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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毒妃重生之殺伐 > 第79章皇后狠心
  張貴妃分外得意,辛苦了一場總算有了收獲。

  宮女玉安跪在床邊伺候,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心愿達成,一番辛苦總算有了回報。從今以后,后宮無人再敢掠娘娘鋒芒,就是林皇后那里,對上娘娘也得掂量掂量。”

  張貴妃輕笑一聲“皇后娘娘那里先不說,就說其他人的反應(yīng)。你給本宮說說,本宮聽著就覺著有趣�!�

  “奴婢遵命�!庇癜餐瑥堎F妃說起后宮嬪妃的反應(yīng),有冷漠,有恐懼,有諂媚,各種表現(xiàn)不一而足。唯獨沒人敢挑戰(zhàn)張貴妃,尤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如今孝昌帝站在張貴妃這邊,誰敢招惹張貴妃,就相當于招惹了孝昌帝。

  張貴妃咧嘴一笑,這個結(jié)果真是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再一次證明她才是孝昌帝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

  “玉安,你咳咳”張貴妃突然覺著心口憋悶,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宮女輕輕拍著張貴妃的背“這么咳下去不是辦法,奴婢這就讓人請?zhí)t(yī)�!�

  張貴妃揮手搖頭,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本宮就是岔了氣,無需請?zhí)t(yī)�!�

  “可是”

  張貴妃不同意,玉安只好閉嘴,小心翼翼的伺候張貴妃。

  咳嗽止住,張貴妃卻覺著喉嚨發(fā)癢,難受得緊,只怕一會還會咳起來。張貴妃摸著自己的脖頸,莫非最近喝了太多的湯藥,傷了咽喉?張貴妃想先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請?zhí)t(yī)來診治。

  哪里知道,張貴妃自那以后就添了一個咳嗽的毛病,身體也迅速的消瘦下去。原先十分的姿色,經(jīng)此一病,只剩下五六分。不過孝昌帝并不嫌棄張貴妃姿容不復(fù)往昔,每天都會來永福宮看望,親自查看脈案,叮囑張貴妃放寬心用心養(yǎng)身體。

  私下里,孝昌帝又詢問太醫(yī),張貴妃這病是因為巫蠱還是說只是普通的風寒。畢竟這個季節(jié),晝夜溫差大,一會冷一會暖,屬于風寒高發(fā)期。

  太醫(yī)們都很小心,反復(fù)斟酌才敢回答孝昌帝的問題。張貴妃經(jīng)巫蠱一事,身體有損,加之天氣變化大,偶感風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需遵照醫(yī)囑,按時服藥,用心調(diào)養(yǎng)身體,很快就能好轉(zhuǎn)。

  孝昌帝聞言,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張貴妃這里沒有大問題,孝昌帝就準備騰出手來處置巫蠱一案。孝昌帝責令內(nèi)侍監(jiān)徹查此事,內(nèi)侍監(jiān)領(lǐng)命,短時間內(nèi)就在后宮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無數(shù)宮女內(nèi)侍因為此事被牽連,不過三兩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死了一百多人。

  血腥恐怖籠罩在后宮眾人的頭上,人人自危,就怕下一刻死神就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至于理由,在宮里面死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就在這個當口,林月音出人意料的駕臨長安殿。

  圍住長安殿的侍衛(wèi)事先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見皇后娘娘駕臨,主動地打開那扇緊閉的大門。

  林月音站在宮門口沒有急著進去,她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又留意了一下周圍的侍衛(wèi),全都是生面孔,自容玉離開后,原本同容玉交好的那幫人都被蕭緒以各種理由給調(diào)走了。林月音也沒辦法可想,只能冷眼看著。

  “娘娘,時間不早了�!睆堄佬÷曁嵝�。

  林月音嗯了一聲“除了張永外,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遵旨。”

