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辦?
這樣的內(nèi)心自問,或許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
活的久了,總會遇到一些事,我們原本以為自己無法面對,可當(dāng)時間慢慢流逝,過去已成枉然,最后人們會發(fā)現(xiàn),世界上的事,沒什么是不能面對的,而且也沒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困難總會在眼前。
楊牧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他與楊玲偷學(xué)知識兩年后,懂了一點(diǎn)羞恥心,也進(jìn)入了一個青春期階段。
開始在意自己的外表,同齡的小姑娘經(jīng)過身邊,目光撩撥一眼,他開始考慮,那是不是對自己的輕視呢?
很在意這些東西后,楊牧有了痛苦。
因?yàn)闂l件所限,他沒辦法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帥氣的小男生。
所能弄到的資源只能勉強(qiáng)養(yǎng)活自己。
可他迫切需要改變形象,免得下次遇到小姑娘時,他會遭人白眼。
于是楊牧去偷了人家的衣服,還是非常不錯的好衣服,穿上后將頭發(fā)和臉弄干凈整齊,看上去如公子哥一般了!
楊牧再次走到大街上,終于沒人再用有色眼鏡看他。
楊牧心里美,可不過兩天,卻發(fā)現(xiàn)因?yàn)樗瓷先ピ俨幌衿蜇ぃ瑳]人給他投食了,想要吃飽,似乎就只剩下偷。
楊牧傻眼,自以為解決了一個難題,可更大的問題出現(xiàn)了!
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處,人們總在折騰。
攢錢買房,發(fā)現(xiàn)裝修的價錢竟不比房子便宜多少,好不容裝修,住進(jìn)去后就發(fā)現(xiàn)這邊的房價已經(jīng)貶值,如果晚買一年,最少能省十萬塊!
總有很多不如意存在,酸甜苦辣咸,美味各不同。
所以永遠(yuǎn)不需要去顧慮那些時刻存在與我們身邊的困難。
無論是否在意,困難總在,并且解決后還會有困難。
因此最好的選擇是與困難同行,將它們看作人生的一部分。
將自己看為人生豬腳,然后以上帝視角去看自己,或許會獲得簡單許多許多,開心幸?鞓吩S多。
領(lǐng)悟了這些東西,人也就基本是成熟了。
所謂成熟與年齡無關(guān),是一種看透人事看透自己的結(jié)果。
楊牧也不知道心里為什么會想到這些,他閉著眼睛,沐浴著陽光,心里還挺美,覺得領(lǐng)悟了人生真諦。
忽然,他回憶起了之前的狂風(fēng)黑暗,猛然睜開眼睛。
這里哪里有陽光?分明是一座監(jiān)牢。
而他的身體被捆成大字形,這時就掛在墻上。
“親愛的蜜雪兒,我好擔(dān)心你,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擔(dān)心死我了!”
這聲音很耳熟?
在隔壁說話呢,而隔壁與這個房間連接的門是敞開的。
“楊牧呢?楊牧在哪里?你是......神牧師大人?天。∧阍趺催@么蒼老?”
“蒼老嗎?我也不知道,呵呵,蜜雪兒......是啊,我老了,我被這個地方折磨,我已經(jīng)在這個時間的夾縫里生活了多久?三百年?還是五百年?這是地獄!我確定這里是地獄!你看到墻壁上的油燈嗎?這些東西我從來沒有打理過,可它們一直亮著,一直就亮著!親愛的蜜雪兒,你來了就好,我們可以相互作伴,你可以陪著我!
“不......我是說好啊,神牧師,你能把我松綁嗎?為什么用鐵鏈把我鎖起來?”
“不是我鎖的,每個人來這里都會這樣,都會被鎖起來,因?yàn)檫@里是地獄,你們來到了地獄,就會被鎖起來的,我是誰?我是誰來著?蜜雪兒,你剛才管我叫什么?我是誰?”
