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花匆忙趕去,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人群,隱約能夠看到在廣場中心搭建的平臺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里。
距離有點遠了,兩百多米呢,雖然認不出那是楊牧,卻能聽到四處喇叭里傳出的聲音。
他昨晚就是來這里做這些事了?
搭建平臺,然后放播音設(shè)備?
“我講這些事都是真實的,我不想把任何人標(biāo)榜為英雄,但是在五年多以前,那場傾國之戰(zhàn)中,確實有很多英勇無畏的人死去!我很痛心,他們明明不如我厲害,為什么卻死的比我要英勇?”
“其實我跟這些人沒什么關(guān)系,后來我們共同被困在暴君城的地下世界里,我甚至還無情的殺戮了他們,搶了他們的原石!你們這些人中有沒有人是從地下世界跑出來的?是否知道那時的事件,如果有的話,請舉起手來讓我看下!”
現(xiàn)場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人,可能是過萬?也可能幾萬!
反正貧民區(qū)里的人不少,他們被木蘭城的大佬們劃分在了這個區(qū)域,與當(dāng)年的黑龍城一樣,所有貧民都不許隨便離開,管理者用建筑物圍成了一圈成墻體,把所有貧民都困在此處。
如今楊牧來了,殺了看守,然后在這里搞這樣一次演講。
人群中一些人已經(jīng)把手舉起來,他們知道暴君搶奪原石的事情,他們曾恨過他,卻也知道他們是因為暴君才得救,能夠從地下世界逃脫。
后來他們就沒什么恨意了,總之還活著,這似乎比什么都強。
當(dāng)年地下世界已經(jīng)沒有食物儲備,如果他們逃不出來,會成為地下的白骨,若干年后如果地球上還有人類,那么把他們挖掘出來,估計也不知道他們曾經(jīng)為了人類戰(zhàn)斗過。
就是說那時楊牧不搶他們的原石,他們留著也沒有用處。
楊牧的語氣聽上去高亢而激昂,這不是虛偽的,他真的很氣憤。
“哼,這么多人!老子曾經(jīng)搶過你們,在那種情況下為了自保,我也懶得解釋,也不會給你們賠禮道歉,但如今遇到了,老子也不能眼看著你們成為任人宰割的貨色,所以今天來這里不干別的,只做一件事!”
“誰說你們是貧民,必須要被限制在這個區(qū)域的?誰規(guī)定你們是貧民,就要被他們當(dāng)做牲口一樣沒事拉出去斬殺的?在離開這里之前,你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么!你們有多少人都因此而失去過身邊的親人?你們的妻子,你們的女兒被他們帶走,你們可曾想過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你們的兒子,你們的父親被他們拉走,你們是否覺得他們還活著?”
現(xiàn)場所有人都依然不說話。
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年輕男人用了很大篇幅介紹了他是暴君,一個十級原石戰(zhàn)斗者,然后又用很長時間描述了傾國之戰(zhàn),告訴大家那些人曾經(jīng)死的很英勇。
如今他要干嘛呢?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能有什么辦法?
沒有原石而不能去戰(zhàn)斗,沒有食物就只能任人宰割。
“老子知道你們沒有辦法,所以今天站出來,告訴我是誰讓你們沒有受到公平對待,你們有膽子給老子一個個說出名字,老子就敢去殺了他!”
什么?
一群懵逼的聽眾終于有所反應(yīng),開始議論紛紛。
暴君這意思是要為他們出頭?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知道,為我們打抱不平嗎?”
“他可真有意思,剛來木蘭城幾天啊,就起這幺蛾子,他能殺得了誰?”
“是啊,我們就認命吧,在這里茍且活著挺好,為什么要自己找死?”
人們覺得楊牧是多此一舉,沒幾個人喊冤的,他們大多已經(jīng)都被養(yǎng)出了奴性,覺得這無所謂了,能活著就好。
“我!我控訴大善人方杜海!”
童曉在楊牧的事先安排下粉末登場了,所謂的流程其實非常簡單。
“你控訴他什么?”
“他在家里養(yǎng)著喪尸,我前幾天差點就被他抓去喂了喪尸,幸好逃了出來!”
“好!是方杜海嗎?”
“是!”
“本城六大勢力之一,手上號稱高手如云,有好幾千的武裝力量,是那個方杜海嗎?”
“是!”
“好的,來人,去把方杜海家給我平了!”
暴君一聲令下,滿座皆驚。
大家向四周看看。
沒有人動作,他的人在哪里?
有的人理解了,分享給大家。
“人家搞了這么大的聲勢,周圍一定是有傳令兵的,就等著我們告狀呢,估計傳令兵已經(jīng)出去傳令,而方杜海家里已經(jīng)在動手!
“他真的要搞方杜海?要怎么做?”
“哼,如果他真是暴君,那就決不會是張嘴胡咧咧,我曾在地下世界住過,告訴你們,暴君本人遠比他的名聲更可怕,不要用一般高手強者去形容他,他的高度可能會震撼你的三觀!”
說話這人距離李大花并不遠,李大花聽得清清楚楚。
楊牧......不對,是胡子。
胡子當(dāng)然挺厲害,但也不能說他強大道能夠震撼人的三觀吧?
看看他現(xiàn)在做的事,李大花就覺得很不明智。
這樣說就等于是公開向全城的權(quán)貴挑戰(zhàn),難道不需要更多時間準備?
