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
白小江就是個普通女人,模樣一般長相一般家庭條件一般,末日前的生活質(zhì)量一般。
二十五天前,她被困在方潭市的一棟大樓里,和十三個男性幸存者一起。
原本她經(jīng)歷了一場地獄。
末日里,當十三個陌生男人變成野獸的時候,她簡直后悔做女人。
原本她心中滿是怨恨。
可此后,當他們從那被困的地方逃出來,當這些原本面目可憎的男人為救她而一個個死去,她困惑迷茫了。
她似乎只能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然后關(guān)懷身邊僅剩的三個男人。
畢竟有了他們,她才活了下來。
噗通一聲,戴眼鏡的青年男忽然跪在地上。
“小江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受了他們的誘惑,我不是故意的,這幾天我睡不著覺!我怎么能對你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該那么做!我一直在懺悔!”
這是個在校的大學生,白小江之前并不認識他。
看到他忽然下跪痛苦,白小江愣了,另外的兩個男人也楞了。
白小江嘆了口氣,過去把年輕男人拉了起來。
“好了,如果昨天不是你推我,我就被那喪尸撲倒咬了,你們這些天都把我當做你們的女人,都對我很好。我對你們曾經(jīng)的恨也都消逝了,男女的事有啥重要的,現(xiàn)在我們活著,這才是極好的事情。”
姐......
“別哭,讓姐抱著你,你可是我的小男人呢,姐姐都三十歲了,以前就是個普通的婦女,現(xiàn)在有你們這些男人,姐高興。雖然那時候是你們十三個人強迫了我,但這些天你們保護我,照顧我,為了救我而死,我怎么還會怨?人性者,一場饕餮盛宴也,姐放下了所有怨恨之后,覺得你們都是很可愛的人,我沒有恨意了,真的!”
白小江把大學生抱在懷里,輕輕撫摸他的臉。
大學生哭著看白小江,眼神里漏出的還是懺悔。
就在這時,邊上站著不遠的一個男人忽然上前,將大學生一腳踹開,然后把白小江抱入懷里。
“!你踢他干嘛?”
白小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圖。
另一個男人走過去將大學生扶起,也指著踢人者道:
“沒這么吃醋的!大家生死與共的過來,早就超脫了男女那份界限,你吃的什么醋?”
“小心!”
踢人者大喊一聲,可已經(jīng)晚了。
那大學生變成喪尸,將另一個男人的耳朵直接咬下來,一切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白小江這才知道,自己又被男人救了一次,而又有兩個男人即將死在她的面前。
在那個黑黑的屋子里,在那張她永生難以忘記的大床上,那十三個男人,如今就剩自己和另一個了!這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喪尸喪尸!這里有喪尸!”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江小白猛然顫抖,幾聲槍響,然后臉上被濺射上一團血!
這個剛剛救了他的男人,那變成喪尸的大學生,那被大學生咬掉了耳朵的男人全都死了。
路的一邊,走上來一女兩男,其中兩個男人手上拿著槍,他們將所謂的喪尸爆頭,然后好心的到江小白身邊。
那個女人拿著袖子擦江小白臉上的血。
“姑娘,你沒事吧?別怕別怕,血液不傳染的,血液不傳染!”
“!”
江小白忽然大喊,然后跪在地上,她痛苦的嚎叫著,一邊嚎一邊流眼淚。
“啊啊啊!”
“!”
“啊啊!”
她喊得好像是瘋魔了一般,那樣子非常嚇人,如同鬼魅。
三個幸存者也是害怕了,他們剛才打死喪尸救了這個女人,怎么這個女人卻如同是個瘋子?
“完了完了!我們殺錯了人!這人應(yīng)該不是喪尸,他的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傷口!”
有個男人蹲在地上檢查了剛剛救了江小白的人,看過后出聲,聲音顫抖。
“快走!我們不管這里的事了!”
另外一個男人一聽急忙過去抓著女人,然后叫上同伙一起跑路。
短短不到三分鐘時間,這邊就剩下了女人和三具尸體。
二十五天前,十三個變成野獸侵犯了她的男人,就這樣一個不剩了。
“啊!”
女人叫喊著,不停地叫,如同鬼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她似乎根本不想停下,她的聲音已經(jīng)沙啞。
五分鐘,六分鐘,七分鐘。
她還在那樣叫喊,可是卻只是嘴巴張開,表情猙獰,沒有任何聲音了。
楊牧在距離足足五公里的地方,從顯示器里清晰看到這一切,甚至從距離不遠處的聲音收錄裝置,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真是不一樣的末日人情。
楊牧的情商多高啊,只是通過他們的只言片語,就大概明白了發(fā)生的事情。
啊......
就在剛剛,在末日里與這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十三個男人死絕了。
這讓女人徹底崩潰,看她那無聲的吶喊,這人已經(jīng)是瘋了吧?她到底是怎樣的情緒,沒人會知道!