  林月音帶著張永走入長安殿。門內(nèi)門外,不過是一步遠的距離,卻人為的隔成了兩個世界。林月音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她在這一瞬間是同情文婕妤的。好好的伯府嫡女,嫁給誰不好,非得跑到宮里面爭寵。爭寵就罷了,偏偏仗著靠山強大,容貌絕色,整日里擺著一副臭架子。如今倒霉了,也是她命有此劫。

  林月音一路通行無阻,順利進入寢宮。

  文婕妤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望著窗戶外面。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瘦得兩頰凹陷,那雙眼睛也就越發(fā)的顯得大而無神。穿在身上的衣衫看上去空蕩蕩的,好似那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骨架。唯獨那肚子,微微隆起,讓人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正懷著身孕。

  林月音感慨一聲,那孩子的命還真大,折騰了那么久,竟然還好好的活著。

  林月音在文婕妤的對面坐下,張永就伺候在旁邊。林月音順著文婕妤的目光朝窗外看去,一對不知名的小鳥在枝頭上歡快的鳴叫,時不時低頭啄一下。它們生命短暫,卻快活無比,它們的一生都是自由的,一直到死。

  林月音開口問道:“羨慕嗎?到了今日,你可有后悔?”

  文婕妤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不復(fù)之前那樣呆滯,帶了點活人氣息。哆嗦著嘴唇,開合數(shù)次,才發(fā)出聲音“我等了許久,猜測著會等來什么,白綾,匕首,或者是一杯毒酒。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選毒酒,干脆利落,喝下去就能一了百了,同這個世界徹底說再見。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人竟然是皇后娘娘。莫非娘娘是來取我性命的?呵呵,我這條命可真金貴,竟然還能勞娘娘大駕�!�

  “你想得太多,本宮此次前來,不是要你的命。反倒是要保住你的性命�!绷衷乱衾淠恼f道。

  文婕妤無聲的大笑,笑到后面,眼淚已經(jīng)布滿臉頰“娘娘要救我?我何德何能,哪里敢勞煩娘娘出手相救�!�

  林月音譏諷一笑“你不相信是應(yīng)該的,換做本宮處在你的位置上,也不會輕易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不過本宮沒必要騙你,你如今已經(jīng)沒有絲毫利用價值。所以說,本宮今日過來,是正兒八經(jīng)的要幫你�!�

  “為何要幫我?”文婕妤沒有絲毫的開心“我一個將死之人,就如娘娘所說,已經(jīng)毫無價值可言,娘娘為何要幫我。這分明就是虧本買賣�!�

  林月音笑了起來“不想讓陷害你的人得意,這算不算一個理由。”

  文婕妤沉默片刻,問道:“果真是張貴妃害我�!�

  “你心中已經(jīng)有答案,又何必問本宮。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總之,你這條命本宮保定了。前提是你還有活下去的**�!�

  文婕妤凄涼一笑“活下去還有意義嗎?或者我該問一聲,讓我活下去的代價是什么?”

  林月音的目光落在了文婕妤微微隆起的腹部,甚至還伸出手放在上面,感受生命的奇跡。文婕妤渾身戰(zhàn)栗,恐懼,卻始終忍著,沒有阻攔林月音的動作。

  林月音笑了起來,笑容很單純很溫暖“真是一個堅強的小家伙,只可惜注定不能活著來到這個世上。”

  文婕妤全身哆嗦起來,突然推開林月音的手,大吼一聲“不不準傷害我的孩子,只要我活一天就會保他一天�!�

  林月音嗤笑一聲“你已經(jīng)有多久沒照過鏡子?”

