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很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面試官,或者說是一個不正經(jīng)的面試官。
既然搞不清楚到底帶上誰,就出去隨便點(diǎn)了九個人。
通過的當(dāng)然是高興,沒通過的紛紛落了淚,跪倒一片祈求楊牧。
哎,都是剛剛跟自己撒嬌賣騷的女人,如今卻是跪在那里如同一個個希望主人寬恕的奴隸,毫無了尊嚴(yán)可言。
楊牧擺擺手道:
“都別哭了,回頭再看,弄不好我也會再來接你們一趟,前提是你們現(xiàn)在都乖乖的聽話!
女人們一聽楊牧還有可能回來,果然全都不哭,看著楊牧的臉色行事,小心而謹(jǐn)慎。
楊牧不想那么多了,他需要休息一會,睡那么一小覺。
這一晚過的還是挺刺激的,弄得他躺在床上也有些失眠。
就一直沒睡到了午夜之后,楊牧糾結(jié)的起來,讓魏敏芳夫婦帶著那幾個女人到樓頂?shù)戎,他自己離開,在黑夜中前行,向飛艇的方向走去。
說是走,其實也算是飛了。
腳踏紅色石分身,在一棟棟大樓之間行走。
有那么兩次沒踩穩(wěn)當(dāng)?shù)袈湎氯,就急忙開啟大傘放在腳下。
傘落在喪尸群里,楊牧踩在傘上,倒是安然無恙,快速重新啟動紅色原石分身逃離,就這樣幾番周折,足足耗費(fèi)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才到達(dá)飛艇所在的大樓,成功上到樓頂啟動飛艇,去那邊將魏敏芳眾人接了離開。
能夠踏上飛艇的女人們?nèi)枷矘O而泣,眼看著飛艇離開的女人們也是哭成一團(tuán),生死之間的彷徨讓所有人無法釋懷。
楊牧的方向感極強(qiáng),首先利用飛艇找到了徐巖所在的地方。
當(dāng)徐巖看到楊牧竟然歸來的時候,又是驚喜,又是感嘆,也哭了。
他守著一具尸體,是劉潔的。
“是我害死了她!見你沒回來,我就想著你可能回不來了,要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可是剛離開大樓她就被咬了,被喪尸咬到了!她害怕變成喪尸,自己割腕放干了血,自殺的!是我害了劉潔!”
無論怎樣,他可能和劉潔也是有了感情,哭的還是挺真。
楊牧已經(jīng)殺了想要害自己的李項軍與沙純,那么這個從犯就饒了吧,畢竟他真的很有本事,人才難得。
既然打算用他,楊牧的態(tài)度也就有所變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讓他跟自己還一起走。
處理了劉潔的尸體后,徐巖坐上了飛艇,然后一路向花癡紅依所在的方向飛去。
大耳朵龍走了之后,城市的夜晚就變得安靜了許多。
攀爬喪尸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會出來,它們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巢穴,還有一定的組織距離性,具有野獸一般的靈智,最少是比普通喪尸聰明的。
楊牧站在飛艇艙體的邊緣,向下看去。
城市還是那座城市,但已經(jīng)沒有了末日前的往昔,四處都是黑暗的,有些路段亮著燈,那就會聚集起很多的喪尸。
這說明喪尸具有向光性,它們也渴望光明嗎?是否意味著它們的內(nèi)心里,其實還留存了一點(diǎn)點(diǎn)人性呢?
忽然,下方一個布滿了燈光的廣場上,出現(xiàn)了一具磅礴的身影。
那是什么龍?
根本就沒見過,跟電視里關(guān)于恐龍的形象推測并不相同。
就是一坨放在那里,好大好大。
楊牧控制六級黃飛過去從近處看,這才發(fā)現(xiàn)它好像不算是龍,而是一條巨蛇!
不對,或許它是龍的一種!
通體金黃,身長估計過百米了,盤踞起來看上去好像一座小山,頭很大,嘴巴很長,如果給它個犄角和胡須,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龍嗎?
楊牧看得驚奇,然后是感嘆。
這個末日太危險了,喪尸聚集之地還盤踞著各種猛獸。
而且楊牧感受到了這只黃金龍身上的原石氣息,應(yīng)該是三級石。
猛獸們還知道收集原石。
這倒是也好,以后有機(jī)會出去打打野,殺殺猛獸,尼瑪?shù)谋鲆坏氐脑娴母螒蚶锎蚬稚壱粯恿恕?br />
飛艇繼續(xù)向前走,快要到達(dá)花癡所在地的時候楊牧眉頭皺起。
這邊亂了。
有攀爬喪尸在行動,從上向下看尤為震撼人心。,
飛艇本來就飛的很低,經(jīng)過一座大樓時,楊牧豎直向下可以看到大樓上有很多攀爬喪尸。
之所以黑夜中視線還良好,因為大樓已著火。
楊牧不敢耽擱,可飛艇是開不快的,動力系統(tǒng)明顯不足。
十五分鐘后才靠近了花癡所在的大樓,這邊的情況更加復(fù)雜,攀爬喪尸很多,普通喪尸都已經(jīng)堆積到大樓三四層了。
這是因為攀爬喪尸造成的,它們在攻擊一座大樓的時候會制造出聲響,然后引動普通喪尸隨波逐流。
讓飛艇懸浮在大樓頂部,楊牧將艙內(nèi)的繩索放下去,快速下到樓頂。
一邊向下走一邊吹口哨還要一邊殺攀爬喪尸。
足足用了十分鐘才殺光了走廊里盤踞的所有攀爬喪尸,到了花癡他們躲避的房間,用五級紅將門直接撞開。
“和尚!大和尚!”