楊牧長長呼出一口氣,拿過身邊的對講機。
首先用藍龍語聯(lián)系塔圖敵,告訴他如果看到有人類出現(xiàn),那就嚇走就好,不要讓人隨便進入自己的領(lǐng)地。
塔圖敵他們是一群不畏懼死亡的家伙,楊牧覺得有必要給他們塑造與自己一樣的價值觀。
這就需要繼續(xù)學習他們的語言,并且多溝通。
給藍龍老大塔圖敵配備對講機就是一個開始。
塔圖敵簡直把對講機當做了是一種圣物,這東西太厲害了,看不見人卻還能說話,真的是難以理解。
與塔圖敵通話后,楊牧又聯(lián)系了斥候隊,讓她們找個人將這女人帶回來吧。
實在太可憐,她那瘋癲哭著的方式,讓楊牧很揪心。
楊牧覺得自己的心變軟了。
可能是有了一個生活圈子的緣故,他現(xiàn)在其實生活的不錯,比末日前順心。
這算是安樂了,因此心暖了許多,暖了之后,自然不可能還是冰如堅石。
很快一個斥候找到了江小白,騎著摩托車帶著她走。
江小白整個人已經(jīng)麻木,樣子有些讓人驚悚,就仿佛是鬼婆一樣。
斥候是經(jīng)過訓練的女兵,可還是女人。
她有些怕,騎了半公里路上一只刺猬跑過。
女人嚇得將車子拐過去一邊直接撞到樹上。
這一下摔得不輕。
剛好,幾只藍龍人經(jīng)過。
“兄弟,你看這個人類為什么往大樹上撞?”
“你看錯了,不是她撞的,而是她騎的這個東西撞上去的!
“她騎得是啥東西?”
“我猜是一只兔子!”
藍龍人進行了類似的對話,女兵當然不知道。
她爬起來后還很緊張,不知這幾只恐龍在嘰里咕嚕的說啥。
幾個藍龍人也嘗試與她溝通,問她這是干嘛去啊?
藍龍人們知道這樣穿著的女人都是楊牧的女兵,是友軍。
女人更加緊張了,我的天啊,這群恐龍正在和她說話嗎?
他們是男的女的?是不是夸她好看?
有那么點害羞,不過女人并沒有忘記正事,拉著那如同變成傻子一般的女人,說自己要回去基地。
她的表述是沒有用的,但是她用手指了基地的方向。
藍龍人們因此而明白了。
哦,原來她是要騎著這只東西去那邊。
兩只藍龍人很熱心,他們走過來背對著女人下蹲。
“啥意思,你們要背我?那多不好意思?”
女人雖然很害羞,可藍龍人們太熱情,另外幾只動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女人和白小江弄上了藍龍人后背。
下一刻,兩只藍龍人就彎下腰來狂奔,以時速差不多八十公里的速度跑回了營地。
楊牧知道后當然大喜。
哈哈,看來藍龍人還可以成為坐騎!
果然要加深與他們的關(guān)系,那么全獸戰(zhàn)隊可就是真的強大了。
如果遇到無法開車行走的危機狀況,關(guān)鍵時刻可以把藍龍人當大牲口用!
這種心思楊牧當然不會說出來。
他對兩個送女兵回來的藍龍人表達了謝意。
很是有禮貌。
那兩個人對楊牧也是非常恭敬的,用它們最高的禮節(jié)向楊牧表示了敬意。
就是低下頭,讓楊牧摸摸它們的腦袋,很是奇葩。
之所以如此尊重楊牧,主要是楊牧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這是一群有智慧的家伙,他們都在議論著楊牧的事情。
一個完完全全的異種,竟然只用幾天時間就學會了他們的語言,這當然是奇跡啊。
楊牧與藍龍人友善分手后,看著被帶回來的癡呆女人發(fā)愁。
“哎,管這閑事干嘛呢?”
可帶都帶回來了,也是沒什么辦法。
于是楊牧叫來了潘鳳,讓她去安排照顧,估計在陰盛陽衰的氛圍里,這女人能回復正常吧?楊牧并不相信她就這么瘋了。
潘鳳也算是對楊牧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一個隨便發(fā)好心的人,于是就問女人的來歷。
“這娘們也不漂亮啊,以你的風格,我覺得還不至于這種貨色都想占便宜!
楊牧很生氣,吼道:
“老子就不能做點好事了?”
“你確定不是因為她的那里很大?可就算大了點,這長得也太一般了吧?”
“靠,原來我在你們心中老子就是這種形象?”
指揮車里值班的兩個女兵,送白小江回來的女斥候,外加上一個潘鳳全部點頭。
潘鳳還補充道:
“你自己說說,咱們?nèi)F戰(zhàn)隊中母的,除了你干媽和你丈母娘外,哪個女人你沒摸過?”
“我......”
楊牧是想反駁來著,可沒找到機會。
這時,楚紅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對著楊牧屁股踢了一腳,然后氣哄哄的跑掉了。
她本來是跟著楊牧來的,想要找機會和他單獨聊聊。
聽到潘鳳說的話,看到楊牧張口無言的樣子,她好奇啊, 所以動了腳。
楊牧看到扭著屁股拋開的楚紅,很是生氣。
“行了,反正這女人給你帶著!”
對潘鳳撂下一句話,楊牧就去追楚紅了。
自己不搭理她,她還想上房揭瓦了?竟然踢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