  文婕妤愣住。

  林月音對張永使了個眼色,張永顛顛地跑出去,很快就帶著一面銅鏡走進來。林月音將銅鏡放在文婕妤的面前“你好好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你這鬼樣子像是在保他嗎?他沒被你害死,那是因為他命大,不是因為你在保他�!�

  “不,不該是這樣的�!蔽逆兼ゴ蠼幸宦�,捂住臉頰痛哭失聲。鏡子里面的她人不人,鬼不鬼,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往昔的風采。

  林月音等她哭累了,才繼續(xù)說道:“孩子和文家,只能二選一。你自己做決定吧。本宮給你的機會只有一次,當本宮從這里走出去后,你就絕對沒有反悔的機會�!�

  “為什么要逼我?我明明是被人冤枉的,我只想平安生下孩子,為什么就這么難,為什么就沒人肯相信我�!蔽逆兼グd狂大叫。

  林月音冷冷一笑“冤枉也罷,有罪也罷,在皇宮大內(nèi),誰會在意一件事情的真相?你只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你的命運在你失敗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你進宮已經(jīng)一年,這會還在大吼大叫,可見你還沒看透皇宮的本質(zhì)。太過天真和太過自以為是的女人,都不可能在后宮活得長久。本宮教你一句,一切都是利益,請牢牢記住�!�

  文婕妤盯著林月音“我若是不答應(yīng),會有什么結(jié)果?”

  林月音笑了起來,輕輕地抬起文婕妤的臉頰,左右看看“卿本佳人,奈何求死。你若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就跟著死了。另外文家被你牽連,以陛下對張貴妃的寵愛,說不定要將文家抄家流放。當然,也有可能僅僅只是申斥一頓。端看有沒有人肯出力替文家周旋�!�

  “娘娘是在威脅我。”

  “本宮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是死一個胎兒換全家平安還是全家死光光,請文婕妤盡快選擇吧。本宮時間寶貴,可不能浪費在你的身上�!�

  文婕妤苦笑起來“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是人。我想活著。”

  “很好,你做了明智的決定。”林月音笑了笑,神情極淡。

  文婕妤撩起額前的黑發(fā)“陛下認定是我心思惡毒,想要傷害張貴妃。為張貴妃出氣,陛下必定不會饒我。娘娘之前將話說的很好聽,可是陛下又怎么可能放過我。不是我不相信娘娘的本事,而是陛下的決心很難改變。我是將死之人,若是受了哄騙,我不怕魚死網(wǎng)破�!�

  呵呵,竟然還威脅她。林月音笑了起來“脾氣不小,還敢威脅本宮�!�

  文婕妤一張臉慘白,讓人不忍直視�!安皇俏乙{娘娘,而是我已經(jīng)走到了絕路,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欺騙打擊�!�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其實你能想到這些,本宮很欣慰。你的腦子沒有被關(guān)傻,你的心還是活的�!绷衷乱籼州p撫文婕妤的臉頰“好好的一個美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心疼。好在你遇到了本宮,而本宮就是你的貴人。這一次,你和文家想要脫身,你就要先受點苦。咱們得讓陛下知道,你已經(jīng)遭受了懲罰,甚至可以誤導(dǎo)陛下,你是被人陷害的。”

  “我本來就是被人陷害的。”

  林月音嗤笑一聲“這話同本宮說沒用,關(guān)鍵是要陛下相信。過程會有些血腥,會比較痛,你確定做好了準備嗎?”

  文婕妤咬著嘴唇,重重的點頭“是,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請娘娘吩咐吧。”

  “甚好。本宮沒看錯你,你值得本宮廢心思搭救你�!绷衷乱舫瘡堄朗沽藗€眼色,張永會以,當即就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交到林月音的手上。

  林月音拿著小瓷瓶,笑了笑“明日一早,你將這里面的藥喝下去,很快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會流掉,你也會受點苦。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你很快就能洗清罪名,文家也能得此保全�!�

  文婕妤拿過小瓷瓶,狐疑的盯著林月音“里面是什么?萬一是毒藥”

  “如果本宮說是毒藥,你敢喝嗎?”林月音嗤笑一聲“本事不大,疑心病倒是挺重的。以你目前的境遇,就算本宮給的是毒藥,你又能如何。本宮今日要了你的性命,這后宮上下誰敢說個不字?”