“神牧師,你得了老年癡呆嗎?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卻還記得你,蜜雪兒,我愛你,你應(yīng)該做我的女人,我喜歡你內(nèi)心的陰辣狠毒,這是我愛你的原因,我愛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啊!拿開你的臭嘴,你要是敢用你的臭嘴碰到我的臉,我一定撕了你!”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蜜雪兒,我這么愛你,你怎么能對我這么兇?啊......你可以的,因?yàn)槟敲诽m卡艾德的女兒,您的父親是科迪亞王國的第一權(quán)貴,你的母親是雅典娜女神的侍女,您在王國里擁有著異常尊貴的身份......可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知道嗎?這里是地獄,你什么身份都沒了,我卻是這邊的獄卒,我為死神嘉迪絲服務(wù),她賦予了我這樣的權(quán)利,嘿嘿,美麗的蜜雪兒,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我早知道,其實(shí)你討厭我,只是因?yàn)槲夷馨幽銉?nèi)心里的歹毒,縱容你去虐待別人,所以你才愿意跟我走的很近!
“你瘋了,你是個瘋子,快放開我!”
“我不是笨蛋,可你卻一直把我當(dāng)做笨蛋,虧得我對你言聽計從,你這惡毒的壞女人,你不是喜歡折磨別人嗎?你還從沒被別人折磨過吧?掰斷別人手指?你以為掰斷別人手指不疼嗎?我要讓你嘗試一下,我要掰斷你的手指和腳趾,二十根全都斷掉,然后把你送去勞拉和安吉爾的牢房,你還記得他們嗎?他們也老了,但是他們并沒忘記你,相信我,他們一定會把你當(dāng)做一個好玩的玩具,就好像當(dāng)年你對她們一樣!
“不!神牧師,你放開我......!”
蜜雪兒一聲痛呼,楊牧聽到了咔嚓一聲的清脆響聲,他知道,那是蜜雪兒的手指被掰斷了一根。
好吧,看來這個空間的時間線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神牧師已不是當(dāng)年的神牧師,他應(yīng)該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
這是死亡幻想的兩條線嗎?
一念去到天堂,一念落入地獄。
地獄與天堂并存,這才是死亡幻想世界的全部。
哎,如果是一年多前,或者說是在剛剛進(jìn)入這世界之前,楊牧才不會去管蜜雪兒。
但他們被困在這里,相依為命這么長時間,每天同床共枕摟抱在一起,雖然沒有確定的男女關(guān)系,但也足夠親密了。
楊牧知道他不能不發(fā)聲,即使他會因此遇到危險。
而他也覺得在這個世界里,他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他可能已經(jīng)死了,永遠(yuǎn)遁入這個空間無法逃離,難道還怕危險?
神牧師,你過來一下,別這折磨她,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
那一邊的蜜雪兒聽到楊牧的聲音先是激動的大喜,聽了楊牧說的話又懵,自己怎么可能懷孕?孩子誰的?反正跟楊牧無關(guān),楊牧碰都沒碰過她一下,想要解決欲望他都是直接去找那些漂亮的npc。
“懷孕?怎么會?是的,有可能,當(dāng)年你跟他就眉來眼去,你這個賤女人,竟然被人搞懷孕,我要弄死你!”
“喂,是我把她搞懷孕的,你不是應(yīng)該先弄死我嗎?”
楊牧的語氣挺平淡的。
他的心里毫無壓抑。
這一輩子,他都在想著要如何活下去,為此他曾經(jīng)不惜任何代價。
而在經(jīng)歷了各種事件與挫折后,他已經(jīng)沒那么急功近利了,他可以從容面對死亡,只要他想要去這么做。
“不不不!你別去找楊牧,你弄斷我吧,你弄斷我手指吧!神牧師!你別去找楊牧!”
蜜雪兒哭叫著,楊牧坦然一笑。
這傻孩子,她越是對自己表現(xiàn)的關(guān)切,那神牧師就會越狠自己。
咦?
蜜雪兒會不會是故意這么做的?畢竟她是個狠毒的女人。
楊牧有了這樣的想法,然后快速將之驅(qū)散。
他信任蜜雪兒,就算她的內(nèi)心還依然狠毒,但是她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如此,他們朝夕相處生活了一年多,他相信是有感情存在的,畢竟他和她還都是人!
這時,神牧師走過來,他看著楊牧,臉上露出獰笑。
“啊......你真的蒼老至此,我都認(rèn)不出了,好了好了,不要獰笑,你真的笑比哭還難看!