哎,希望胡子真的夠強,然后能迎接已經(jīng)樹立的所有敵人。
李大花相信,楊牧此番的言論已經(jīng)傳遍木蘭城,大家一定開始研究怎么對付楊牧了。
這時,李大花身邊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回頭看,是朱晨。
“嫂子!
李大花和這人還并不熟悉,聽他開口叫嫂子,很不適應(yīng)。
“我和楊牧之間還沒有這種關(guān)系!
“哦,嫂子,大哥吩咐我跟著你的,讓我保護你!
“沒事的,我自己也是原石戰(zhàn)斗者!
“嗯,他的意思就是怕你早上起來胡亂走,跟我說讓我跟著你,當(dāng)他這邊準備開始行動,就要把你帶回去,集中起來保護,準確來說是藍龍人保護著我們!
“這樣啊,他要行動了嗎?”
“按照計劃,當(dāng)他下達命令,說出‘去把方杜海家給我平了!’這句話,行動就已經(jīng)開啟了!
“他到底有什么陰謀?”
“沒有,暴君大人說這是陽謀,直來直去!”
朱晨話音剛落,張小千就出現(xiàn)在了人群的一邊,拿著大喇叭大聲喊。
“回稟暴君大人!我方藍龍戰(zhàn)士出擊,大獲全勝!方杜海家一百三十二人全部斬殺,三歲小娃娃都沒放過,一個活口沒留,方杜海本人被殺,方家傳聞的兩大高手已經(jīng)被滅,搶了他們?nèi)业脑,等待暴君大人驗收!?br />
什么?
全場鴉雀無聲,這才幾分鐘?那邊已經(jīng)把人給殺完了?吹牛吧?
李大花已被朱晨三番五次的邀請一起離開返回營地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楊牧是事先安排了人動手,自己竟不知道,昨天明明跟著他了。
哦,那些藍龍人去干的,他們說的藍龍語,自己聽不懂。
可那邊的兩大高手呢?一個八級,方杜海是九級,藍龍人的戰(zhàn)斗力有這么強悍嗎?方杜海的私軍也有幾千人,沒來得及趕到卻也正常,可是家中的原石戰(zhàn)斗者一定不少啊,都被滅了?
李大花好想留下來繼續(xù)關(guān)注事態(tài)的進展,可她又不能不聽從楊牧的安排,而且既然動手了,顯然危急已經(jīng)來臨,她必須回去陪著花生。
溫思佳在臨走時又聽到那邊張小千的喊話聲。
“在方杜海家中,發(fā)現(xiàn)喪尸九百多只,一個庫房里遍布著人骨,恐怖異常!”
人群亂了,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們甘心在這里委曲求全的原因是這里可以擺脫末日喪尸的恐怖,可方杜海家為什么會有喪尸?難道他在飼養(yǎng)喪尸!
之前聽說過這種事,但卻不知道有人會養(yǎng)這么多,九百多只!
張小千依然再說:“這些還都是變異種!如果不是它們被所在庫房中,我們根本無法兌付的!大人,據(jù)我們探查,城中不止這一處有變異喪尸呢!”
李大花走遠了,聽不清了,但心中想明白一點。
楊牧不是傻子,之所以下手這么快,之所以要挑戰(zhàn)全城掌權(quán)者,一定是想鼓動城中的人起來暴動,所以他確實不是陰謀,不需要運籌帷幄,需要的只是快準狠!
唯一讓溫思佳想不明白的就是方杜海一家為什么會覆滅那么快,到底出動了多少藍龍人,如果一萬都去了或許能夠戰(zhàn)勝,可要是那么多藍龍人出行,為什么沒有一點動靜?
......
蔚悠蘭的宅院內(nèi),蔚悠蘭也皺眉對手下問出同樣的問題。
“只有八百多藍龍人。”
“那么少?藍龍人的戰(zhàn)斗力夸張如斯?”
“倒也不是!
“方杜海是怎么輸?shù)模俊?br />
“那群藍龍人先控制了方杜海的大部分家眷,然后有人出來談判,說只要放下武器,那就不會傷害任何人。方杜海沒辦法,他的老媽,孩子,女人全都被控制了,他只能放下武器不去抵抗,他也認為對方不敢把他怎么樣!
“結(jié)果,全家一百三十二人......”
“全部斬殺,而后雞犬不留!”
“好一個暴君,他可真狠毒!”
蔚悠蘭雙眼綻放出陰冷的光芒。
“他到底要干嘛?真以為憑借一萬藍龍人,在這木蘭城里能翻了天不成?”
蔚悠蘭話音落下時,又有人沖進來稟報:
“不好了!城主大人!”
“別急匆匆的,有什么事說?”
“那暴君楊牧說城主大人與智慧喪尸私通,說我們這里看似是人類的安逸生存地,其實卻是喪尸的食場!”
稟報的人說話時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很顯然他也覺得暴君所說有些夸張,看看城主大人,嬌滴滴的,一項都是好脾氣,怎么能說這樣漂亮的女城主是與喪尸私通呢?
“什么?他憑什么這么說?有什么證據(jù)!”
蔚悠蘭很激動,雙眼瞪圓,臉色變得鐵青,終于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這個楊牧動作太快了,剛開始招兵買馬,竟然就開始直接來挑戰(zhàn)自己,蔚悠蘭忽然覺得這次她遇到了對手,一個不顧及倫理道德,能夠以暴制暴,亂拳打死她這個老師傅的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