  文婕妤呵呵笑了起來“娘娘說的對,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將自己看得太重,太過自以為是。還以為自己命多值錢,實則已經(jīng)是一文不值。娘娘今日教誨,我會謹記在心。若是以后能翻身,我定不會忘了娘娘的恩德�!�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記住了,明兒一早喝下去,不要提前也不要退后。否則本宮的計劃就不靈了。”

  “臣妾遵旨。”

  林月音起身,搭著張永的手背緩緩走出長安殿,她是那樣的雍容華貴,風華無雙。文婕妤癡癡的望著,曾幾何時,她距離她那么近,如今又那么遠。文婕妤無聲的哭泣,在哭聲中埋葬了自己的青春和希望。

  長安殿內(nèi)的文婕妤出事了。還不到午膳時間,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后宮。具體情況沒人清楚,卻都知道文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有人猜測這是張貴妃動的手,隱隱生出厭惡和防備之心。張貴妃未免太過急切,陛下還沒下決心如何處置文婕妤,張貴妃就急不可耐的要除掉文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同時又想到孝昌帝是個偏心眼,只怕文婕妤命不久矣。

  做戲做全套,蕭太后大呼小叫,吵著要去找孝昌帝討要說法。被人攔下來后,轉(zhuǎn)身又去了長安殿,強行沖進去,就見到凄慘一幕。蕭太后大怒之下又是大為悲痛,一方面命人請?zhí)t(yī)救治,一方面派人徹查此事,究竟是誰在處心積慮的暗害文婕妤。

  太醫(yī)趕到的時候,文婕妤已經(jīng)流產(chǎn),是個成形的男胎。蕭太后抹了把眼淚,連聲說了好幾個作孽。太醫(yī)們忙著給文婕妤止血保命,一邊也在猜測著胎兒流產(chǎn)的真相。

  林月音也沒閑著,下令安插在后宮的釘子開始行動。于是到了傍晚的時候,一群小宮女意外的在長安殿附近找到一個布娃娃,被路過的一位的尚宮看到。尚宮大人被嚇得半死,巫蠱,又是巫蠱。之前的案子還沒了結(jié),怎么又發(fā)生了巫蠱。

  此事無法隱瞞,尚宮大人急忙派人稟報林月音,林月音又派人稟報孝昌帝。很快那個邪惡的布娃娃就擺在了孝昌帝眼前,一樣寫著生辰八字,一樣扎著觸目驚心的鋼針。不同的是,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文婕妤的,而且看材料看色澤,這玩意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孝昌帝狠狠捶打書案,一而再的發(fā)生巫蠱,后宮成了什么地方。猖狂,實在是太猖狂。查,一定要嚴查,查到一個處置一個,絕對不會留情。孝昌帝滿眼殺意,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事實是,文婕妤有可能真的被人冤枉。有人使出連環(huán)計,想要一舉鏟除最受寵的張貴妃和懷有身孕的文婕妤,好陰險的心思。若非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孝昌帝就成了幕后之人手中的刀。這無疑是狠狠打了孝昌帝一巴掌,將孝昌帝打得暈頭轉(zhuǎn)向,面子里子丟盡。

  孝昌帝雙目噴火,心中一股郁氣無處發(fā)泄。后宮接連出事,林月音身為掌管后宮的皇后,責無旁貸,得承擔監(jiān)管不力的責任。于是孝昌帝怒氣沖沖的來到清寧宮,質(zhì)問林月音究竟是怎么打理后宮,為何后宮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簡直是無能。

  林月音心頭冷笑,為什么會接二連三的出事,根源還是在張貴妃身上。張貴妃受寵,將眾人刺激得失了平常心,大家心態(tài)一亂,是非自然少不了。說到底,還是孝昌帝管不自己的命根子,還一個勁的一意孤行。

  至于巫蠱,林月音更是想要哈哈大笑。孝昌帝因為巫蠱要大開殺戒,林月音干脆以毒攻毒,以巫蠱對付巫蠱。果不其然,文婕妤身上的罪名眼看是要被洗清了。至于她被孝昌帝斥責的事情,林月音好不在意。想要做成事情,受點委屈那是必然的。不過,林月音并不覺著委屈,反而有些得意。你們這些小賤人,平日里一個個囂張無比,最后還不是被本宮玩弄于鼓掌中。

  林月音當著孝昌帝的面,擺正態(tài)度,主動承擔錯誤,并請求責罰。

  孝昌帝也知道巫蠱一事怨不得林月音,自己之前完全是遷怒。孝昌帝嘆了一聲“罷了,皇后也只能管住面上的事情,下面那些人的齷齪心思皇后還管不了�!�

  “多謝陛下體諒�!�

  “皇后說說,此事誰的嫌疑最大?”

