻真諦!
而相茹,已經(jīng)笑得捂住了肚子,完全直不起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