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茹這三天在張晴那里住的寢食難安。
她聯(lián)絡了上級,要了一些東西,給六位戰(zhàn)友辦了葬禮,只有她一人參加,哭的稀里嘩啦。
哭過也就罷了,日子還要過下去。
相茹都沒想到自己承受力這么強,雖然傷悲卻沒那么在乎,這應該是受了楊牧的影響。
意識到楊牧已經(jīng)可以影響到自己,是相茹寢食難安的原因。
忘不了三日前離開楊牧時他說過的話——得到一個知己其實很難,因為時間會抹去大多數(shù)東西,很殘酷。
開始相茹不太明白為什么楊牧這么說,可這三天有了深刻體會。
幾年前的戰(zhàn)友大山,三寶,張晴。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還年輕,都還單純,都還羞澀。
現(xiàn)在時過境遷,人不往昔。
相茹可以感覺到大山和三寶在自己面前的壓抑,他們以一種男人的眼光渴望著自己,思想已不純潔,做朋友很難了。無法做普通朋友的他們又不能突破思想禁錮,所以戀人也做不了。
張晴一直提起她的堂兄,開始說他如何好,后面就開始說他多么的有錢。這讓相茹覺得她是帶有目的性的,或許給自己介紹對象只是一方面,真正的想法是討好她堂兄吧?
時間會抹去大多數(shù)東西,很殘酷,楊牧說的一點不假。
她和大山,三寶,張晴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相茹在心里盤算著這些問題,因為沒想明白而裹足不前,就每天宅在張晴家。
今天張晴說要帶她見堂哥,相茹本不想來,卻架不住張晴的生拉硬拽。
沒想到來了竟然還真遇到了有趣的事,要打架了嗎?屋子里不知道是誰,估計不會人太多,這么多人圍著要群毆?
張晴開口詢問是怎么回事。
塘七看著相茹發(fā)呆了挺久,才跑過來回話。
“沒什么,我不是在收集那些發(fā)光的石頭嗎?之前遇到一個小子......”
唐七很嘚瑟,把經(jīng)歷的事詳細講出來。
當然主要是描述他猜測出對方會反跟蹤,然后自己在外面布置了眼線,等那人來后這才一擁而上,把他堵在屋子里,現(xiàn)在就要逼迫他拿出光石來,還要好好的教訓一頓。
相茹聽得微微皺眉。
光石?難道就是楊牧所說的原石?
“你說那男的,長得什么模樣?”
或許是女人的靈感與直覺,雖然唐七在描述中沒有提到任何與楊牧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但相茹還是有些不安。
唐七一聽美女跟自己說話了,興奮異常,開始回憶楊牧的衣著,外貌等等特征。
說完之后唐七才覺得不對,看著相茹道:“這位美女對他很感興趣。俊
相茹這時有些興奮,她可以確定里面的人就是楊牧!
正愁著不知如何打破僵局呢,如今機會來了。
雖然很興奮,但相茹臉上沒有絲毫表露情緒,只是淡淡搖頭道:“沒什么興趣,只是聽說軍方也在收集你所說的光石,看看是不是我的同事!
“。寇姺揭苍谑占?那里面困著的這個人......?”
“不認識!
“哦,那就好!要不然我這招甕中捉鱉的戲碼可是浪費了,既然如此,就請......”
張晴看堂哥又卡殼,急忙道:“她是相茹!
“啊,就請相茹小姐先去后面看戲,我先把這只鱉捉出來,免得驚擾到你!
相茹已經(jīng)覺得這個唐七有些礙眼,楊牧是很討厭,但也不是誰都能任意羞辱的。
不過相茹也不打算馬上出頭,她倒是想看看楊牧被困之后會怎么做。
接下來不需要當誤時間了,唐七親自笑嘻嘻的推開門,之后愣在當場。
周圍的兄弟們覺得老大的表情不對,也圍過去看,然后也愣住。
相茹踮起腳讓目光穿越人群,就發(fā)現(xiàn)正坐在里面吃烤雞吃一嘴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楊牧,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子。
“怎么回事!你們不說他進入這個房間了嗎?怎么回事?”
幾個監(jiān)視的人也懵逼了,這可不是一個人看到的,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啊,怎么會看錯呢?
唐七對著周圍的人一陣咆哮,之后跑入房中,把那正拿著一個雞翅膀發(fā)呆的小子拎起來。
“二狗,你怎么在這里?”
“老大......”
“別他媽的廢話,快給老子說清楚!”
二狗真是一臉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老大滿臉通紅雙眼血紅好像斗雞,二狗不敢耽擱,就把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說了出。
而當他說完大家也就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從唐七到下面的每一個小弟全都傻了,相茹則抿嘴微笑。
......
二狗在二樓衛(wèi)生間里遇到那帶口罩的男人,他穿的很殘破。
“喂,干嘛的?”
“艸!我是唐七的老鐵方大少,你認不出來我?”
“方大少......”
“快把衣服脫了!”
“?方大少,為什么要脫衣服?”