  林月音蹙眉“這可不好說。后宮人太多,長安殿又是文婕妤懷孕后才搬進去住的,若是有心人想做手腳,機會實在是太多了。這會臣妾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孝昌帝緊皺眉頭,有那么一刻,孝昌帝差點想說這一切是不是張貴妃做的。話到嘴邊,孝昌帝又急忙換了話題。最終提也沒提張貴妃一句,反倒是囑咐林月音派人照顧好文婕妤。等事情查清楚后,自然會給文婕妤一個交代。

  文婕妤的危機被化解,但是后續(x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林月音還不能閑著。

  裴顏卿路過園子,隨手采摘了一朵鮮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撲鼻。于是裴顏卿就帶著這朵親手采摘的鮮花,嘴角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來到了清寧宮請見皇后娘娘。

  很快,裴顏卿就被迎了進去,被請到東次間。林月音不在,連個宮女都沒有。裴顏卿四下看了看,嘴角一瞥,姿態(tài)悠閑地坐下,靜候林月音的到來。

  林月音姍姍來遲,讓人奉茶,然后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裴顏卿拿出采摘的花朵“送給娘娘。娘娘可喜歡?”

  林月音順手接過來,隨意看了兩眼,就丟棄在地上,還非得踩上兩腳才甘心。

  裴顏卿呵呵一笑“娘娘就真的這么嫌棄我送的禮物,先是花燈,如今換做一朵花,依舊是被踐踏,真是傷心啊�!�

  “本宮請?zhí)颠^來,是有要事相商。至于旁的,本宮可沒那時間同態(tài)度嘮嗑。”林月音嗤笑一聲,區(qū)區(qū)一朵鮮花就想收買她,真是癡心妄想。

  裴顏卿揮揮手,隨意說道:“好吧,咱們先不說禮物的事情。不知娘娘想同我說什么要事,才算不浪費時間�!�

  “汾州,璐州,我從蕭家手里要了過來。但是我手上缺人手,所以只好便宜裴卿,分裴卿一半利益�!绷衷乱糁苯诱f道。

  裴顏卿看著林月音,目光帶著明顯的深意“這就是娘娘出面保下文婕妤的報酬,不錯,不錯,這買賣不虧。巫蠱對巫蠱,陛下這會該焦頭爛額吧�!�

  “陛下和本宮如何,裴卿不用操心。裴卿只需要告訴本宮,你愿意同本宮合作嗎?”

  裴顏卿笑問:“這么好的事情,娘娘為何不找林家人�!�

  林月音端起茶杯,掩飾嘴角的一抹譏笑,然后說道:“凡事有利有弊。林家承受得起好處,卻擔不起風險。不過裴卿不同,相信就算是有天大的風險,裴卿也有本事抗住�!�

  “娘娘可真看得起我�!迸犷伹涔笮ζ饋怼傲T了,既然是娘娘要求,我答應(yīng)就是。我會派遣人手接管這兩地,名單改日奉上�!�

  “甚好�!绷衷乱裘虼揭恍�,同裴顏卿合作就是省事,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代價太高,這讓林月音有些不痛快。

  林月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既然代價太高,那將讓裴顏卿額外替她做點事情。于是林月音說道:“本宮不希望看到張家太太平平,若是能鬧出官司,讓世人皆知張家人的德行那最好不過。此事,還請裴卿多多幫忙�!�

  裴顏卿挑眉一笑“娘娘要借機生事,給陛下增加壓力,順便降低陛下對貴妃還有張家的觀感,以便讓文家順利脫罪。”

  林月音眉眼一彎,笑了起來“裴卿說的沒錯,那裴卿愿意幫助本宮嗎?”