“楊牧!我的情敵!你是我的情敵!”
“雖然那女人其實(shí)跟我沒啥關(guān)系,但神牧師,就憑你想要做我的情敵?你塔瑪也配!”
“現(xiàn)在你還敢跟我說這樣的話?楊牧,你太猖狂了,我也還記得你當(dāng)年,蜜雪兒掰斷了你一根手指,你是那么淡定,那么現(xiàn)在呢?你還會那么淡定嗎?”
“可以試試!
“好!哈哈,游戲好玩了,我要試試,我還要讓蜜雪兒看到這一切,對!我要讓她看到!”
說話間,神牧師快速跑出去,將蜜雪兒弄進(jìn)來。
她的手腳都被捆的很結(jié)實(shí),奔奔跳跳行走,因?yàn)殡p腳被捆在一起。
而她的脖子上也掛著鐵鏈,被神牧師拉進(jìn)來的。
神牧師開始當(dāng)著蜜雪兒的面折磨楊牧,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斷,然后上各種刑拘。
楊牧能夠感受到真實(shí)的痛感,也能聽到蜜雪兒撕心裂肺的吼聲,求饒聲。
漸漸地,他痛的神經(jīng)麻木了,馬上就要昏厥過去。
忽然間,耳邊響起了一絲熟悉的聲音。
“所謂的死神嘉迪絲,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女人,可是她對粉色的敏感性非常強(qiáng),是她利用粉色石開啟了這個死亡的世界,你們好像是死了,其實(shí)只是被困,在真正死光之前,這個世界會一直存在,而如果所有被困的人都死了,那這個世界也就消失了!楊牧,我來殺掉所有人,讓所有人都死,然后這個世界消失。我還有三條命,一條給我自己,一條給你,另一條......就給這個女人吧,你為他被折磨,她為你而憔悴,如果不把她帶出去,我想你會不開心的,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從此世上再無小橘紅依,記得,下次如果見到我,我就是九魂冥王,那是一個企圖顛覆一切,統(tǒng)治一切的人,我不知道他會選擇以男人還是女人,或者是雙性,或者是無性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紅依和小橘的記憶會融入九魂冥王的記憶,但是它的主魂確實(shí)屬于她自己的......我只希望紅依對楊牧的愛慢慢不散,小橘對楊牧的愛綿綿不斷,從而能左右九魂冥王的主魂,讓她愿意做一個女人,讓她記得你,讓她還能愛上你,如果是這樣,那么就等于紅依和小橘會復(fù)活,我們會在她的身體里重生!......照顧好胡蝶吧,她被我養(yǎng)成了當(dāng)年我的樣子,那個愛吃肉肉的女孩,看見她,你也不會忘了我,對不對?”
不!
這是紅依在訣別?
楊牧大驚,他想要吼出聲,可卻無能為力,最終又一次的失去意識。
......
蜜雪兒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科迪亞王城自己房間的床上。
有些懵懂的起身,打開窗戶向外看。
一切如故,仿佛從未離開,好像之前的所有經(jīng)歷不過是一場夢。
“蜜雪兒小姐,您醒了!”
傭人大媽興奮的喊叫。
“這是哪?”
“您的臥室!”
“我怎么會在這地方?”
“幾天前,您不是跟隨神牧師大人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嗎?您還是偷偷跑出去的,可是急壞了您的父親,于是派人去查找,幸好在一處地方找到了你,不過很奇怪,神牧師大人卻消失了,我們的哨兵跑出去很遠(yuǎn),都沒看到他,也沒看到他帶著的幾千人馬!
“楊牧呢?”
蜜雪兒忽然大聲開口問。
“誰是楊牧?”
傭人女仆很顯然不明白蜜雪兒的意思。
蜜雪兒呆住了。
是啊,誰是楊牧?
那個與她朝夕相處那么長時間的男人,他到底是誰?他來自哪里?他去了哪里?
想起他曾經(jīng)為了她而被折磨的慘不忍睹,蜜雪兒的淚水流淌出來。
她很怕,怕的要死,怕再也無法與那男人相見,怕他已經(jīng)死了,怕這一切或許根本就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