“楊牧!”
房間里大和尚一臉鐵青,拿著禪杖正在與窗戶外進(jìn)來的攀爬喪尸對戰(zhàn)。
楊牧也不廢話上去釋放出光圈,天鬼開啟刀鞭模式,將房間里兩只攀爬喪尸全部斬殺。
四下看,這里已一地的尸體,鮮血橫流。
“紅依呢?”
“他們!他們都......”
“我沒問別人,紅衣人呢?”
楊牧說話間已快速在房間里尋找,并沒有找到活人,倒是看到了白韓和張廬山的身體,死狀凄慘,身體都被撕碎了,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來。
回轉(zhuǎn)身快速到了大和尚面前,將他一把拉過來,怒目而視。
大和尚的心智平日里很堅定,這一下終于是無法堅定下去了。
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楊牧要好好照顧紅依,可他沒有做到。
面對楊牧憤怒的目光,大和尚有些怯懦的道:
“忽然就來了好多這種東西,整座大樓都是,它們從外面砸破了玻璃,推開了隔板,沖了進(jìn)來。紅依一開始?xì)⒘撕枚,可是越殺越多,后來她被咬了幾口,似乎很痛,似乎很生氣,她就高喊著肉肉,向前直沖,一路狂殺,最后......”
“最后怎樣!”
“最后直接跳出了窗子,我追出去看了!可已經(jīng)沒了她的蹤跡,這是七八分鐘前的事情。”
楊牧聽得一陣胸悶。
他的眼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紅依的形象。
高喊著肉肉,勇往直前,毫無懼意。
轉(zhuǎn)身到了窗邊,一只攀爬喪尸沖上來。
楊牧刀鞭甩過去將它纏繞,之后鞭子收緊,將攀爬喪尸的身體切為幾段。
又有更多的攀爬喪尸跟在后面即將到窗口,楊牧退出五級紅,五級紅瞬間開啟分身,向下平推將所有的攀爬喪尸全都打落在地上。
無論怎樣,用五級紅防守城墻真的是一件神器,可惜楊牧現(xiàn)在沒心思想這些。
將攀爬喪尸全都推下去后,楊牧瞪大了眼睛向下看,同事讓六級黃飛出去尋找。
喪尸太多了,尸海茫茫,哪里還有紅依的身影。
如果她被撕碎,那碎肉都是找不到的。
楊牧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再冷靜。
可想著紅依可能是死了,他真的無法冷靜下來。
楊牧其實很心驚,這個口中時刻掛著肉肉的女人,是什么時候在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分量?
及時是他這樣神經(jīng)大條的人,竟然也會如此難過。
其實最正確的選擇應(yīng)該是帶著花癡立刻逃走,但楊牧并不愿意放棄紅依。
他就在窗口站著用五級紅向下防守,讓六級黃四下搜尋。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一小時......
天終于方亮,攀爬喪尸在日處之前全面散去。
其實如果它們愿意頂著太陽繼續(xù)發(fā)難,楊牧很可能堅持不下去了。
原來操控原石時間太久后累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力,他覺得自己要暈了。
“楊牧!”
其實他已經(jīng)暈倒,花癡從邊上抱住他。
“大和尚,不怪你!
楊牧看到了和尚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開口微笑說話。
“我沒有照顧好紅依,她智商不高,她跳了樓!
“不,她有智商,只是表現(xiàn)的笨而已,所以她跳樓也不怪你,那是她的選擇!她不會有事的......只是再次見面......”
楊牧基本確定紅依就是名為九幽冥的魂系生物。
她不會死,只會死后復(fù)活,而越是復(fù)活,她就越聰明,越冰冷。
只是再次見面,她還會是怎樣的紅依呢?
楊牧沒什么力氣了,讓花癡帶著他爬上懸浮飛艇,然后就近?吭谧罡叩囊淮贝髽巧,白天走不了,又要等到晚間。
這真是危機(jī)四伏的城市,白天有白天的怪物,晚上有晚上的怪物,時時刻刻都不安生。
楊牧終于得以睡了一覺,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都沒睡。
實在疲憊堅持不住,于是一直睡到中午。
睜開眼睛,殘破的窗戶外面一道濃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
這棟大樓的窗戶都是破的,估計是被攀爬喪尸闖入過。
伸了個攔腰,楊牧坐起來,依然覺得有些惆悵。
以前他無論遇到多么郁悶的事睡一覺都能生龍活虎的,沒想到這一次卻不行。
干巴巴的坐了好久,魏敏芳送飯來,發(fā)現(xiàn)了楊牧的表情不太對,就只是柔聲安慰。
楊牧耐心聽她說著,其實一句都沒說到點(diǎn)子上,但心里也挺舒服。
走吧,離開這里,然后再也不帶任何人進(jìn)入末日下的危城,他一直想要活下去,現(xiàn)在卻感覺死亡其實并不很恐怖,讓人心痛的是在乎的人遇難了。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多年來他孤身一人,如今他似乎有了牽掛,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