  “幫了娘娘,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汾州,璐州難道還不能滿足裴卿�!�

  “一碼歸一碼。”裴顏卿彎腰,緩緩靠近林月音,呼吸彼此可聞“若是娘娘肯接受我的禮物,那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幫助娘娘,將事情圓滿辦成。只可惜娘娘不領(lǐng)情,一腳踩掉了我的心意。娘娘,我這心受傷了,若是沒點補償,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無恥渣男,一朵破花也敢代表心意,還敢說什么有心無力。林月音嗤笑一聲“裴卿的臉可真夠大的。”

  “一般一般,都是同僚們肯給面子�!迸犷伹浯笱圆粦M。

  林月音逼近裴顏卿“裴卿想要什么樣的補償?這樣亦或是那樣?”

  只見林月音抬起手,輕撫著裴顏卿的面頰,嘴角勾起,明晃晃的嘲諷。穿著鑲著珠寶的繡花鞋,一只腳勾搭著裴顏卿的小腿,晃啊晃,勾啊勾,纏啊纏,十足的曖昧。

  裴顏卿目光灼灼,像是要將人灼傷。他猛地抓起林月音的腳,干脆利落的脫掉繡花鞋,脫掉棉襪,雙手捧起嬌嫩小巧的腳“娘娘乃是尤物,陛下不懂珍惜,真是暴殄天物。”

  林月音冷哼一聲,縮起自己的腳,一改之前輕佻的模樣,姿態(tài)極為端莊“裴卿現(xiàn)在還是有心無力嗎?”

  裴顏卿哈哈大笑起來“娘娘放心,我現(xiàn)在充滿了力量。娘娘吩咐的事情,要不了幾天就能見到效果。”

  林月音板著臉“如此甚好。裴卿切莫讓本宮失望。本宮這人睚眥必報,若是誰惹了本宮不痛快,本宮定會千百倍的報復(fù)。”

  裴顏卿笑道“娘娘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我自然不會讓娘娘失望。因為我可不想落到文婕妤還有張貴妃那樣的下場。嘖嘖,文婕妤這會該對娘娘感激涕零吧。誰會想到,這一切全是娘娘算計的。果然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林月音嗔怒“胡說八道。本宮乃是皇后,豈能行小人行徑。沒有證據(jù)的話,裴卿最好少說。否則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裴顏卿張嘴一笑,不置可否。這人啊,就是虛偽,明明是個陰險小人,偏偏還要裝作大度雍容。更了不得的是,林月音做出這副姿態(tài),竟然無往不利,宮里面不少人都認定了林月音是個大度的人。要裴顏卿說,這后宮最小氣最不能惹的人,就是林月音。簡直就是小心眼到了極點。偏偏他還就喜歡這樣的小心眼,小心思,尤其是耍著陰謀詭計的樣子。哈哈,他的口味果然獨特。

  裴顏卿變著戲法,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一朵鮮花“送給娘娘的心意,娘娘就算要扔,也請等我離開后再扔�!�

  似乎是真的怕林月音不肯給他面子,會當著他的面扔掉,再踩一踩,就見裴顏卿送完了花就匆匆離去。

  林月音冷笑一聲,本想隨手扔掉,卻鬼使神差的拿起鮮花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迷人的花香撲鼻而來,還夾雜著一點點別的味道。莫非是裴顏卿的味道。林月音當即皺起眉頭,顯然是不樂意了。抬手就要扔掉,卻又縮回手,干脆將鮮花插在花瓶里,還親自澆水。

  林月音啐了一口,她肯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于是林月音果斷的將鮮花扔掉,踩爛,心頭還罵了兩句渣男,賤人。