“老子剛從圍墻里逃出來,一會要去見你們方大少,這身衣服太臟破了,老子丟不起這人,你家少爺會笑話我的......去樓下客房里,那是給我安排的房間,廚房給我送了雞我沒吃,你過去吃吧!來把口罩帶上,別讓人看到是你進我房間吃雞,免得他們小氣以為我優(yōu)待你!
這句話其實有一些邏輯不通的地方。
但那男人說的太快,而且一邊說一邊脫下了二狗的外衣,然后把他的外衣給二狗穿上,還帶了口罩,之后把二狗推了出去,時間不過二十秒。
監(jiān)視的人有那么五六個,都在房子外面的草叢里,有三個角度。
這三個角度可以從窗口看到房子里大多數(shù)的地方。
然而二樓的衛(wèi)生間剛好是個死角,附近是沒有窗戶的。
楊牧開始的時候在二樓外面偷聽唐七說話,然后從走廊的窗戶進入二樓,之后就不見了蹤跡,十幾秒沒出來。
監(jiān)視的人著急了,急忙派出兩個人過去進屋。
這時“楊牧”出來,那兩個被派過去的人進入一樓找地方隱藏,見“楊牧”下樓進入客房,他們立刻給外面的人用手機發(fā)信息聯(lián)絡,讓他們進來。
而其實這個人根本已經(jīng)不是楊牧,而是二狗!
大家在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楊牧已經(jīng)知道了唐七設立陷阱?所以一開始就完全準備好了?要不然他怎么會到帶著口罩過來?
唐七想了一會冷笑道:“他不可能猜出我的想法,只是作為一個偷窺著,他帶上口罩也沒什么,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唄,隔離營地給每個人都發(fā)了很多口罩,隨手帶上很容易!
大家繼續(xù)反復琢磨這事。
二狗是原本就在廁所的,拉肚子所以在里面蹲著很久,開始的時候拿著手機看小說,看到搞笑的地方在廁所里哈哈大笑,這讓對方發(fā)現(xiàn)廁所有人,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廁所是個監(jiān)視死角,所以找了最佳時機也就是二狗提上褲子正在吸收的時候進去把衣服換了,口罩給二狗帶上,因為穿的都是牛仔褲而沒換褲子。
他還知道客房里有烤雞,當然是剛剛到達時路過看到的,于是計劃快速形成。
上樓偷聽,找替身,自己先隱藏在廁所里。
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就是他怎么會知道唐七的計劃呢?難道他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監(jiān)視?
唐元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大聲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我讓兄弟們都躲去了很遠,都拿著望遠鏡在監(jiān)視,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
唐七琢磨良久也想不明白,忽然間臉色大白。
“不好!他躲在了二樓衛(wèi)生間!現(xiàn)在在哪里?”
一圈人一聽也大驚,急忙同時向樓上跑。
到了樓上沖入衛(wèi)生間,哪里還有人。
又去其他房間尋找,唐七則快速沖入了他自己的那個房間,進去后不久就傳來憤怒的吼叫聲,人們快速跑進去看。
只見一個金屬盒被摔在地上。
三叔知道那里原本放著四塊光石,而現(xiàn)在光石已經(jīng)沒有,只是在敞開的金屬盒里飄出了一張紙條。
三叔過去將紙條撿起來看,看完之后臉都綠了。
相茹好奇的走過去,發(fā)現(xiàn)紙條上的字竟然挺好看,這是楊牧寫的嘛?
讀了內(nèi)容后,相茹差點沒笑出聲,只覺得楊牧的聰明才智已經(jīng)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用一次次事情證明了他的智商,如果他小時候受到良好教育,有機會上大學,弄不好會是個高材生哦。
那一行小子寫的是——
“你的請君入甕用的還不錯,可之后的空城計就好白癡了!把手下都放出去四面埋伏,樓里各個房間都沒人?以為老子是傻?哈哈!光石老子以取走,這招調(diào)虎離山玩的如何?學著點,玩智商老子能做你祖宗!傻叉!”
相茹覺得楊牧可真粗魯,然后此時此刻,她好喜歡他的這種粗魯,真想立刻去他身邊,看他洋洋得意的樣子。
輕輕咬上了嘴唇,相茹向外面走。
張晴急忙追上來。
“相茹,你干嘛去。俊
“張晴,我要回他那邊,必須跟你說實話了,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出生入死的伙伴。你和大山,三寶之前笑話他,我很不開心,就這樣吧,如果你們不能正確的看待他,善待他,那咱們就少來往吧!
相茹不覺得自己無情,她只是跟隨心去,她現(xiàn)在想和楊牧待在一起,就這么簡單。
離開唐七的豪宅,走去楊牧家并不需要很久,何況相茹是一陣小跑的,沒多一會就沖入了院子。
就聽房間里傳出小小亂叫的聲音。
“!啊!啊!”
一聲聲的很綿長,楊牧的聲音穿插在其中。
“別怕別怕,不過是個骷髏頭而已,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呢,在這邊醫(yī)院實驗室偷回來的哦。”
相茹的臉直接就黑了,看來離開了自己果然不行。她快速邁開風韻修長的大長腿,走到房間門口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