  賤人裴顏卿的動作很快,才過兩天,京城內(nèi)就爆出張家大少欺凌良家婦女,致人家破人亡的事情�?嘀髑庙懢┱赘蠊母鏍�,請官老爺替她一家伸冤做主。此事涉及京城新貴張家,京兆尹大人不敢自專,生怕一個不好,頭頂烏紗帽不保。于是連忙進宮稟報此事,請孝昌帝拿主意。

  孝昌帝正憋著一肚子火氣,聽聞張家來京短短時間就惹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來,當即下令嚴查此事。

  京兆尹大人得令,有了孝昌帝這話他是妥妥的放心。回去后,就下令衙門巡捕徹查此事,務(wù)必做到證據(jù)確鑿,任誰來翻案也翻不出風浪來。

  張大少被鎖拿,張家人慌了。別看他們平日里高調(diào),可畢竟才來京城,根基還沒打穩(wěn),心里面其實還是虛的。外加京兆府強硬的態(tài)度,更讓張家上下惶恐。莫非是張貴妃要倒霉了。不過不管張貴妃如今是個什么處境,張夫人也得急匆匆進宮請張貴妃救命。

  張貴妃意外極了,以她受寵的程度,除非遇到二百五官員,誰都會給張家一個面子。那京兆尹大人并非二百五,卻做了二百五才會做的事情,可想而知定是有人給了他膽量和勇氣。這個人是誰,不用猜也知道是孝昌帝。

  這樣一聯(lián)想,張貴妃也急了。張大少同她沒血緣關(guān)系,死不死她不關(guān)心�?墒撬P(guān)心自己的處境,尤其是自己在孝昌帝心目中的地位。張貴妃沒給張夫人一個交代,就將人請出了宮。然后派人請孝昌帝,就說她身體不舒服,等著孝昌帝過來看望。

  孝昌帝來了永福宮,張貴妃頂著一張慘白的臉癡癡的望著孝昌帝“陛下來了,臣妾身子不爭氣,讓陛下?lián)摹!?br />
  “愛妃說這些作甚。愛妃用心養(yǎng)好身子,朕還等著你伺候。”

  張貴妃羞澀低頭“臣妾一定會養(yǎng)好身子,屆時”張貴妃湊到孝昌帝耳邊,嘀咕一陣。

  孝昌帝頓時大喜過望,激動地說道:“還是愛妃懂朕�!�

  張貴妃有些不好意思,拉拉扯扯的到了最后才說起正事“陛下,張家的事情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管教不嚴,沒能及時約束他們�!�

  “此事同愛妃無關(guān)。愛妃近來纏綿病榻,哪里有空管得了張家的事情�!鳖D了頓,孝昌帝又說道:“朕知道你擔心張家,你放心,朕有分寸�!毙⒉墼缇痛蚝弥饕�,對于張家的事情小懲大誡,能用錢解決就用錢�?倸w不會讓張大少真的償命。

  有了孝昌帝的話,張貴妃放心下來。心里慶幸自己在孝昌帝心目中依舊有分量。

  孝昌帝離去,張貴妃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這咳嗽的毛病時好時不好,害的她一直沒辦法承寵。短時間內(nèi)沒關(guān)系,可一旦時間過長,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田婕妤,張貴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她狠狠捶打床鋪“什么太醫(yī),分明是庸醫(yī)。一個咳嗽,治了這么久還不見效�!�

  “娘娘息怒,太醫(yī)吩咐娘娘的病需要靜養(yǎng)�!�

  “靜養(yǎng),靜養(yǎng),整天就只知道說靜養(yǎng)。時間不等人,這后宮就是吃人的地方,你讓本宮如何靜養(yǎng)?再靜養(yǎng)下去,本宮就要被打入冷宮了�!睆堎F妃口不擇言,什么話都往外說。

  宮人們嚇了個半死,玉安好說歹說才讓張貴妃息了怒火。

  張貴妃咬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本宮懷疑這病不是偶然�!庇星败囍b,張貴妃實在是不敢大意。她吩咐玉安“想辦法從宮外帶個大夫進來,本宮信不過那些太醫(yī)�!�

  “奴婢遵命”